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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曰:
若不撇开终是苦,
各能捺住皆成名。
这一副妙联,却取着五个字来:那一个“若”字,比“苦”字只多一撇。这一个“名”字,却比“各”字只少一捺。一撇一捺,却又作成一个人字。这上联单道那世间庸庸碌碌,有许多烦恼临身,或是功名利禄,或为血海深仇。若是撇不开心中这一份执念之时,却是苦恼无穷。下联却道人生在世,有那无穷诱惑,或为美女佳人,或是高官厚禄,奈何人心不足,得陇望蜀,不知个收手之时。谁知人生福禄天定,若是竟消受尽了时,少不得有要还将回去之时。待到身败名裂,方才追悔前事,又何益哉?才知这一撇一捺之间,正是人生真谛。
且说当下日行见那老者笑的蹊跷,忙问备细。那老者却道:“不是老夫夸口,这个云龙所在之处,老夫心中却是清楚。只是此处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明白了,是否定要寻这云龙报仇不可。若是心中还有迟疑,休要来问老夫。老夫却担不得这般干系!”
日行听了,忙道:“请老丈明示。就算是天涯海角,追南逐北,奔东投西,也要将他揪出来!”老者进上一步,问道:“若是杀不了云龙,却又如何!”日行见老者咄咄逼人,心下纳罕,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颤声道:“小僧就算送了性命,也要为师兄报仇!决计不敢相负,如有不实者,天地厌之!”
老者笑道:“既然如此,你便算是与老夫签订了契约,反悔不得。老夫便来告诉你,这云龙所在,非南非北,不东不西,非是天涯海角,只在和尚身后!”
日行回头一看,只见数里坦途,除了虚子臣宅邸,再无他物。日行心中疑惑,回过头来又道:“小僧愚钝,还请居士明——”这日行回过头来,哪里还有那老者的影子?日行大惊,自家沉吟道:“这老者方才还立于此地,如何转眼便消失不见?莫说是这般一个老翁,便是我也不能在这转瞬之间跑没了影。莫不是白日见鬼?”
却听得脑后一声咳嗽,那老者声音又飘到了身后,道:“的卢不惊,水镜已没。檀溪水边,魔古道人。老夫并非是鬼,却连鬼都不如。嘿嘿,嘿嘿。”那老者又干笑了几声,便彻底没了踪迹。日行心下惊惧无比,然而追随红轮上师五年,虽未亲遇,诸多妖魔鬼怪之事亦颇有耳闻。当下虽然惊恐,不久心念已定,却来细细想到:这老者非是凡人,想他所言,岂不正是这徐大官人府上?虚子臣向来喜欢结交天下豪杰,遮莫是把这云龙藏在了府上?
当下日行回过头来,却去路上打听行人,:“徐大官人近来可曾收留过甚么从建业来的使枪的流亡罪犯?”
想那云龙与张栩杨来时大闹了一场,这里谁人不知?早有好事的说道便在数月之前,有两个江南口音的汉子投到虚子臣府上,为首的一个,拿一杆枪连败了府上不知道多少有名武师。日行问了备细,怒极反笑,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我与这虚子臣交情虽不甚深,却奈何要来当面扯谎!”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下径直再往虚子臣府中而去,门子见这和尚怒气冲冲折返回来,不敢阻拦,急忙报知虚子臣。
虚子臣此时正与云龙阔谈江湖轶事,见这日行又赶将回来,却对云龙道:“这厮不知又来何事,贤弟且在此稍等,由某自去相会。莫高声妄动,免得绝撒了!”云龙道:“自然省的。”
那虚子臣却又转将出来,日行一见,破口骂道:“老匹夫,如何敢戏弄佛爷!快快把那云龙奸贼交出来,由着佛爷千刀万剐!”虚子臣见日行出言无礼,早把事体猜了个八分,却假作不知,道:“师兄为何如此愤怒?莫不是有什么人在师兄面前搬弄口舌,说了下官的不是?”
日行是个鲁莽之人,原本见路人话语与老者符合,便认定虚子臣欺己,这才闹上府来。此时见虚子臣不慌不忙,丝毫不见心虚,肚中却又思量:“江南使枪的众多,却也不一定是云龙那厮。徐大官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不得证据,如何在恩人府中撒野?这老头来路蹊跷,莫不是果然中了那老头奸计,冤枉了恩人?”
日行登时转怒为愧,连忙跪下,道:“小僧愚钝鲁莽,想来果真中了小人奸计,竟对恩人撒野。还请恩人大人大量,莫要与小僧一般计较。”
虚子臣见自己说话奏效,大喜过望,正要上前扶起日行好言宽慰,却听得一声暴喝,一员大汉手提一杆狼牙棒抢出,骂道:“哪个贼驴,来大官人府上骂俺云龙哥哥!”
原来正是张栩杨在房中歇息,却是天意要惹出这一场祸事来,教他听见外头有人大骂云龙。那张栩杨性格粗莽,当时按耐不住心头火气,取了虚子臣为他新请高手匠人打造的六十八斤精铁狼牙棍,抢将出来,却正好撞上日行。
日行听了,忽地站起身来,取过禅杖横在身前,指着张栩杨骂道:“那厮你却说,云龙是你谁人,现在何处?”张栩杨不知前后事体,怒道:“你这贼秃,怎敢对你爷这等无礼?我且说与你听,俺结拜的哥哥云龙,乃是江南第一个豪杰,现在这徐大官人府上也是座上嘉宾。你这秃驴要撒野,却上别人家去!”
日行闻言大怒,激起那昔日绿林中习性来,一挥那混铁禅杖便来战这张栩杨。张栩杨也不胆怯,舞起狼牙棒便来交战。众人看时,果然是一场好杀,但见:
一个是江南有名豪杰,一个是绿林皈依僧人。豪杰愤怒,六十八斤狼牙钢棒横扫,僧人仗胆,五十四斤混铁禅杖直迎。一个道杀人偿命,且还我师兄命来,一个说秃驴大胆,怎敢来骂我哥哥。英雄发怒,哪管徐大官人,和尚生嗔,不顾如来法教。烈性豪杰今日遇,满座英雄尽丧胆。
却说两人打到三十余合,日行气力不加,卖个破绽,退后三步跳出了战团。当时把禅杖一摆,却对虚子臣怒道:“老匹夫,今日还有甚么话说!”
虚子臣见事情觉撒了,笑道:“不错,云龙的确是某救下了。只是日行你这人却也好没分晓,我前日救得你,难道如今偏救不得云龙?是何道理?”
日行正要开言,只听得风声响,随即胸口心窝一痛。日行一惊,低头看时,却见半截箭杆落在地下。只见不知何时,那先前引路的青年武师手执一张弓,立在远处纷扰众人之后。那武师厉声喊道:“兀那贼秃,休要无理!今日便叫你知道,只你爷爷我便是云龙!你那等的秃驴,莫说一个两个,便是百十个来,也是一般杀了。你若是爱惜自家性命,且速速遁走。我这下一箭,却未曾取下了箭簇!”
云龙骂毕,只见高艳明、封样等人亦都闻声而出,手按兵刃围住了日行,怒目而视。日行见虚子臣府上高手众多,又害怕云龙神箭,当时怒道:“你这奸贼听着,佛爷今日卖徐大官人面子,且不来和你计较。日后休要让佛爷再撞见你这仗势欺人的贼!”
日行说罢转身便走,肚中却自思量:“原来这武师便是云龙,却果然是当面错过。如今虚子臣这老匹夫府上人多势众,我却如何替师兄报仇?待要回去寻师门找场子,却是自己先破门而出,要来荆州寻仇,却如何再好回去?”待要罢手,却咽不得这口恶气,又想起当时誓言,心中害怕。当下思来想去,唯有再去寻那老者。
日行念及这个老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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