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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与校合作的一些企业陆续过来招聘,我是随波逐流,经过了几轮的希望与淘汰之后,到了隔壁一个城市的工厂里,给的名额是储备干部,好与坏都是听说,前途只有自已去走。如果是一个男人的正常成长史,他走上了社会,省吃俭用,建立家庭,这是平凡的一生,可是我得不到,如同在农村的那个我一样,显的很另类。我当时住在集体宿舍,上班有管饭,终于开始我的新生活了,上班没有我想像中那么严肃,每天下班比较早,每周休息两天,我延续了在学校的风格,上班如同上课,休息的时候可以去附近游荡。
但如果说没有朋友也是不可能的,有个老员工叫卫利,别人都喊他“小力哥,”一开始他老往我身边凑,跟我讲公司的情况,我能看出他朋友也不多,公司聚餐是常有的事,有一次我只是不挑食,他却以为我喜欢某样菜,还热心地为我夹。感觉遇到了一个腼腆的小弟,向我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一见如故。这种过度热乎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只是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才去做那种不够真诚的交往!他比我大了三岁,看起来也不成熟,家境简单,朋友少,休息的时候就睡觉或者看电视,我也想过了,可能两个人在一起时,互相都有点优越感,我是新员工,比他年轻,现在与他处在同一地位,他则是没有读过大学,现在能和我玩到一起。他那种自闭我也有过,但我现在却想透露出叛逆的一面。他平时不抽烟,也不去网吧打游戏,这点跟我一样,在另一边,还有人悄悄对我说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不要向他学。
我没有跟他学,至少他体力不行,而我一次可以走很远,其实我喜欢一开始的陌生感觉,我想去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就凭我多走路,再加上几个硬币,尤其喜欢最长的那一条公交路线,知道最后一班是什么时候就无后顾之忧,偶尔还能和近郊农民说说话,踏在乡间的小道,这种感觉真好。我是这样想的,每周出去走一趟,一年就可以出去数十次。对于这一天假期,我会丰富多彩,已经感激不尽。每次我早早地出了门,晚上再回来翻地图,经常感慨走了这么远距离。如果哪个周末不出去,接下来的工作日都没精神。我已经熟悉了在什么附近的一座桥,一个商场或者一座大楼,而别人是有目的地去消费娱乐,对,我也算是娱乐,花了时间,徒步行走,看人也是一种需要,我为自己的见多识广而沾沾自喜。在城市里溜达是根本不担心会迷路,偶尔还能帮人指路。本地话我听不懂,也不会说,但并无影响。累了就找地方坐,这城市很人性化,不缺这种公共长椅。身旁不断有人来坐,有人走开,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的坐下来会看报纸,或等人,人一来就起身了,结伴的个个面露微笑,少有一个人的。而中午饭,我已经在郊区那个老地方吃了几次,一个大院子,露天的厨房,我通常是吃上一碗面,有时候会喝一小瓶酒,因为来这里的顾客几乎都会喝酒,旁边那一桌总坐着些汉子,仿佛是幼年时村里的一群男人,有工地上的,有做运输的蹬三轮的、卡车司机,饭前饭后可以打牌。在这个季节,他们有时候脱去上衣,有时候里面夹杂着穿衣整齐的小伙子,不超过二十岁,但他们也是老员工了,孩子要讲究文明,汗流颊背也至少穿一件背心。他们可能大字不识,但懂得用双手创造生活,也许农忙的时候还要回家。他们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大声嚷嚷,现在是神仙般的生活,为我所羡慕。路边只要走过一个时尚女人,他们都要啧啧议论,憨厚的店老板也同他们讲起荤笑话,正在洗碗的老婆骂他老不正经,大伙儿笑成一片。我知道那廉价的饭菜并不卫生,但也没吃出病来,肚子不痛,身体也没有不舒服,这就是我的好运。这些所见所闻,都存在在了我青年时期的头脑里了,我感觉回忆起来,是一个人的幸福。
我很少跟父母打电话,他们的声音是沉重的,与我在这里听到的不一样,这个城市欣欣向荣的还有娱乐产业,有一些人不思进取,你很难去分辨谁更聪明———人们努力工作,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么??在公园里,我看到一个老太婆叨着烟,一只脚放到凳子上,一边打牌,嘴里还骂骂咧咧着,嘴手都不闲着。我想到在自己的家乡,有不少老人很可能孤单地在床上躺着,我心里有点难受,就去了另一个角落,坐在湖边的长凳上,看来来往往的人们,水里的金鱼也是自由地游来游去,这边小孩较多,都是家长带着来的,让他们实现小小的愿望。一个漂亮的小孩子小手抓着一袋鱼食伸出围栏,轻轻洒在湖里,年轻的妈妈也在旁边开心地笑着,画面真美丽。他们来公园里取景作个留念,证明自己来过,而我是经常来这里,无论是高兴,忧愁还是悔恨,每次心情都是暂时的。这一条仿古小道,两边的林木郁郁葱葱,在一处名为“高山流水”的景点处,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听着小瀑布的声音,闻着流水的味道,起风的时候,水点溅到我身上,更带来丝丝凉意,正好把脸润一润,我想起了童年时在屋檐下看雨的情景。有此种兴致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些大人小孩在我身边绕来绕去,踩在被水打湿的石头上嬉戏。当我走开的时候,那个地方马上有人占据了,我这才意识到旁边看刚才逗留的地方几乎是取景的最佳地,难怪别人在我周围晃来晃去,用奇怪甚至不满的眼光打量,我感觉到歉意,或许这是孤独带来的社会危害。或许他们也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另加上名字“讨厌者”。天色阴沉,下起了毛毛雨,旁边的空位置变湿了,我起身跟着惊叫匆匆的人群进到了最近的亭子里。
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我从未经过这样的的夏天,在外的流浪变少了,我沾染上了一个赌博的恶习,有了这种娱乐,夏天不再难熬,时光过的更加匆匆了。
小时候我也打纸牌,那是游戏,赌博的话会拿几根火柴棍来输赢,在上大学的空闲时间里,周末容易凑齐三个人斗地主,几毛几毛的玩,最后把赢得的钱拿去吃饭,那场合里有子鸣,我多是旁观者,从来没想到我上班了,也有了这样一颗玩心,现在我坐在了牌桌上,初学者必须要交学费,赢少输多,仿佛是偏要去做一件吃亏的事,才能让自己振作起来。外人也看出来我个人生活很简朴,没想到我竟然会赌钱。有一些人输了会到处弦耀,以为能显示出自己些什么,而我有点虚伪,朋友聊起“小张,你又输了?”我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其实脸感到发烫,心里很委屈,这能怨谁呢,总不能都怪自己运气不好,我承认技不如人,我是输不起的,不该去逞能。很多次我都后悔没把每一次的赌博情况记下来,算算这一年我花费了多长时间在上面,常常在内心里下决心离他们那几个远点,身上尽量少带钱。我知道这是一条歧途,但是找不到别的事做,每一次矛盾的我总是妥协,终究邪恶胜正义。这几个狐朋狗友有一套共同的理论,打牌可要做到两点,讲明规则和从不赊欠,那样才有劲头。我们几个一起去,先把钱拿出来看看,赢了算你有本事,最讨厌有人想空手套白狼,叫着去打牌而自己只带了一点点钱,没打几盘就要借别人的。一星期总要有两三次,节假日则是通宵达旦,在那几个小时里,我变的胆大,不断防守进攻,和别一个人结成朋友或为敌。在那种场合下我一直是很直爽,不喜欢欠别人的,向来都是来者不拒。尽兴之时,我们还能产生一些奇怪的念头,冒出一个新名词或者一句话,可是称之为我们几个之间的经典台词。
这些欢快的时光里,我最能想起两个人,一个是老何,他外表看起来有点笨拙,跟老板有层亲戚关系,顶着个工程师的头衔,有一次别人评价他职称时的话我经常记起,“要是我呀,也可以,天天在旁边看,再不用心也能学会。”这句话后来经常给我鼓励。老何的赌瘾也不小,仿佛是为了让他的团队更和谐,围到桌子旁的时候,他经常掏出一沓子钱来数着给我们看,我们也心动呀,还没人带这么多本钱去呢,很快如火如茶地进行起来。他精着呢,打的很稳当,见好就收,从不贪心,末了他的盈亏总没别人大,甚至不进不出,也许对他来说才是达到了娱乐的目的。还有一个光头师傅,我也看他总是输,他也是只有在赌场中豁达,平时不多说话,但我对他只有很少的同情,因为我比他更可怜,有时候他老婆也在场,虽然厌恶老公这一行为,但给足了面子,她的技术更差,趁老公上厕所的当儿替一会,老公回来时也不肯交接,我知道他们夫妻俩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屋,输的钱够心疼的。
卫利有时候也是旁观者,有一次他劝起我。
“你的性格还算老实,可能不适合去赌博,不要去赌自己的运气。你真的很聪明吗?除非你真的是,那么你就能靠赌博赚到钱,既然脑子好使。但我感觉你只是一个小资思想,你这性格也不适合做领导……。”
这些话说到了我心里,他第二次邀我去他家做客时我去了。他平时的兴趣是迷恋于兵舰,手枪,汽车,家里面摆放了许多有关军事和汽车方面的杂志,客厅的角落里还是摆着几个啤酒瓶,好像故意向客人展示主人的一种情趣,其实他喝酒并不擅长。房间一张大床靠墙的一半零乱地摆着几个唱片,上面有几首我喜欢的赵传的歌曲。卫利把我介绍给他母亲,说我是在某某学校上过学的,分配过来的,阿姨问我有对象没,我说没有,接着她又说上学好呀,有知识,我听了很惭愧,说不出什么话来,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卫利定在了一个社会节目,那些记者根据自己的爱好,报道着的无聊之事,如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青年男女的分分合合。我心想他真俗,看点电视剧都比这强,可以学点精彩台词。之中插播了一个带点喜剧色彩的广告,!接着电视上又放映我国六七十年代修建铁路时的状况,当时条件很艰苦,科学水平不先进,这条铁路也是当地人民用血和汗换来的,在沿线架的桥和挖的隧道一带有许多的烈士陵园,都是那些牺牲了的筑路工人的长眠之地,阿姨的脸上有些凝重,到后来我才知道卫利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建筑工人,由于在一次作业过程中,不幸遇难,他妈妈一手把他拉扯大,但儿子没有像自己期望中的那样。我还听说他有这份工作也是当地的一个领导替他找的,为了照顾他们孤儿寡母,这样的听说让我有了优越感。
我看到了他母亲的焦虑,想起了我的母亲,究竟儿子怎样做才能让母亲满意,我的赌博行为真是罪孽深重,?他母亲出去的时候,我们说了一些闲话,我以为这是他的家,卫利说也是租来的房子,一个月好几百,他还说他爸爸出事后,赔了一笔钱,母亲攥着,想买房和给他娶媳妇用。我说挺难的,厂里没什么姑娘,没什么机会。他也叹了口气,慢慢遇呗,不去想那么多了,还是看电视吧,他调到了一个体育节目,现在播的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强队篮球比赛而且是主场,但是很激烈的拉锯,最后真的上演了黑马,我也挺喜欢看的,可以讨论,也知道了他平时的爱好。
我厌烦那两位解说员说话,觉得他们是事后诸葛。球队一转入低潮,马上评论某一球员发挥不出色,教练用人不当,早该把他换下了,当那个球员在关键时候得分时,又夸那教练用人不疑。解说员指责教练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如果这话传到教练耳朵里,他听了肯定会很气愤的说,你行你来指导呀,其实教练只要犯的错误少就行了,有时想派出一些奇兵的,但比赛是双方的事。?有的时候真是旁观者清,球星很强也同样需要教练布置战术,我去过现场看过球,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疯狂,在看台上居高临下,场上的球员视野并不好,甚至离的远了进个球都可能看不到。
重要赛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网络的普及给普通人提供了消磨时光的方便方式,现代的体育是有技巧的野蛮对抗,要眼亮的裁判判定把握尺度,小时候经常听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如今那友谊还在,只是在比赛中要看成是敌人,否则别人把你看成,在不犯规的边缘打赢你,和平时代的战争就是这样。否则那就是娱乐,就是游戏。赛事又有何意义?他们是为荣誉而战,占据了你这个小老百姓的兴趣生活。其实那些比赛能给我带来些什么呢?我不是什么球迷,几乎每一场比赛我都希望弱队能发挥的更多好一些。没有特别喜欢的球队,自然分不清赢和输,揪心着比分,结束后是失落。我也知道自己的人生也是很多场比赛,重要的是避免犯同样的错误。比赛富有激情,赛场上诞生英雄,当英雄暮年,他们再也跳不起来时,眼神里流露出无奈,情何以堪,这一时刻我才能真正感受到青春。
我在卫利家呆了半天,感慨颇多,这段时间了除了上班就是打牌,不仅我与这个城市变的陌生了,我也该重新认识我自己,是啊,除了赌博,得追求点更上进的东西,阿姨留我在这吃晚饭,说她家卫利不善交际,让她头疼,这一刻我认识到跟着妈妈一起生活,自己永远是个孩子,我说我也不怎么会说话,可能今天我不在这,我又去打牌了,她竟然说也希望卫利去打牌,但是他并不去。
接下来上班时,卫利对我说,以前也带过别的朋友到家里做客,但她母亲说我看起来是最靠谱的。这话听着舒服,也许是说我老实不圆滑吧。我联想到,如果有朝一日我第一次到丈母娘家做客,得到这样的评价该多好,可是机会在哪里呢?我想到了爱情,想到了家庭,上学了就结婚晚,我不知道要晚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和那些小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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