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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转身去了里间，在柜子里一阵翻找。
刚将被子抱在手中，就听见外头传来小声的谈话声，春梅转出去一看，竟是宝笙回来了。
苏慕正和宝笙说话，见春梅从里间抱着被子出来，她笑着朝春梅招了招手，从春梅手里接过薄被盖在腿上，打了个哈欠。
宝笙看苏慕又是手炉，又是被子的，脸上一片同情，见春梅已经下去，凑近苏慕道：“你那个了？”
苏慕轻轻点头，从桌上摊开的零嘴盒子里，拿了颗蜜枣，就听宝笙道：“那你有得受了，想我当初，也如你这般，只觉得那股冷渗透进四肢百骸里。”
苏慕突然想起春梅说的，问道：“所以你才叫春梅将这么手炉，汤婆子之类的东西备着？”
宝笙拿了一把瓜子放在手里，磕得正欢，听苏慕问，顿了顿，才道：“那是我，我头次来得时候，春梅就拿出了那些东西，想必是之前的正主有这个习惯吧。”
苏慕听宝笙这么一说，心中了然，这么说这个毛病也是苏如英时期就留下的，会不会也和心血衰竭有关？
她这边正胡乱想着，就听宝笙啐了瓜子皮，道：“不过，我看你如今这模样，好像比我那时候要严重许多，你要不要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苏慕观察着宝笙的动作，才搬出去不到十天，宝笙身上就仿佛起了一些小变化，具体是什么，她却说不上来。
“拿你当初找大夫看了没有？”
宝笙掐着一颗瓜子正要咬，露出排列整齐的贝齿，顿了顿，道：“也是请过的，说是气血亏虚，药吃了一篓筐，也没见起什么作用。”
苏慕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显，仍笑着道：“拿我再看也无用。”
宝笙一时沉默，连瓜子都忘了嗑。苏慕道：“你在店里住的如何？可还方便？”
宝笙答还不错，她已经渐渐适应了之类的话，谈到铺子上，两人又说了一通话，最后苏慕问起裴公子，宝笙脸突然一红，蓦地住了嘴。
见苏慕拿眼仔细瞧她，才捏着手指，细声道：“你突然提他干嘛。”话虽如此，脸上的红晕却透露出她娇羞的心情。
苏慕笑了笑，然后起身去了趟西间书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盒子。
苏慕做回榻上，当着宝笙的面打开木盒，道：“前些日子，我找到这个盒子。”从那一叠纸书中挑出一张，递给宝笙道：“这是宝笙的卖身契，我现在还给你。”
宝笙愣着接过苏慕手中的卖身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苏慕轻笑道：“怎么？你是没想到还是想不到？”
宝笙嘴唇动了动，慢慢道：“真没想被你找到了。”
一听这话，苏慕就知道，宝笙肯定偷偷找过，只是没找到而已。至于这檀木盒子，她也是那天同那赤金手镯一起找出来的，拿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搁在书架上。也难怪宝笙找不到。
苏慕看着宝笙将卖身契仔细叠好收进衣袖中，轻声道：“自此以后，你就自由了。恭喜你，小小。”
宝笙抬起双眸，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没错，她自由了，拿回这一纸卖身契，消了奴籍，从此她就是吴小小，不再是宝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