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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夜恰逢广陵猛将庸良值夜,只听得城内一声炮响,城门大开,三百精锐拥簇着为首三将突出。庸良催开坐下马,提起金瓜锤,领巡哨众军迎将上去。登时金鼓齐响,战马嘶鸣,三军俱从梦中惊醒,纷纷操戈执刃,预备应敌。
那庸良麾下副将亨通贪功,见敌将人少,拍马上前直抢敌军。那云龙不慌不忙,勒住马,带住枪,拉开铁胎弓,抽取狼牙箭,离开数百步嗖的一声射去,正中亨通面门,倒撞下马去,乱军中踏为肉泥。
庸良见折了亨通,大怒,催开战马,来战云龙,却被李凯一柄三尖两刃刀拦住,捉对厮杀。云龙并文峰两个,却引军冲突去了。那李凯与庸良战到二十余合,气力不加,卖个破绽拨马往城内便走,只见脑后一道金光闪过,早被庸良脱手一个飞锤连盔带头打得粉碎。那三百骑见主将身亡,被杀的七零八落,多半退回城内去了,唯有数十骑随文峰云龙冲杀出去了。
却说文峰与云龙带部脱离战阵,往东便走。行不到数里,只听得金鼓齐鸣,火把乱晃,早被一支军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将:
头赛笆斗,脸如黑漆,眼环口阔;头上戴着乌金莲子箍,左右插着两根雉鸡尾,身上披着乌金铠甲,坐下一匹高头黑马,手使一杆茶杯粗细的混铁棍。
文峰看时,只得叫声“苦也!”原来却是旁边小寨中讨逆先锋荤顿听闻贼兵深夜溃围而出,诚恐有失,是故点兵来救,恰撞上文峰一行。文峰等都是素知他本事的,当时见了荤顿,身子犹如雪狮子向火,登时手足酸软,坐不住战马,与那荤顿交手只一合,跌下马来,早有官军中挠钩手把他搭去了缚绑起来。
云龙大怒,绰枪纵马来战荤顿。荤顿仗自己一身本事,只道无敌天下,哪里惧他一个无名小军?便舞动手中混铁棍来斗云龙。两人斗不到十合,云龙卖个破绽放荤顿一棍打来,却自那马鞍上腾身飞起,伸左手将这棍死死在身下按住,右手那枪如毒蛇吐信,直往荤顿面门上刺去。
荤顿岂料云龙有这般本事,猝不及防之间,那枪早到面门。荤顿急弃了混铁棍要躲时,那枪堪堪擦着耳朵过去,却是大惊之下坐不稳鞍马,径自摔在地下。云龙见荤顿落马,更不打话,挺枪便刺。却不料那荤顿久经战阵,在鞍边另备一杆混铁短棍,当时随手抽了出来,翻身便是一棍将云龙马头打得脑浆迸裂。
云龙座马被毙,四面官军围上,却是凛然不惧,稳稳落地。其将荤顿那杆混铁棍随手掷出,立时便打得一排小军筋折骨断。余者胆怯,谁敢上前?只是团团围住。云龙却把枪指着荤顿,瞠目骂道:“兀那敌将休仗人多,可敢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荤顿本性狂傲残忍,方才死里逃生,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来,便手绰短棍滚将进来,直取云龙。然则荤顿虽然勇猛,哪里是云龙这根出神入化的神枪对手,斗了五十余合只办得遮拦,毫无还手之力,卖个破绽脱开战团,急令众军齐上。
云龙一人一枪浑然不惧,径自往前夺了荤顿座下黑马,一杆枪舞作点点银花,官军虽众,莫能近身。云龙正待冲将进来要抢文峰,却不料庸良杀败了李峰,领军赶到,合力厮杀。云龙被那数千兵马围在核心,一人一马一枪一剑浑然不惧,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庸良见云龙威风,便骤马舞锤来斗云龙,那里荤顿亦换了马匹取了长棍,两将一前一后,各领一彪精锐,直取云龙。云龙以一敌众,仍是旗鼓相当,只为有要事在身,又见褚天剑已引大军赶来,料想寡不敌众,不欲再战,便卖个破绽拨转马头翻身便走。庸良见云龙要走,脱手便是一个金锤往脑后砸去,不意云龙听见破空风响,将那枪一拨,那金锤反飞将回去,正将荤顿打落马下。
众军急忙救下荤顿,却是因见云龙十分勇猛,谁敢拦他?云龙遂连催座马,竟独自一骑于这千军之中杀开条血路投吴郡去了。
却说来日褚天剑整点军马,记了庸良、荤顿等将功次,却把文峰押上帐来细细审问。那文峰不敢隐瞒,却只得把实情招出。却是泰富留了心眼,未曾将计谋告知文峰,便只晓得是往吴郡三城送信,却不知所送何信。褚天剑便道:“昨夜那反军贼将十分骁勇,不意我三军竟无敌手。符剩文着此人送信,料来必有奸谋。”
褚天剑正与众将议论,忽听哨卒报来,说道捉到了一个奸细,自称乃是城中谋士泰富的家丁。褚天剑便喝令左右将那人押上,却听那人叩首言道:“符剩文举城造反,家主迫不得已从之。然符剩文悖逆朝廷,却又莽而无谋,不用家主之谋,久之必败。家主久有归顺之意,苦于符剩文城内耳目众多,未能得便。昨夜大乱,故谴小人趁乱出城,投至将军营中,以通款曲。建业北门守将乃家主至交,不日得便就将偷开城门,迎官军入内荡寇。”
褚天剑闻之大喜,令此人下阶领赏,却问众将主意。当时有那讨逆先锋荤顿,呵呵大笑道:“那贼将虽勇,不过匹夫而已。今泰富投降,我这却正有一个计策,管教将军半月之内便取建业!”叠着两个指头说出一番计较来。管教:坚固高城立时破,猖獗反贼指日擒。
原来昔日荤顿出兵之日,傅程鹏曾赠送锦囊三只,要他能立功劳,也显得傅程鹏提拔之意,却嘱咐中秋临近之时可开第一只。荤顿此时见了云龙突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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