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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如果照片里的是简翊,为什么他一直不联系家里?
他相信自己儿子的坚强,一些小小的打击根本不会击垮他。
如果那个人是简翊,而他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家里,那只能说明……他正遭受着他们想象不到的痛苦和煎熬。
……
宁季维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抽了两支烟才转身上楼。
简海溪正坐在沙发上看着jojo带来的那一堆礼物发呆,见宁季维进来,疑惑的抬头看他,“怎么这么久?”
宁季维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闻言笑了下道:“在楼下抽了两支烟,等味儿散了才上来,省的害你吸二手烟。”
简海溪挑了挑眉,歪过身靠近他,拿手扇了扇风又吸了吸鼻子道:“还是有味儿。”
“是么?”宁季维自己闻了下,皱眉道:“好像确实有一点,要不我去洗洗澡?”
“等一会儿再洗吧,热水用完了,正在烧呢。”简海溪道。
宁季维点了点头,将外套解开扔在了一边,转头见简海溪一直看着jojo送来的那些礼物,抿了抿唇伸出胳膊将她揽进了怀里。
简海溪靠在宁季维的肩膀上微笑道:“jojo是个好孩子,当初我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帮助,他却一直记在心里,对翊翊和蕊蕊都没话说。你看他,刚从冰岛回来就过来给蕊蕊送礼物了,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都还没休息过。”
宁季维点了点头道:“jojo确实有心了。”
如果不是心里真的在意简翊,jojo也不可能在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背影时就联想到简翊,从而拍下那张照片。
只有特别熟悉的人,才能从模糊的身形气质中辨认出来对方。
简海溪缩在宁季维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宁季维也没有说话,对他而言,只要和简海溪待在一起,就是最幸福和满足的事情了。
即使没有言语,两人的心也是零距离的。
“季维……”
简海溪歪着头,视线刚好对上客厅上方墙角的摄像头,疑惑的问道:“咱们家什么时候安了摄像头,我怎么不知道啊?不会背后又有什么人打歪心思吧?”
说着,简海溪看着那个摄像头,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经历过伤害的人总是笑旁人矫情,只有被蛇咬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恐惧和消散不掉的担忧。
“别担心,没事。”宁季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是我让你哥装的。”
“我哥?”简海溪惊讶的看着宁季维,“什么时候的事啊?”
“早了。”宁季维笑了下,抬手抚摸着简海溪的头发道:“那时候你情绪不稳定,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就让他装了这个,不过开着的时候并不多。”
“哦。”简海溪点了点头,松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简海溪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热水烧好没有。”
说完就进了屋。
在简海溪进屋之后,宁季维抬头望着摄像头亮红点的地方,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了那张照片,双眸暗了暗起身去给李甫打电话。
——
冰岛。
已经是深夜了,但是简翊却依然没有休息。
每天他除了治疗和康复,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对着电脑。
罗蒙回来之后就看到简翊坐在那里抱着电脑,叹了口气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不是说了这样对你的康复不利吗?而且你的眼睛不能长时间对着电脑……”
“罗叔,我知道的。”简翊打断了罗蒙的话,对他微扯了下嘴角,脸上的伤势让他不能做出太多的表情,只能这样小幅度的表达一下。
罗蒙摇了摇头,脱下外套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他知道简翊是想家了,这孩子半年来一直这样,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
简翊看着他身上拍下的雪花,转头望了望窗外问道:“外面又下雪了吗?”
“可不是。”罗蒙笑了下道:“下得还不小呢,不过还好赶上了航班,不然可就麻烦了。”
简翊点了点头,转头又看起了电脑。
“怎么了,有事吗?”见他一直盯着电脑,罗蒙走过来疑惑的问道。
简翊皱眉道:“好像有人想要入侵我的电脑。”
罗蒙走过来,朝电脑屏幕扫了一眼,见电脑页面在不停的闪烁,不由也皱起了眉头,“这时候会是谁呢?应该没有人发现你在这里才对。”
简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交给我吧。”罗蒙从简翊手中接过电脑,三两下找出了那个想要入侵简翊电脑的ip,转头对简翊道:“是美国的。”
“美国?”简翊愣了下,拿过电脑点进去看了下,这一看就惊呆了。
那个入侵他主页的人竟然是麦克!
——
简海溪家。
在简海溪睡着之后,宁季维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歪头看了眼熟睡的简海溪,伸手帮她掖好被叫,转身静悄悄的起床来到了客厅。
关了灯的客厅一片黑暗,宁季维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墙角那个摄像头,眼里闪过诸多思绪。
简海溪或许发现不了,但他却发现了,当时他抬头的那个瞬间,那个摄像头在微微的转动。它明明已经被关闭了,可不知道什么人又偷偷的打开了它。
会是谁打开了这个摄像头,又一直观察着他们的生活却不出声?
不会是简晨然,他没有那么无聊。
也不会是覃知许或者其他人,他们破解不了他设下的密码。
宁季维闭了闭眼,遮住了眼中的震惊。
在他认识的人中,目前只有一个人,可以轻易的破解了他的密码还不被他发现,会悄悄的看着他们的生活而没有任何坏心。
只有一个人……
联系今天jojo交给他的照片,那个念头不可抑的从宁季维心底里冒了起来,像发了芽的野草一样,一冒头就开始疯狂的滋长。
他看着摄像头,张了张口,无声的用唇语道:“是你吗?翊翊?”
如果是,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呢?
你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吗?
在今天之前,身边的人都在告诉他要放下过去重新生活,甚至付作安还问他要不要申请死亡证明。
他还以为自己的寻找是大海捞月,比大海捞针还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可是今天晚上,他看见了那张照片,此刻,他又发现了这个不在他控制内的摄像头。
“翊翊……”
宁季维喃喃自语,他不敢告诉简海溪他的发现,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和误会,那对她而言将是第二次灾难。
所以他只能等到简海溪睡着之后,才敢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放肆的打量着这个摄像头。
“翊翊,真的是你吗?”
宁季维一遍一遍的无声呢喃,期望能从那个冰冷的摄像头里得到一些讯息。
可惜摄像头没有摇头或者点头。
宁季维有些失望,不过他转念又想,万一是对面的人没有看见,或者刚才对方恰巧没注意呢?又或者对方看不懂唇语呢?
毕竟客厅这么暗,而且也不会有谁一天二十四小时眼也不眨的盯着监控。
想到这里,宁季维咬了咬唇,起身找来了纸笔。
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一张字条。
“我找了许久的儿子,简翊,爹地很想念你,如果可以,可以见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