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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给顾晨阳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来御园见面。
顾晨阳来的挺快的。
看到顾停雨就讥嘲了句：“我还以为傍了个有钱的老公，忘了哥哥是谁了呢。”
说实话，他这样子，顾停雨心里挺不好受的。
即便没有那层血缘关系，兄妹俩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二十多年朝夕相处下来，无论有多少误会和矛盾，她还是割舍不下这个哥哥。
她相信，顾晨阳也还是会心疼她这个妹妹。
“哥哥，别这么酸，这话从你嘴里出来太掉价。”顾停雨心底滋味难辨。
顾晨阳没有立刻接她的话，在书架前的沙发上坐下，伸出一条腿搭到茶几上，把自己调整得舒舒服服，才慢条斯理、不急不恼地说道：“你这样讽刺一个如此深爱你的人，未免有点儿不近人情了吧。”
顾停雨睨了他一眼：“你根本不懂爱情。”
顾晨阳忍不住乐了。
她看着他说：“我们成不了恋人，索性还有兄妹这层关系缠缚着，总还不至于变成陌生人，你说对吗？”
顾晨阳冷冷地笑了，“你的意思是不要我们变成仇人？”
“这是最好的结局，哥哥。”她神情严肃地回答。
顾晨阳缄默不语。
沉默半晌，顾停雨低笑一声：“即使你不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那是你犯的错误，我不想拿一生来帮你修正这个错误。请你体谅我，今天是我剖心挖肺摒弃了过往跟你谈的。”
顾晨阳不比她好过，她能想象的到，也可以理解。
可是曾经那么艰难，她熬过的那些痛苦，又该怎么算。
但是她还是希望顾晨阳彻底放下。
“小雨，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顾晨阳摇着头笑，神情悲伤：“你对我仁慈点可以吗？”
“不，我原谅你了。”顾停雨看着他，抬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但是，我这里已经回不去了。”
那些伤痕早就刻在了心上，永远不可能忘记。
“妈妈不在了，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顾晨阳带着某种执念，看着她说，“我爱你还不够吗？”
“你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顾停雨眸中愤怒的火花几乎要喷出来，“你爱的只是自己。”
话音一落，明显感觉顾晨阳的戾气更重了，他显得气愤难平，嘴唇四周有些发白。
顾停雨吸了口气，缓慢道：“你不可能知道，不，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难道你亲身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难道你目睹过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你认为无关痛痒、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这些年来却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我的心！”
顾晨阳的眼底慢慢变红。
“离婚这么久了，但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的前夫就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的身边，那种锥心刺骨的屈辱感就会齐齐的涌上心头。那些怨恨、愤怒、绝望的感觉也如影随形。你知道吗？”
“小雨……”顾晨阳低声唤她。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一切又回到往昔。你能体会吗？”顾停雨哽咽了嗓子。
有那么一瞬间，俩人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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