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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敬王的船舱在第二层船甲板。
偌大的整层船,只供敬王一人歇息、办公,力求置办成一个安静惬意的地方。
可是自从京城突生事变。
这里便一直被敬王冷凝阴沉的气势笼罩,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即便是探子前来汇报,也是顶着一身冷汗,虚虚跪了半个时辰,就能湿透一件衣服。
“请恕属下办事不力,如今宫中戒严,现在连潜入都潜不进去,恐怕从天牢中劫走陈长必已经是不可能了。”
“一些大臣已经按我们的意思提请了奏折,希望皇帝同意迎接我们回京,但是皇帝迟迟不肯批准,在朝议上僵持不下。”又有另一人跪下汇报。
“原本,还是为主子请命的大臣更多,我们更占优势。可是今日,户部尚书季沛却突然变了主意,要要主子遵礼守规,安分回京”
那人的话说到一半,看了一眼敬王的脸色,才敢继续:“皇帝终于提了‘刺客’的事情,将子虚乌有的罪名,压在陈长必头上,非说他就是刺杀太后的刺客!季沛又不敢过分向着皇帝,怕引起主子的怨气,又提请上谏,让皇帝守礼。”
有敬王的幕僚一怒:“呸!季沛那个老狐狸,果然是个墙头草!一个吃里扒外的户部尚书,算什么东西,等主子回了京,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到了此时,敬王还不曾开口。
敬王只是阖着眼,紧闭双唇缄默不语,像是在思索什么。那张俊美到不似真人的脸上其实并不狰狞,只是从周遭的冷意之中泄露了几丝真实情绪。
直到那人下一句:“季沛连同礼部中郎令一同谏言,让陛下把请来的顾文君早日送走,以免影响后宫风气。”
那双冷漠得不似人间的眼,倏地一睁,落在了属下的身上。
带来巨大的压力。
背后站着的其他人问话:“那皇帝怎么说?”
“皇帝只说,顾文君在医治太后,要等太后决定。”
很快就有人评论:“托辞!谁知道他把顾文君带进宫里,到底是为了治太后,还是在装神弄鬼,给死掉的太后打幌子!”
“等等,不能这么早下定语。我们也是从陈长必那里得来的消息,太后不一定真就死了。谁知道那小皇帝到底在算计什么。现在陈长必还被抓住了,就更不能信。”
“唉!陈长必藏了那么久,怎么就在这关键时候被发现”
眼见敬王没有打断的意思,那些幕僚们也自发地议论起来,但是话题很快又落回到那个最核心的关键。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个顾文君”
“我就不信了,顾文君不过是区区一个顾家的弃子,还能有多大的本事,那小皇帝就这么倚重他?”
让聪明人承认其他人聪明,最心不甘情不愿。
敬王去了江东一趟,寻找神医却无功而返,他们带船来迎,结果敬王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让人传信给陈长必,交代务必把顾文君带出来。
他们这些人,各是能人异士,不乏奇才,他们效忠敬王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敬王如此欣赏过什么人,自然不服得很。
眼看他们又要为顾文君争论起来,探子咬了咬牙,继续道:“皇帝暂且压下了顾文君的事情不提,却新传了口谕,倘若主子再在船上拖延下去,迟迟不归,就以陈长必招认主子,刺客嫌疑之举问罪了!”
霎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难道陈长必叛变了,供出了敬王?”
“不可能,说不定是那小皇帝使出的奸计,想要诈我们!主子,不能冲动!”
“这似乎不像是那小皇帝的作风啊,难道又是顾文君?”
敬王那浅色的眸子似乎变暗了,又突然闪烁了一下,间或跳起一丝深幽不可遏制的暗光,像是无底洞,凝沉着无边无际的不悦和怒意。
一眼,便骇得所有人齐齐住了口,根本不敢说出后半句话了。那属下的额头上更是汗液津津,可是却连抬手擦拭的动作都不敢有。
空气凝着了一刻。
倏地下一刻,敬王旋即抬手,一下便掀翻了整张案桌,露出腿下的轮椅。
他另一手压在轮椅扶握的把手上,攥得手背跳出一道青筋。
“混账!他想要问本王的罪,凭他也配!”
这是敬王说的唯一一句话,几个字便凝聚了无尽的力量,压得众人畏颤。
敬王整张脸终于阴了下来。
他等了那么多日,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
无数阴影从他心底争相蹿出来,盘旋成可怖的魔障,他想不通。他向顾文君许诺了一切,他几乎愿意送出高官厚禄。
可是那人,却连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转头就投向了他那个暴虐冲动的侄儿。
他看中的人才,却成了他大业路上最碍眼的障碍!
为什么?
就因为萧允煜的出身,和顾文君一样下贱,让顾文君感同身受吗!
简直就是笑话!
这罕见的发火让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寂静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众人更是浑身绷紧,知道这次交锋是敬王落了下风,要是敬王不回,就是落了萧允煜的把柄,要是敬王回去,却又丢了连忙。可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只能低头不语。
直到敬王自己打破了沉默,他冷冷道:“回京!”
他抬眸,幽冷地扫过众人的脸,心里旋起一股巨大的肆虐冲动。
敬王暗想:“算了,也罢。趁此,就用一用养了多年的两颗棋子。顾瑾还不够成器,希望顾瑜,不要再让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