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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火山六月应更热,赤亭道口行人绝。
知君惯度祁连城,岂能愁见轮台月。
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且说那张栩杨奉命领了五千兵马镇守新野,不久听得外头纷纷攘攘,都说云龙大捷。诸将便请张栩杨出军助战立功,却见那张栩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相似,道:“俺奉哥哥将令在此守城,岂可轻离?”任凭众将如何劝说,张栩杨只是按兵不动。
得到傍晚时分,却听得北方传来隐隐雷声。张栩杨急上城楼看时,却见远处一条黑线压将过来。却听伏路小校报来,称那是骠骑将军许煊属下的连环甲马军,唤作雷麟骑。张栩杨见对方人少,不过两百来骑,正要点兵出战,却猛然想起云龙言语来,当下吩咐众将关闭城门,准备灰瓶滚木,利箭飞石,以防备敌军攻城。
令下未久,那马军早开来城下,却不上前,只在射程以外远远停住。张栩杨城楼上看时,那一支铁甲马军果然比别个不同。别处甲马,不过护住头脸要害罢了,这雷麟骑的甲马,却是从头到脚,自口至尾,尽数裹着铁甲的,单单只露两只眼睛在外。其马如此,战士甲胄装束,更不用提。
城中楚军见了,都暗暗心惊:“如此一支刀枪不入的兵马,却如何敌得过他?”正在议论之间,那骑兵中,雷字白旗下,却拥出一员大将来,银甲素袍,正是雷麟骑统领,许晨奇家将许霹雳。那许霹雳手搦一杆金蘸斧,骑一匹浑身带甲的白马,出阵来喊道:“兀那反军!何不出城一战!”
张栩杨听得了,也从那城楼上把狼牙棍指着许霹雳骂道:“我想你这厮乃是许煊那狗头帐下一无名小卒,岂配与爷爷一战?况且如今许煊那狗头自家已被俺云龙哥哥杀败,生死不知。你不去救你主子,却来此处寻死!”
许霹雳呵呵笑道:“你这厮却不是黑白颠倒?将军的兵马已然把那反贼尽数杀尽,不曾走了一个。便是为头那个使枪的,也早早砍下了头颅,如今正在那里做京观哩!”
张栩杨大怒,急令手下放箭,却不料那城外的骑兵,都是人穿重铠,马披厚甲,又兼离得远了,羽箭无力,丝毫不曾损伤。许霹雳坐在马上,横着金蘸斧哈哈大笑道:“反军果然都是些酒囊饭袋。早知如此时,何须将军出马?便谴我这一支军马便可夺下了襄阳,砍了那虚贺的狗头!”
张栩杨因是不闻云龙兵马消息,而见官兵到来,早有三分忧虑。此时又听许霹雳如此话说,担心云龙安危,此时转忧为怒,哪里按捺得住?回身喊道:“众将士听令,且随我出城,砍了这厮的这颗狗头为云龙哥哥出气!”当即下令大开城门,提了混铁狼牙棍,当先抢出。那城中将士早都满心火气,奋勇而出,杀声震天动地。
许霹雳看时,这张栩杨果然一条勇猛好汉,但见:头戴明霜镔铁盔,身披耀日连环甲。足穿抹绿云根靴,腰系龟背狻猊带。衬着锦绣绯红袍,执着铁杆狼牙棒。身藏两柄八楞百斤流星锤,坐下四蹄双翼千里越影驹。
许霹雳见张栩杨来的凶狠,急令连环马军冲击,自家却手搦大斧,拍马来斗张栩杨。却不料张栩杨这一杆混铁狼牙棍重六十八斤,使动起来呼呼有风。许霹雳虽然力大,一柄金蘸斧却抵挡不住,战不数合,早手臂发麻。许霹雳不敢再战,拨马要走,却被张栩杨一棍打在座马后腿之上,那马虽然带甲,经不住这杆棍重,登时连着重甲一并打做粉碎。那马嘶鸣一声,摔在地下。
张栩杨抡起狼牙棍,正要结果了许霹雳性命,却听得耳畔风响,急忙仰身,却见一支羽箭擦着面门飞过。张栩杨心下一惊,暗道一声侥幸,看那箭来路时,却见远处又有一支骑兵明火执仗,漫山遍野开来,为首一将,金甲红袍,胯下骑一匹红马,手提一张弓,想来便是放箭之人了。
张栩杨大怒,撇了许霹雳,拍马直取那将。原来那将正是许晨奇,见张栩杨来,也不慌张,放下了手中灵宝弓,催开座下龙纹赤兔马,使开金马槊直取张栩杨。那龙纹赤兔马乃是大宛汗血宝马名种,与昔日三国名驹赤兔同种,正是:火中照见五名驹,恍若龙飞实罕希,四足衬银踏白雪,浑身噀血染红脂。那马奔行极快,又通人性,昔时吕布、关公,都爱不释手,靠它所向披靡,人莫能当。是以有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张栩杨只见红影一闪,许晨奇竟从十丈之外欺到面前,一杆金马槊早到面门。张栩杨大惊,急忙躲过,不敢怠慢,使开了狼牙棍应敌。两人斗了二十余合,许晨奇敌不过张栩杨勇力,料不能胜,卖个破绽拨转马头便走。张栩杨看见,见许晨奇马快,恐怕失了功劳,急忙取出了流星锤,望许晨奇后心砸去。
许晨奇诈败而走,早取得弓箭在手,心下只要张栩杨来追,好放箭射他,是以按住了龙文赤兔,并未急行。却听得身后呜呜风响,偷眼看时,一柄流星飞锤早到身后。许晨奇不及躲避,只得顺势落下马去,却喜得骑术甚佳,当时竟而勾住了马镫,藏在马腹底下。
张栩杨见许晨奇落马,只道一击奏效,急忙催马上前,要夺功劳。许晨奇却在马腹下看得亲切,弯弓搭箭,一箭望张栩杨面门而去。张栩杨猝不及防,只见面前银光一闪,急急低头避开,却被许晨奇将一顶头盔射落地下。张栩杨见许晨奇骑射厉害,不敢再追,调转马头便走。
许晨奇怕弓箭透不过张栩杨铠甲,便翻身上马,急忙策马来赶。许晨奇马快,不多时早到张栩杨身后,挺起金马槊望张栩杨后心便刺。张栩杨听得身后金刃破空之声,伏鞍躲过,却把狼牙棍横扫,来取许晨奇马头。许晨奇急忙拨开龙纹赤兔马,躲过这击。两人却又施展本事斗在一处,这场好杀又比先前不同,但见:
吼声阵阵,杀气腾腾。荆州大将厉吼,狼牙棍直取天灵;朝廷骠骑善杀,金马槊立横遮挡。一个是能征善战良将,一个是祖传骑射爵爷。许晨奇愤怒,金马槊直刺前胸;张栩杨仗胆,狼牙棍左遮右挡。一个道影麟精骑莫敢当,一个说昏君爪牙岂猖狂?狼牙飞锤张栩杨恼怒,立要战甲溅血;骠骑将军许晨奇从容,灵巧马上腾跃。混铁狼牙棍欲要饮血,龙纹赤兔马阵阵嘶鸣。素来未逢对手,今日酣战难分。
且说两人又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张栩杨见许晨奇兵马众多,生怕有失,不敢再恋战,当头直挥一棍,趁着许晨奇格挡,拨转马头便走。许晨奇害怕张栩杨飞锤厉害,也不来追赶。当下张栩杨收拾了兵马,鸣金回城,整点兵马,死伤不少。许晨奇也收军向后,扎下了营寨,记了各将功劳赏罚。此日张栩杨被许晨奇诱出城外大战,被许晨奇骑兵杀了一阵,此后便一面下令坚守城中,再不出战,一面申报襄阳,再请添派兵马。看官牢记话头,此处按下不表。
却说那云龙当日撞破了雷麟骑,引军杀出。许晨奇所率都是骑兵,不如云龙的步兵行动便捷,反被自家雷麟骑的连环马军拦住,追杀不得。云龙摆脱了追兵,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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