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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良死了,武宗皇帝用了三年时间清理了仇士良这位权宦。而今年是大中三年,当今天子也在时刻图谋着。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便要看命数了,但这命数有时是可以人为修正的。比如现今这些个流言便是马元贽遣人传了出去的。
马元贽并不认为这些个流言会给已经坐稳了皇位的李忱带来太多的麻烦,不过麻烦终究是麻烦,不管大小都是要让人烦忧一番的。他便要从这些个麻烦中寻找自己的生机。而且也是给这位蠢蠢欲动的天子一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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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方如愿的得了枢密使之职,两枢密已定其一,剩下的那个位置更是炙手可热,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
王居方现在考虑的便是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长长久久的保住。不过随着李温入宫次数越来越多,天子也对这个往常不待见的长子越发亲善,王居方觉得自己的前途很是不明朗,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并不是他多心,而是今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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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又召了李温入内,这位不受待见的皇长子近来很是安分,鸡坊不去了,也听不到什么胡闹的事迹,每日都在十六王宅安心读书,连带着整个人似乎都多了些书卷气。皇家子弟本也不会太过丑陋,平日的教养更是顶尖的,现今李温还真的给人几分温润如玉的感觉。
对此李忱心中很是满意。他今年四十岁了,哪怕是至今都想着最好能让心爱的四子坐上这个位置,但是也不得不考虑些意外。毕竟大唐天子太容易出现意外了。而此时李温的浪子回头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大郎,这两日的流言你是如何看的”?李忱满意的看着李温带来的一卷手书,描的是自己的行书。
“阿爷,流言罢了,些许小人别有用心无需理会便是”。李温束手站立一旁,淡定的说着,他现在学会了一件事,便是如果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是没有什么高明的建议,那么便云淡风轻的略过便是。李忱可是自诩为太宗那样的贤君的,不管大事小情多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李温便要学了这模样。
“呵呵,你说的也是不错,可天下事却不能如此简单视之,韩非子曾言:“知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炽焚。”这小事有时也会坏了事的”。
“世人所行皆有所谋,这流言也是如此,只要知晓其欲谋何事便可解之,可如今麻烦的便是不知其详,唉”。李忱放下了书卷长叹一声,他有些怀疑,可又怕这种怀疑是真的。
“阿爷,能知晓年前犬祸之事必是近臣,何不命人仔细探查“?李温有些疑惑,这种事情只有那几人知道,应该不难查的。何苦来在这长吁短叹的忧愁。
”哪有那么容易的,便是查了又能如何?武宗之事重提,啧啧,这可是有趣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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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送大王”。王居方一直守在宫门等着李温,他想要解释一番前时的误会。
“呵呵,王公公歇着吧,可不敢劳烦王公公这位枢密使呢,我自行回去”。李温斜了眼睛瞟着,嘴角高高扬起,满是讥讽的话语让王居方不由后退了一步,心也沉了下来。
”呵呵,是奴婢多事了,那大王慢行,莫要磕碰了“。王居方抬头死死的盯着李温,他想不通这位郓王怎会如此不智,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何以做了这般模样?他现今是枢密使,又是供奉官,不客气的说陪伴天子的时间是李温拍马也赶不上的,难道李温就不怕自己说些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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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现今可不能与那几位内官交际过深呢“。田令孜一边帮李温整理着衣服一边轻声说到。
”何意?我欲争位岂能避过这些个奴婢”?李温不解的看着田令孜,这位小宦官他越来越满意,不但忠诚而且还颇有些见识。
“大王,圣人正值盛年,本又是内官所扶立,您如是同内官交际过深,恐为圣人所忌。且神策军才是左右之关键。但是连圣人都不便插手,何况大王了”。
“故而不妨便先做个贤王,讨了圣人欢喜才是首要之事。您也勿忧谗言,圣人察察为明,最是心细不过,些许谗诋不足为患“。
①《新唐书》五行志:大中初,狗生角。京房曰:“执正失将害之应。“又曰:“君子危陷,则狗生角。“
②《新唐书》五行志:大中三年春,陨霜,杀桑。
③《新唐书》五行志:六年八月,葬武宗,辛未,灵驾次三原县,夜大风,行宫幔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