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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青看着面前比她还矮上一点的苏永年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禁笑道:“大老板还穿的这么寒碜,谁会相信你?”
尽管她穿的更破,更旧。
“可我真的……”苏永年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没撒谎,可是林青青不等他说完就大笑不止,似乎是在笑他在吹牛一样。
笑得前俯后仰,也笑得很假。
其实林青青知道苏永年开了间木雕店铺,就在溪下的最后一家,他住的地方,她还知道那家店铺叫溪上斋,她甚至知道苏永年为什么会给它取名叫溪上斋。
林青青就躲在乱葬岗离苏永年店铺最近的地方看了他一个下午,看他坐在门槛上雕刻,很专心很安静。
这样无聊的一个下午却显得很有趣。
可惜没有阳光映在他干净的脸上,那一定很好看,就如同刚才灯笼里蜡烛的微光照在他认真看那卷旧书的脸上一样。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好像不是很干净,全都是灰。
苏永年突然眼神有些狠狠地盯着林青青,说道:“你不是说要向我讨债的吗?”
林青青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有些慌乱,却还是故作镇定道:“你不像个有钱人,算了,不找你讨债了,你又不欠我什么。”然后逃离苏永年的目光,急匆匆的往破庙正门跑去。
可是她还没有跑出几步远,苏永年灯笼里的蜡烛燃尽了,突然没了光亮,天空中也没有月亮,更不存在什么皎洁的月光,只有一片漆黑和风吹树叶飒飒作响的竹林。
还有停下脚步的林青青。
“来我店铺里住吧,里外能住两个人。”苏永年看着眼前不远处漆黑模糊还显得臃肿的身影,他认真道,也不在意这句话里的其他意思是否让人误会。
林青青也不在意,但是林青青多希望他这句话不是因为对自己感到亏欠而说的,因为在她心里也从来没有怪过苏永年。
“你那地方太小,不如我一个人住破庙里宽敞,你留着自个住吧,大老板。”林青青大声喊了一句,就急急跑进了庙里面,也不知道她回没回过头,流没流下眼泪。
苏永年一个人打着没有烛火的灯笼,腰间还别着卷旧书,有些无语,早知道多带根蜡烛来。
然后幽幽地摸着黑,顺着小路往乱葬岗方向下山去了。
林青青在破庙里城隍木像底下的破洞蜷缩着,躲避外面的凉气,从七年前起就一直蜷缩到了现在,只有这破洞陪着自己。
随着日子越来越久,自己也慢慢长高,这破洞显得越来越小了,林青青想总有一天连这个破洞都陪不了自己,有些伤感,又想着苏永年只能摸着黑下山,又笑了起来。
……
……
苏永年看了一晚上的《石室仙机》易先生的批注本,越看越觉得有趣,特别是其中所说的“围棋十决”——
一.不得贪胜,
二.入界宜缓
三.攻彼顾我
四.弃子争先
五.舍小就大
六.逢危须弃
七.慎勿轻速
八.动须相应
九.彼强自保
十.势孤取和
易先生还分别在这十决下写了自己对这十决的解释和看法,用红字批注,然后引用书中其他处所载的前人遗谱,相互对照,深入浅出,更方便于苏永年理解,看到深夜竟也不觉困乏,反倒是更加有精神。
阿伯从来没跟他讲过这些,但是阿伯教给他的东西中却无一不暗含这些道理,有时候还真是不得不感叹前人智慧非常,能够熔炼出这样精辟的理解,怪不得从古自今总有些惊才艳艳的棋手出现,许榖老先生虽然棋艺不如易先生厉害,但对围棋的热爱真是不下于当世任何一人。
苏永年看书看到很晚才睡,所以早间起得有些迟了,带着那几卷旧书到阳泉酒家时杨文远已经等着他有一会,再不来怕是要提前走了。
两人回了棋社,自然是得等候两个老头起床,杨文远说他义父昨天输了整整一天,甚是不悦,就差没有提着刀去砍易先生了,还真得庆幸自己把义父的刀藏了起来。
自很久以前杨狠人经常做噩梦乱砍乱杀后,那把刀就一直被杨文远藏在自己的床底下,好些年了。
可是,昨晚杨文远无意间翻看那把藏了许久的刀时,发现刀刃上不知为何却挂着几颗水珠?
杨文远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