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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死无葬身之地。”虚子臣大喜,便道:“易涛先生既有本事,便请施展。”又令他尽点襄阳城中兵马,过去相助金林父女。
却有颚更见云龙来势汹汹,心中惶恐,却向虚子臣进言道:“这云龙兵马声势浩大,又兼我荆州士卒多曾是他麾下,使不出十分本事。以我之见,还该先出襄阳避其锋芒,调集援军,再来战过。”
却有谋臣何枫说道:“天王,云大帅素来忠义。此次反来,明说了是这颚更欺人太甚,只是要他首级。天王何不杀了这颚更,再令厚葬武不凡等人,谴人招降云龙?”颚更怒道:“我看你分明是与云龙通同情谊,左右与我拿下这厮!”虚子臣拦住道:“如今正值危难之际,怎可自家先乱?不过何军师说的也有道理,且令人将先前杀死的武不凡等人城外厚葬,再遣使去说云龙。”
当即便吩咐下去,叫人将武不凡、沈炼、张千三人城外厚葬,追封忠武将军、奋武将军、耀武将军。张千遗体陷在蛮中,是以只做一个衣冠冢。又令张永馨带了敕书,仍封云龙为荆州兵马大元帅、神武柱国大将军,陈焊阳等人亦不追究,各自官复原职,再赏金百两,银千两,名马数匹,鞍鞯数套。
那里张永馨奉命而出,直到樊城,见了云龙,备言其事。不料云龙说道:“我本就不是反叛天王,只是奉天锄奸。情愿不要那许多金银赏赐,若要我罢兵时,只除提了颚更首级来见!”任由那张永馨好生巧舌如簧,云龙只是一口咬定,只要杀了颚更报仇。
张永馨没奈何,只得回来襄阳城中复命。虚子臣大惊,却道:“如此怎生是好?只是还该依着颚相国所言,先离襄阳避其锋芒才是,却不知道该往哪去?”颚更说道:“天王兵分五军,如今北军已反,中军苦战,只有东西南三面去处。西面是云龙旧部项引领军,又接临蜀中,恐怕不妥。”
虚子臣说道:“那南面接临南蛮,却不如还是向东走好。那里江夏有孤的心腹武师高艳明坐镇,又在越王褚天剑边上。若是实在不济时,也好请他出兵相助。”颚更道:“天王所言甚是,只是这楚越之盟,本就不甚牢靠,只怕天王危难之际,褚天剑更要趁火打劫。这高艳明本身武艺又苦不甚高,只怕难以护驾。以微臣看来,还该南去。”
那沈家墩说道:“南边我与北诏方才大战,只怕不甚安稳。”颚更道:“我与北诏交战,无非便是为了云龙罢了。如今北诏听闻云龙提兵追来,想起前日暗算云龙之事,岂不惶恐?必然尽弃前怨,倾国之力来助我抵敌云龙。此孙子兵法所谓‘吴越世仇,然同舟遇风,亦当共济’之理也。况且那夏翼赦神箭无敌,昔日坐镇江夏之时,越兵没有半个能踏入荆州一步,恰好护驾。”
虚子臣听了,喜道:“此言正有道理。”便令摆驾,令沈家墩引着近卫,带着文武百官出城望南而去,却令长青将军稻草王与金氏父女保守襄阳。那里云龙见襄阳无有回音,情知虚子臣必然不肯杀害颚更,却看了陈焊阳箭伤无恙,便令点起大军,再往襄阳杀来。到得襄阳城北,却得报来,说道有一彪军马,打着“镇北将军金”的旗号,在城外扎寨,拦住去路。
云龙却问陈焊阳道:“这镇北将军,却是何人?”陈焊阳道:“并不曾听说有这个将军。”云龙听了,哈哈笑道:“这想来是那颚更老贼手下伤亡殆尽,却来狗尾续貂,病急乱投医,临时封的将军。”便令三军排开,打着“奉天锄奸”大旗,逼近营寨,在那里搦战。
只听得一声炮响,寨门大开,闪出一彪军马来,却打着“昭华郡主”旗号。云龙见了,又回头问道:“这昭华郡主,又是何人?”陈焊阳尚未开言,只见那里门旗起处,拥出一员女将来。云龙定睛看时,那女将打扮得十分齐整,但见:
金钗插凤,掩映乌云;铠甲披银,光欺瑞雪。踏宝镫鞋翘尖红,提画戟手舒嫩玉。柳腰端跨,叠胜带紫色飘摇;玉体轻盈,挑绣袍红霞笼罩。脸推三月桃花,眉扫初春柳叶。腰间斜跨杀人剑,年方二八女将军。
云龙见了那金典英姿飒爽,暗暗喝一声彩,口中却是笑道:“这颚更手下难道没有好汉了么?却叫妇人掌兵?”金典叫叱道:“贼将休要夸口,且先吃我一戟!”说罢骤马挺戟,直取云龙。云龙艺高人胆大,见了金典策马而来,却是不慌不忙,舞动那破阵龙胆枪相迎。
两人在马上斗了二十余合,云龙见金典这杆戟使得好,暗暗道:“这女将看看年纪不大,这一杆戟上的本事,竟似数十年习练的一般。”当下把枪逼开了她戟,便喝问道:“兀那女将,你何处学来这等好戟?”金典亦自觉不是云龙对手,横戟立马道:“你可认得那禁军统领虎威将军朱恒吉么!”
云龙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你却与他是何关系?”原来这金典幼时与那朱恒吉的外甥杜宇两人最好,杜宇学戟时,金典却也时常在旁边相看,学的分明。那杜宇已经算是天资聪颖,不料这金典对那画戟一门,更是天纵奇才。当时虽然不过学些皮毛,习练之下,竟然更胜杜宇。
后来却因其父金林犯了事,携家逃奔虚子臣府上,是以两边不曾往来。却是前岁感梦,梦见那杜宇浑身血污,来哭道已被云龙杀死在太谷关上,乞请小妹报仇。金典醒来,却是撒然一梦,然而那朱恒吉的三十六路虎踞戟法,都在脑中。只是因为云龙乃是荆楚大帅,不好为了一梦去得罪他,却时常勤加修炼,将那枝方天戟使得十分纯熟。前日听闻云龙反来,却叫父亲请缨挂帅,要杀云龙报仇。
当时那金萧眼见姐姐不敌云龙,却闪身在门旗后面,弯弓搭箭,觑的亲切,嗖地一箭射去。不料云龙听见弓弦响,急忙鞍里藏身,躲过这箭。那金萧却射得连环箭,嗖地又是一箭射来。
云龙此时有了防备,却轻舒猿臂,抄了那飞箭在手里,张开这龙舌七宝弓回射。金萧仗着自己射术高超,却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当时不意云龙射得这般好箭,急要躲时,云龙箭已到面前。金萧大惊,急忙张口咬住这箭,却是咕咚一声落下马去。
金典见伤了她妹妹,摔下马去不知死活,登时大怒,娇叱一声,却把那画戟一摆,照着云龙砍来。云龙为了射箭,却把枪带在了事环上,一时措手不及,只得抱鞍而走。金典在后穷追不舍,北军阵里东阿见了,急忙挺朴刀上来迎住。
两人就阵前斗了四十余合,东阿渐渐遮拦不住,拨马要走。那后头金林望见,却指挥大军赶上掩杀,将云龙军马杀得丢盔弃甲,狼狈而走。金林一来人少,二来害怕云龙厉害,三来亦是担心金萧,杀了一阵,便即鸣金收军,撤回寨中。且喜金萧当时将那箭头咬住,虽然牙龈出血,又摔下马来,却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云龙败了一阵,亦令三军退回樊城,且喜军马损折不多。云龙便唤东阿来道:“我自从出军以来,势如破竹,日下一城,未尝一败。怎料今日竟险些折在这两个女将手上!”东阿宽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元帅不须忧虑。”云龙谴退众将,却一人在帐中思索良策,却苦苦不得。那一日心有灵犀,却忽然想起陈庆之与白起那一局棋来,忽然笑道:“这局非但可作瞒天过海,却还有妙招!若是如此如此,何愁不能破了他那两员女将?”
当时云龙想得计策明白,却唤来了那陈焊阳、东阿两人,说道只需如此如此,大事可济。陈焊阳、东阿两人听得明白,各自领命去了。有道是:金氏处女做先锋,王家草人为大将。毕竟云龙用何计策,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