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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赵县令不愧吃了这么多年的民脂民膏,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手上力气十分可观,没费什么力气就捅穿了这位多年公事的同僚的心脏。
宋煜辰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地上嘴唇逐渐渗出殷红血迹的死尸,眉眼中仍是一派古井无波。
“当啷”一声,那藏在鞋子里的暗器落了地。
赵县令那只有力的手哆嗦的不像话,胖白如发面馒头的一张脸上有恐慌、有惊惧、有绝望,却唯独没有后悔。
不知究竟潜藏于何处的暗卫们蜂拥而上,刹那间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如同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呼啦”一声朝着赵县令围过去。
公堂上连死两人,方才那股子好不容易才散去了些许的血腥气卷土重来,轻而易举地将时清然整个人吞噬其中。
弄儿熟门熟路地将她挡在身后,清冷的声音夹杂了些许关切而来,“小姐,要先走么?”
时清然抬起头,眼角余光瞥见脑袋上悬挂着的“正大光明”四个字,头更晕了。
但她动了动嘴唇,“不。”
此情此景,堪称荒唐至极。高位之上的镇南王殿下却格外淡定,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游刃有余,
“县令大人,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值得你这样以命拼死护着,说句话而已,有那么难么?”
“君、君子食人之禄,故而、故而忠人之......”
赵县令面如土色,自觉耳畔皆是嗡嗡蜂鸣,口齿一道不利索起来。
“事已至此,县令大人难道还妄想着能够与虎谋皮?”宋煜辰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话,“只可惜现在于他而言,你已经被我发现,便等于是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
顿了顿,他忽而轻轻一笑,“现在看来,于我也是一样。”
赵县令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喃喃自语个没完没了,眼中没有半点神采,张口说的尽是些疯癫之语。
他曾假借他人之手杀了很多人,可亲自动手这应当还是第一次,动作不怎么熟练,心理准备也完全没做好。
宋煜辰很有耐性,再度敛声问,“你是否杀过人?”
赵县令张了张口,终于开始老老实实地说人话。
他道,“......是。”
“猴儿是你杀的么?”
“......记不得了,可能是。”
“是否擅自扣押下了所有赈灾钱款和米粮?”
“......是。”
“是否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是。”
他一字一顿,每多说一个“是”字,脸色就更白几分。
这会儿的赵县令仿佛彻底成了一只纸老虎,还是只已经漏过气的纸老虎,所有虚夸的花架子全都灰飞烟灭。
按照时清然在话本之中看来的定律,通常来讲一位战俘被俘虏之后应当是十分宁死不屈的,且一定要在被对方质问时狠狠拿眼神瞪着胜利者,被按着脑袋的时候还拼死挣扎想要冲上去同胜利者再做最后一次斗争。
如若不然,便一定要主动赴死。趁着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提着脑袋往墙上撞,决绝而悲壮。
总之,作为一名合格的战俘,宁可输人也绝不能输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