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了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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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四，大雪终是停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元宵节要吃的东西。麻石林寨一处村庄的茅草屋内男人抱回一女婴放在茅草铺垫的床上。“以后她就我们养了，叫她梅子。”男人简单的对着刚准备下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妇人看了看婴儿便急忙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红毯子，那是她出嫁时娘家给的嫁妆放在柜子里一直舍不得用。“天这么冷，冻着咋办。”边说着把女孩报到怀里熟练的包裹着，男人没有再出声。妇人包裹完又将女孩重新放回到床上，并把还在熟睡中的儿子向床边挪了挪，给他们盖上被褥转身进了厨房。大概过了一刻左右，床上一个7岁左右的小男孩睡眼惺忪地醒来，看见旁边突然多出来的女孩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以后她就是你妹妹额，要好好爱她知道吗？”妇人端着一碗米糊糊走过来轻声地对男孩说。“她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在我们家。”“她跟你一样以后都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你以后就是个哥哥了，要爱护妹妹知道吗？”“耶耶，我也是个大哥哥了，我也有妹妹了。”小男孩兴奋的手舞足蹈。妇人微笑地抱起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女孩，慈爱的说：“梅子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了，要快快长大额。”女孩似是听懂了她的话般咯咯笑着。一旁瘦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点燃一卷纸烟送到嘴里，站起身朝屋外走去。茅草屋并不大，加上厨房一共三间房，茅草屋旁紧挨着牲畜圈，唯一的几只鸡窜上窜下很是兴奋，屋外打扫的很干净，毫无杂草的泥土地面上不留一丝灰尘，菜园子里几颗大白菜包的很紧实。周围，冬天的果树进入冬眠期，唯有那大片大片的梅花努力的绽放自己的色彩，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花香，茅草屋顶还冒着袅袅炊烟，因为过年茅草屋外挂了些红布条，远远看去小小的篱笆院显得格外温馨。不知不觉男人手里的卷烟已到了尽头，突然的寒风使他打了个寒战。“传西，来吃饭了，站在外面不冷吗？”叫传西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转身回到茅草屋内。屋内妻子早已生好了火暖暖的，桌上是冒着热气的土豆、红薯和小碗面条。“东儿，快来，待会再陪妹妹玩，今天早上有你爱吃的面条。”“妈妈，妹妹好可爱额，软软的，我好喜欢她。”“嗯呢，以后要好好带妹妹，不可以让别人欺负她。”“嗯，我知道，我要保护妹妹。”“你怎么不问我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男人拿起一块红薯准备塞进嘴里。“你想说了，自然就要告诉我，不是吗？”妇人抱起儿子搓了搓他的小手递给他拿那一小碗面条。“她是对面山上王正表弟家的孩子。”“还是想要个儿子？”“是的，还是想要个儿子。”“这都第四个孩子了吧。”“他说生不了儿子就一直生。他家要不是有王老爷子仗着书记身份压着哪里还有这些孩子的活路。”“也是，像我们这些家庭哪敢啊。”“不过现在计划生育确实管的严，老爷子也怕是压不住了，老二也送出去了。”“哎，谁说不是呢，可怜了这些个女娃啊。”“我们家穷，只能给她一口饭吃，我给王正说了让他过些日子送些奶粉过来。”“是啊，我们家只拿得出米糊糊，你说孩子这么小不能只吃米糊糊吧。”男人低下头继续吃着红薯，妇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妈妈，妹妹好像睡着了，她为什么还要睡啊？”“因为妹妹还小需要长身体。”“额，这样啊，我小时候也这样吗？”“是啊，小孩子都是这样。”“那妈妈，我待会给妹妹做个纸飞机，等她醒了就可以陪我玩了。”“好好，以后都要陪着妹妹一起玩了。”“真开心，不行，我要先去告诉二狗子他们我也有妹妹了。”边说着，男孩囫囵塞了几口面条，又到床边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女孩，飞奔着跑出院子。“慢点，穿上皮夹克再跑。”妇人在后面喊着，“这孩子”。“随他去吧，多了个陪她玩的自然是高兴。”两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