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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何处?若是杀人便在临淮吧,我这泗州刺史于社稷无用,但也愿求个忠名”。郑助言辞颤抖,很显然他并不如说的这般沉静。
陈权瞟了一眼被绑住双手驾于马上的郑助,并未发笑,若是此时换成了自己恐怕早就吓的胆裂了,惜命是人之常情,这是无从调笑的。
“郑使君莫忧,我与你向来无甚仇怨,怎会暴行失义,此番我等是去楚州,白乐天诗曰:“淮水东南第一州,山围雉堞月当楼①”。啧啧,我倒是想看看这淮南第一州是为何等模样”。陈权温词说到,也命人解了郑助的绳索。
“你~~,你要夺楚州??这是枉然,淮南兵强马壮,怎会容你作乱?陈长史,我知你无意为逆,何不罢兵求附,武宁数十年皆是不安省的,如此时你能献武宁于朝廷,何愁天子不赏?王智兴当年可得王公你又如何不可?陈长史,罢手吧,武宁乱了已是大祸了,如淮南再~~,唉,百姓何辜”?郑助揉着酸疼的手腕细声劝解着,今年武宁两次变乱也让陈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为人所知,郑助也曾仔细的了解过的陈权的所作所为,这人对世家和佛门向来苛刻,可似于贱民倒是颇为友善,或许可用此来行规劝。
“呵呵,百姓?郑使君你执泗州也有时日了,你说这百姓活的可好?自安史乱后东南已担天下之赋过半,这钱粮何来”?
“王公?哈哈,不瞒郑使君,方才我确是想过的,天下人多有功利之心,我亦是如此,我只一匹夫,若能得高爵自会欣喜,可细想过却又无趣得很。况且我是惜身的,既不愿如田牟一般日夜忐忑,更不愿如那刘从谏一般暴尸于市”。
”楚州,便请使君随我同游”。
——
“阿娘,大兄禽兽尔,我亲见阿爷为其所弑,您随我逃吧,我恐其会害了阿娘”。何全升扮作侍者遣入了安氏的院中,如今正跪于母亲面前哭诉。
“逃?如何能逃?况且他不敢害我的,我只担心你们四兄弟,如今二郎,五郎皆是不在这倒还好,可你和三郎~~,你私离贝州之事瞒不了几日的,这行迹亦不难探查,如让他知你所见必会害你性命,唉,弑父既能为之,这杀弟又能如何?你自逃吧,莫要管我,他还要借我之手掌魏博,必不会阴害与我”。安氏垂泪抚着儿子的面颊,丈夫死了这没什么,藩镇历来如此,哪一家不都是睁眼睡下的,就是担心为人所害,可自己的长子实在让人心寒,更是心惊。
“阿娘,我不甘啊,魏博之基业如何能落于禽兽之手,您还是随我去贝州吧,我尚有数千兵马,或可讨逆”。何全升抹了下泪水忙又劝到,他这个四子本是和魏博节度使这个位置半点关系没有的,可如今似乎看到些希望。五兄弟中长兄弑父有罪,二兄貌丑素来为人不喜,三兄又是个莽夫,那么轮也该轮到自己了。
“不可,你大兄素有威望,贝州军马指望不上的,你也莫要生念了,你去长安吧,献上魏博于朝廷。这即可保命又可为何氏留条退路”。安氏脸色冷了下来,她本以为这四子是惦记自己安危才犯险前来,可却没想到也是成了贪念。一瞬间心也凉了,五个儿子都是亲生亲养,此时这两个都是这般,那剩下的三个又会如何?
长安吗?何全升思量着,母亲这里是指望不上了,那么自己也就没了机会。不过去长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如今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献魏博于上这只是嘴上的,能否得了那要看朝廷的本事。
况且即便只是无用的言词也定能得了封赏,至少性命无忧。就算朝廷真能平息了魏博也必要遣人回来,毕竟魏博自立已近百年,何氏所掌也满二十年,朝廷如要安定地方必要借何氏之力的。如若谋划妥当未尝不能再续基业。
不过却还要做些别的手段,至少不能让大兄这般顺利的才是。
想到这何全升抹净泪水沉声应和到:“是,尊阿娘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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