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落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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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1月，新年的气息正是浓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阖家团圆。中华大陆大南山深处屋瓦房内一户农家正在焦急等待着，等待着一名婴儿的诞生。窗外大雪飘飞，梅花含苞待放，房檐上刚挂的红灯笼照着被雪覆盖的纯白大地更加喜庆，不过周围很静，一切都很静。偏屋里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赤裸的身子被半掩着，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牙齿紧咬着毛巾，脸上狰狞而痛苦。她不敢嘶叫，旁边的男人跪在地上祈求上天如愿以偿。偏屋门口，围着几个小女孩默默的看着屋内不敢吭声，或许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们出声。墙上的时钟像个小老头不紧不慢滴滴答答的迈着悠闲的步子。“哇、哇、哇”伴随着几声啼哭，打破一切的安静，一个小生命悄然来到这个世界，窗外雪突然大了，风也刮了起来，屋檐上的红灯笼左右摇摆吱吱作响，不过梅花确是开了，香味随着风灌入偏屋内。“又是个女娃子，得赶紧把她送走，等到明天计划生育的那帮子人来了，我们谁都救不了他。”男人面无表情大声的说着。床上的女人因为生育已经没有了力气，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要怪就怪她命不好，这个女娃子，就抱给另一篇山上的表二哥，他家只有一个儿子。”男人继续说道。“还不去睡觉，在这干什么喃，快走。”偏屋门口的几个小女孩听到男人的吼叫纷纷向卧室逃窜。刚出生的女婴似是知道自己选错了娘胎，默不作声，尽管饿的难受。过了半晌，床上的女人艰难的爬起来，看着旁边仅被薄布包裹着脸蛋冻得发青的女婴。“等天还没有亮把她送走吧，看着难受，能不能活下来看她的命了。”刚因生产而头发蓬松，面色煞白的女人冷冷地继续说道：“我就不信，我生不了儿子，我要继续生。”蹲在地上的男人看了女人一眼，若有所思：“我知道了，等一会我就把她送走，你先去洗洗睡了吧。”迟疑，男人扶着女人走出来偏屋。窗户被狂风挤开了缝隙，雪花夹杂着刚刚含苞待放的梅花乘机灌入偏屋。薄布中的小女孩实在受不了饥寒交迫，终于放肆大哭起来。另一屋内的火堆旁女人已经洗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躺在了早早准备的床榻上“把她抱过来，顺便弄点米糊糊，别死了晦气。”一旁的男人刚坐下拿着火钳子，摆弄着枯木枝子，因为连日风雪树枝都有些受潮但丝毫不影响它们燃烧生命，释放光与热。房间内因为火焰又有些新年本该有的氛围了。男人起身走到最开始的偏屋，此时的偏屋因为窗户打开了缝隙显得有些阴冷，泥土地面上红红的血迹有些渗人幸好已经干了，空气中血腥味大多被风雪味掩盖，淡淡的梅花香若有若无。抱起正哭的起兴的女婴回到女人房间内放下，又转身去到厨房里，捣鼓着米糊糊。新年的夜晚哪管什么风雪，哪管什么午夜12点。邻家的孩童拿着鞭炮，打着红灯笼照样在院子里嬉戏打闹。屋内的母亲还在忙碌的准备着孩子们爱吃的糕点，父亲拿着捣木工具准备做个木马作为孩子们元宵节的惊喜。屋檐上的红灯笼照着雪白的大地一切依旧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