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七」——初见绮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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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鸢之前从未涉足过魔界，只知道要出入魔界须有魔界的腰牌。而他之前听说过，这魔界守卫，只要打点到位，便会来者不拒，敞开魔界大门。再多加些好处便会道出你想知道不想知道的各色魔界传闻。虽不知真假，但有必要一试。

    瑾鸢幻化做一小魔童，来到了魔界大门的守卫魔将前，说道：“小童拜见魔将。小童游走在各界边境，寻些各界的奇珍异宝，可这要回魔界了，发现将自己的腰牌给丢了。这是我在天界边境换来的七彩果子酒，这酒很难弄到手，据说是天界神龙天君大宴四方时用的酒。仅喝一杯就可功法大增。这壶权当孝敬您，麻烦您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

    那身披黑甲的魔将看了看瑾鸢化做的小魔童，感觉不像什么危险人物，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酒说到：“好吧。小孩子，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今日我可以通融的了你，他日若换做他人，你就没那么容易好通关了。”顺势接过瑾鸢手中那装着七彩果子酒的白玉瓶。

    见魔将接过酒这样说，瑾鸢暗自窃喜，还好平日里和瑜在一起，攒下了那么些天界美酒，要不这一关还不知怎么过呢。

    “多谢魔将大人。小童还有一奇闻想向魔将大人讨教。关于咱们魔界这第一夫人绮菡，传闻说她美奂绝伦，无人能与之匹敌，是否是真的？小童想着魔将大人必是见过世面，应该知道一二，能否让小童我也回去也和朋友们吹嘘一番，说我有幸目睹过第一夫人的容颜啊。”瑾鸢生怕这问题会让魔将起疑，没想到提起绮菡，他却像打开了话匣子。

    据魔将所说，这绮菡长得美不美他没见过所以不好评说，但传闻自打她来到魔界，成为魔尊第一夫人，就终日沉默不语，唯一特别的是每日傍晚都会去魔界入口处的一个唤作幻墟的湖边儿上，静静坐在一把梧桐古琴前，呆呆的望着，用指尖轻轻的抚着琴弦。这魔尊也是惯着夫人，即便夫人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他还是为了让她开心想尽一切办法。

    瑾鸢想起父君说过的话，绮菡对听玄伯父一见倾心，她抚着这琴，应是睹物思人吧。父君只知绮菡负气嫁给了魔尊，却未想到，其实那经那天界一见，绮菡早已将整颗心付与听玄伯父，究是误了她终身，也是难为这魔尊了。也许这就是已近花心同佛语，除却迦叶无知音吧。

    瑾鸢心想，既然绮菡心底还是对听玄伯父有念想，就应该不会对魔界派人去天界而且是去听玄伯父的府邸蛊惑听玄伯父的女儿去看曜火琉璃珠这样异常的事儿坐视不理。不如就赌一把，直接去找绮菡，问问她，让她帮忙。

    到了傍晚时分，瑾鸢将自己化作一只画眉鸟，飞向幻墟湖。远远的就望见一个窈窕的背影，那女子身着青蓝色拖地的长裙，头发简单的用一条金粉色的丝带束住，黝黑长直的发，宛如山涧里泻下来的瀑布。女子走向湖边的石凳，慢慢坐下，她面前正是一把放在石桌上的梧桐古琴。

    “这想必就是绮菡了。”瑾鸢心想，然后飞到了梧桐古琴的琴头，立在上面，歪了歪脑袋，看向绮菡。她肌肤白皙，似柳叶般得眉像被浓墨浸染过。长长的睫毛好似小小的羽扇，透过傍晚的余辉，在眼睑下留下弯弯的影。褐色的瞳，深邃又带着难以言说的忧伤，让人忍不住多几分心疼。那唇，就似那烈焰般火红炽热。修长的手指轻挑着古琴的弦，那身姿优雅又从容。瑾鸢不禁赞叹：“这绮菡果真如父君所言，美貌、优雅，而这世间恐再无其他女子能与之相较。怪不得能引得天君和魔尊都为之着迷。虽终日不语，魔尊却依然爱她宠她。”

    “可看仔细了？”绮菡开口了，但眼睛并未看向瑾鸢，只是专注着指尖下的琴弦。

    瑾鸢望了望四周，当下除了他和绮菡并无他人。莫非已被绮菡识破了自己的幻化之术？

    “不必疑惑，我说得就是你，小画眉。哦，不，小毕方。”绮菡依旧只是默默地抚着琴，淡淡说道。

    “绮菡前辈，晚辈幻化之术尚未纯熟，在前辈前现眼了。”瑾鸢说着，正准备化为人形时，琴声止住了，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脑袋。

    “你嫌自己没被发现，想要招人过来？”绮菡轻声附在他耳边说道。

    绮菡直起身子，拨弄起琴弦，接着说：“并非你幻化之术不纯熟，只是你我本属一脉，这感应自然也就敏感的多了。说吧，费这么大周章到魔界来见我，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