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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算下来也只四五千人,如是筹划得当楚州并非不能得,楚州是为盐区,年产盐四十余万石③,同扬州一般皆是淮盐首出之地,如楚州失守天下必是震荡,更勿接邻的扬州也就失了北向屏障,啧啧,且看朝廷要如此抉择了”。
“还有运河虽不能堵,却可命人于河道两岸立抛车尽毁来往之船”。
“至于郑光,我是打算把滕县让给他,滕县虽是我等之基,但是如今却无余力固守,此为一。再者便是徐州百姓尚无死战之意,加上近来的佛禁却也让其生了怨愤。故而早前曹文宣说要等郑光出镇便袭天平,如今他也隐于芒砀山,不过现在我是觉得或可袭其粮道,如此郑光军粮必要就地征缴,尔等也知滕县是首个分田的,春粮各自也收了,军户又是不课,说句自傲的话现今滕县百姓可算是无忧腹饥。如郑光强讨钱粮会是如何呢“?
”百姓最在意的不就是这衣食之物吗?便让滕县做例吧,由此或可得徐州之心,此为狠毒之策,却也是无奈之举”。
——
陈权的话让几人都是暗自心惊,也一时没了话语,这是逼着百姓做出抉择,实在不是良善之念,杜方张了嘴有心劝上一番却被身旁的父亲狠狠的踩了一脚。
韦康是第一个回神的,乱世争雄心慈成不了事的,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咳,长史之谋甚是妥当,我以为可,诸位以为呢”?韦康环顾着众人率先表了态。
“可”
——
田牟刚刚入睡便被唤了起来,袁叔业的信送至,睡眼惺忪的郑助也被急招了过来。
“这袁氏的消息你如何看”?田牟递过了书信问到。
“濠州不能丢,眼下朝廷兴兵在即,我等不能在此时让徐州贼子夺了涡口,否则此间罪责我二人皆是不能担之”。郑助看着书信立下去了睡意,他和田牟不同,田牟已是代罪之身,他这个泗州刺史虽是无责任承担濠州过失,但是如果眼见了濠州被夺,那毫无疑问他也会倒霉。
“唉,正是,然我亦是忧心陈权会来占泗州,朝廷旨意已是下了两日了,这淮南到底作何打算?怎会一直无有所动?田牟有些郁闷长叹一声,他一直等着淮南兵马前来,可目前为止还是风平浪静,也不知那崔郸在做什么。
”哼,别指望崔晋封了,据闻他被监军囚了,如今生死都是不知的,唉,大唐之事便是坏在这些个阉狗之手”。郑助冷哼一声满是愤恨的说到。
“什么?这是何时之事?朝廷怎放任如此”?田牟闻言大惊失色,他之所以敢退守泗州便是相信武宁周边各藩镇足以将徐州碾碎。他确是有过错,但是能识趣的将平乱功业让给郑光,这也会让他得到宽宥,朝廷的旨意不就是这般轻拿轻放的嘛,虽是免了他节度使之职,但也允了他留用武宁。可这淮南事他确实不知,而这意外的消息让他心生不安。
“唉,这是丑事,亦是秘事,怎能宣扬出去,泗州紧邻淮南我才偶有所闻的,至于朝廷,呵呵,崔晋封可是被定为李文饶余党,李相性张扬,嫉恶如仇,崔晋封老成,明于进退之道,两人算不得至交可亦是为善。李文饶罢贬之后如不是崔晋封与令狐绹亲近恐亦会远黜。如今崔晋封已是古稀,据闻其病重难愈,恐也熬不了几日了”。
“祸事了,我即刻领军援濠州”。田牟盯着郑助严肃的说到。此时他心下悔恨不已,当初崔郸确是被贬淮南,但是从时局来讲这是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一镇节度使本也是位高权重,这两年又未如别人那般一贬再贬,而是安稳的坐牢了节使之位。如此田牟怎会知崔郸已做不了淮南的主了。早知这般田牟又怎会任由陈权做大。
“恩,泗州兵马四千七,前些日那陈权来袭折了一些。我与你三千人,我不知兵事,这也只能劳烦田公了,至于泗州,唉,如那陈权来犯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吴德又寻了一次崔郸,不过这时崔郸已是病昏,故而白跑了一趟。
不能再拖了,吴德小心的召见了兵马使寇奉,一番威逼后算是勉强得了效用,又遣了副监去见郑光,便等着军令了。
不过对此寇奉很有异议,他再三建议应速兴兵入武宁,过泗州直入徐州。毫无疑问他是对的,但是政事上的事情他这个武人哪里能明白,郑光的身份成了大中三年左右局势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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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满城缟素,节度使何弘敬遇害,何全皞自领了节度留后,并遣人快马奔长安请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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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陈权披上了铠甲,看着铜镜中昏黄模糊的影子,就如这时局一般,也不知这模糊下藏着什么。
“大郎,你说世人会如何看我”?陈权捧着武隽送来的狻猊盔久久不能戴上。
“大兄自是豪杰”。杜方一边帮着陈权扎甲一边憨声的回复着。
“豪杰吗?唉,哪有祸乱天下的豪杰?或是食人之禽兽吧,便如这盔上的兽像一般”。陈权苦笑着自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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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靠在满是血污的城头下做个了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徐州,把那禽兽般的陈权千刀万剐,正咬着牙欲啖其肉便被人猛然推醒。
“将军,城外兵马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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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王维作《送韦大夫东京留守》。
①凶肆,出售丧葬用物的店铺。唐白行简《李娃传》:“生怨懑,绝食三日,遘疾甚笃,旬馀愈甚。邸主惧其不起,徙之於凶肆之中”。
③《元和郡县图志阙卷逸文》中记载盐城县,本汉盐渎县,属临海郡。州长百六十里,在海中。州上有盐亭百二十三所,每岁煮盐四十五万石,年煮盐四十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