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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没什么,”曲大驴子淡淡地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罢了,这样也好,我正想改变一下黑木寨,简装好上路!”
老仆点了点头,继续说:“老奴昨晚就想下来,可当时小少爷没人看,我只好先哄小少爷睡觉。”
“官娘呢?”
“她?”老仆冷笑一声,“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拖着那书呆子的尸体往后山去了,到今早都没有下来。”
“那你今早怎么有空?”曲善疑惑,现在黑木寨是多事之秋,小天扔到寨里也不安全。
“是盈盈那小姑娘帮忙照看小少爷,寨里还有左秋左明两兄弟,暂时出不了什么事!”老仆胸有成竹,皱纹上满是笑意。
“盈盈,是谁?”
“就是前天,老爷在家门口抢的那伙大商贾里的小姑娘!”
“哦——”
有点意思,寨里的人跟老四叛变了,反而一个抢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却留下来了,
曲善扛起断门刀,拍了拍屁股与孙伯两人返身回寨。
“孙伯,玄阴魔教和十二盟到底是什么组织?”
“玄阴魔教是近百年来最大的教派,教主叫陈玄,听说在每个州府都设有分教分堂,势力十分庞大;而十二盟为了对抗玄阴魔教不得不把天下正道教派连合起来。”
“这么说,如今是魔教当道了,江湖上的人都不好过?”
“是,也不全是,魔教虽然行事怪异,但也没有像正道盟说得那样穷凶极恶,如果真是那样人间岂不都成了炼狱。”
曲善想想也是,是黑是白有时还真的分不了那么清楚。
“那你老知道不知道我们曲家还有天罡三十六式吗?”
“没听说过,”老仆摇了摇头,“当年老老爷没说,老奴估摸着老老爷也是不知道。”
“那这把断门刀有没有什么来头?”
“也不清楚!”
“那我们曲家有没有祖屋啊祖庙什么的?”
“没听老老爷说过,老爷,莫非你听到了什么?”
“老四和那个柳魔女都是高手,他们跟我们本来是两个不同世界上的人,按理不会有交集的,可老四想尽办法躲进我们寨里,大概有一年多了吧...”
曲善停了停又道:“还有,那个柳魔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在我结婚的时候下毒,明明武功不弱于老四,还故意让老四打散了些毒药,可见这位柳魔女根本就不想杀我!”
孙伯听他分析,老眼陡然发亮,老爷果然灵智大开,自己虽为匪师,这些细节反倒没有想到。
没想到老爷这一出事,是因祸得福啊。
“那她为什么这样做?”
曲善冷笑道:“那只是因为她也想得到这东西,可见这东西对他们有多重要。”
“照这么说这事情还没完?”老仆老眼透着担忧,小小的一个土匪寨子怎么就惹上了最大的一个祸根。
“嗯!没完,不过也不用过于害怕,再他们找到东西之前,我们至少是安全的。”
“”
两人边走边说,恍然不知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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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寨中,大阳已经爬到正中。
议事厅里
“盈盈姨姨,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叮铃——叮铃——
曲小天满头大汗地在厅里疯跑着,小胖手高高举起,摇晃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铃铛。
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翠绿的身影,正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
那身影娉婷婀娜,玲珑曼妙,赶上几步轻轻拽住小胖,笑盈盈说道:”抓住喽,抓住喽!”
小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奶声奶气地耍赖着:”不算不算再奶再奶!“
“让姨姨歇歇,还有那字念来,再来的来,不是念奶!”那人半蹲着身子,努力地纠正着小胖稚嫩的童音。
“奶”小胖很认真地跟着她读。
“来,快来,再来!”那人声音轻脆悦耳,如葱白的纤纤玉指比划着,到最后自己忍不住捂嘴轻笑。
“好,再奶!”小胖脸欣喜,一嗗噜爬起,摇着钤铛又开始跑了起来。
那人秀眉微蹙,继而小嘴儿张成o型,显然没有想到会被小天给套路了。
曲大驴子早看得心猿意马,那人一颦一笑无不风情无限。
收摄下心神,走了过去,轻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明显吓了一跳,曼妙的身子一歪,往后跌去。
曲大寨主连忙扶住,入手处一片温润如玉。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曲善道歉着。
那人站稳了身子,一看是曲大凶人,娇躯微颤,惶恐地低下臻首。
曲大驴子被搞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松了又紧。
嗯?嗯,软软的滑滑的,很好的手感。
那人柔肩耸动,慌忙抽出双手,粉脸己是一片绯红。
曲善手无足措一阵尴尬。
这时,小胖子回过头来,见是曲善,高举着两只小胖手,跑到身边,稚声稚气地道:“爹爹——我要抱抱!”
曲大驴子抱起小胖,突然发觉这小子突然变沉了,就佯装生气:“小胖子你最近是不是偷吃糖了,小心老爹揍你屁股!”
小胖一慌,扔掉手中的铃铛,急急忙忙捂住屁股,小眼珠一阵乱转,小脸纠结好一会儿,方才咬着小嘴唇,说:“爹爹,小天不吃糖了,小天要念书!”
“嗯——小天真乖,爹爹回头下山再给你掳...请个先生——”
“不,小天要盈盈姨姨教我!”
“盈盈?”
有了这个可爱的小胖子做缓冲,那少女也很快地镇定下来,施施然地抬起臻首,亮晶晶的大眼珠看了过来。
“我叫任盈盈!”
“任盈盈,好耳熟!”曲善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逼了上来急问道:“你爹是叫任我行?”
“啊——”
任盈盈又吓得一跳,胸前的玉兔急促跳动着,慌慌忙忙躲在柱子后面。
小胖子见了,甚是好玩,扭捏着小身子,兴奋地大声嚷嚷着:“爹爹——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也要玩躲猫猫。”
曲善一脸难堪,我今天啥就收不住手脚了?
放下小天,小胖子就屁巅屁巅地跑到远处,
寻了个柱子躲了起来,末了还喊着:“盈盈姨姨我藏好了。”
柱子后面的任盈盈许是知道曲大凶人不是故意,声音微颤着:“这就来!”
说着低头走了出来,经过曲善身边时轻轻地说了句:“家父是礼部侍郎——”
“额?”
曲善傻眼了,这是个什么答案?
我问你名字,你告诉我职位,这——这有关系吗?
任盈盈显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这种草莽之人怎会认识朝堂上的人,见他发呆,不由浅笑:“家父任正声!”
曲善忪了一口气。
麻啊,这要真是任盈盈,那可就捅马蜂窝了,什么任我行、岳不群,那可就乱了。
说到礼部侍郎,曲善就明白了,这是大官,那她家应该在京畿,
京畿属建州郡与此隔着整整一个五百里的丹阳山脉。
这是位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小姑娘知书达礼,倒也不好真的糟蹋她!
“回头碰到有去京城的商贾,让他们带你回去!”曲善掐断心中的幻想,转身往后堂去了。
任盈盈望着大凶人有些愧悟的背影,小嘴儿惊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土匪头子转性了?
真的肯放自己离开?
还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