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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蛇血流入浑浊的湄公河,形成一缕缕特殊的暗红色的河水,哗啦哗啦流远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蛇血腥气,枯草和大麻燃烧的焦糊味,河滩特有的腥气,风烈烈刮着,大麻地的火焰熊熊燃烧,湄公河上波浪滔天,巨大的瀑布咆哮着向下冲着。
我们几个浑身是伤,东倒西歪躺在河滩上,周围的河滩被成千上万只蛇群染得色彩斑斓,这一切,像极了美国大片中终极对决的一幕。
我们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些蛇群竟是来救大蛇王的!
它们明知道自己斗不过森蚺,并且日后还要承担森蚺成为新蛇王后的血腥报复,但是依然毫不畏惧,前仆后继,一个个赶来前来送死了!
那森蚺能长到那么大,自然不傻,它很快分析清楚了目前的形势。
它很快放弃了小蛇,不管小蛇如何爬到它身上撕咬,它都丝毫不管,只是加快速度,拼命绞紧身体,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绞杀掉大蛇王。
瞎子被那蛇群感染了,硬撑着站起来,想去帮大蛇王,走了没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小马费劲得爬到枪边,瞄准了森蚺,猛开了一枪,枪打在森蚺头上,溅起一朵血花,让我们兴奋得齐声叫好。
但是没用,那森蚺连看都没看一眼小马,显然那伤口对它来说根本没用。
我们彻底绝望了,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从树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那个人两只手紧紧握着一根尖利的树枝,从五、六米高的树上一跃而下,像是一把离弦的箭,笔直插到了大蛇的身上!
那是玛哈金!
瞎子一拍大腿:“我操,这大蛇皮枪都打不透,树枝哪能插透!”
但是,奇迹发生了。
那大蛇怪痛苦得嘶叫一声,竟然主动放弃了绞杀大蛇王,竟然头顶着那个树枝,朝着玛哈金恶狠狠扑了过去。
玛哈金就地一滚,顺着河坡出溜了下去。
那巨蛇毫不放弃,继续朝着他杀气腾腾地追了过去。
瞎子眼尖,叫道:“操哇,小金把树枝扎进了蛇眼呀!这准头!”
我们才明白,为何巨蛇突然放弃了大蛇王,转而去攻击玛哈金。
趁着这阵功夫,大蛇王也费劲地扭动着身子,终于顺着河滩缓缓游到了湄公河。
我们本以为,玛哈金会顺着河滩跑到山上,毕竟大蛇在水里最擅长,到了陆地上就不大行了,却没有想到,玛哈金竟然跑到了湄公河边,并且一头扎了进去。
我们都搞不懂了,难道说这小子要和巨蛇在水底下见功夫?
那大蛇见玛哈金进了水,身子猛然一蹿,就潜入了水中,顿时波浪翻滚,像是一道巨大的水浪,直朝着玛哈金奔去。
我们顾不上害怕,都拿着猎枪朝着岸边奔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只见玛哈金径直朝着瀑布游去,到了瀑布旁,竟然身子一顿,一下子沉入了水中。
我忍不住叫道:“我操,玛哈金被那蛇吞到肚子里去啦!”
瞎子骂道:“别胡扯!我明明看见那大蛇离小金还有一段路呢!”
我说:“那他跑哪去了?总不会是要在水底下跟它搏斗吧?!”
这时候,景老跑了过来,边跑边跟我们打手势,让我们赶紧往山上跑。
我们虽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按照他的意思跑。
跑到小山上,看到山上绑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子,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玛哈金是要学景老,他用自己做诱饵,想把大蛇引进铁笼子里,景老是让我们看准机会,把大蛇给关进笼子。
我们几个试了试,那笼子虽然全是铁锈,但是使劲拽了拽,还能拽动。
迅速研究了一下,我们马上把笼子门打开,放小马进去。
河水太浑浊,我们在小山上啥也看不见,好在有景老在河滩上时刻盯着,只要他一声令下,我们就把笼子门给拉上。
说话间,那条巨蛇已经冲了过去。
它的尾巴在河面上一扫,就跟着玛哈金潜入了水下。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景老稳稳地站在河滩上,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瞎子有些着急:“我操,那大蛇是不是进去啦?!”
我心里也直冒火,但是还得安慰他:“别急,别急!”
瞎子说:“感情你是不急,大蛇吃的又不是你!”
我骂道:“你他娘的急有啥用,还不是一样等着!”
正在吵,小马猛然叫起来:“快!快拉!”
不用他说,我们早看出来景老在岸边做了一个下放的手势,几个人立刻使出吃奶的劲头,拼命往回拉铁链子,连小和尚都在后面帮我们使劲拉。
才刚一使劲,我们就知道这一次有准,那铁笼子外传来了几下异常有力的挣扎,一定是那巨蛇被困进去了。
好在那巨蛇虽大,但是笼子设计得非常巧妙,只要我们这边使劲一拉,笼子门就会从外面死死扣住,除非它能把手指头粗的钢筋全部崩断,否则死都不会出来。
拉上了笼子门,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玛哈金也从水底下潜了出来,他身上血淋淋的,看着挺害怕,其实只是被蛇鳞刮破了一层皮,没啥大不了的。
我们几个筋疲力尽,躺在河滩上,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候,不远处的丛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枪响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估计,应该是那伙神秘的雇佣兵,但是我们经历了和巨蛇一站,浑身酸疼,金皮尽力,想着去他娘的,爱谁谁,该死就死吧,老子也不管了!
没想到,那枪声响了一会儿后,竟然渐渐停止了。
过了好久,一个人远远走了过来,竟然是山魈。
我一下子兴奋了,原来是山魈干掉了那伙雇佣兵,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了。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瞎子按住了:“别动,他不是找你的!”
山魈果然不是来找我的,他慢慢走了过来,后来面对着景老站住了,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景老漠然地看着他,仿佛眼睛里根本没有这个人,那不仅是一种冷漠,还代表着一种轻蔑。
过了不知道多久,山魈毕恭毕敬朝他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诧异,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好去问景老,只好在那使劲给瞎子挤伤口,疼得他像杀猪一般惨叫。
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就地休整了一天,大蛇王又一次从水底下潜上来,爬上了岸,友好地看着我们。这次的它,补充了食物,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
来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
一想起还要穿越那么恐怖的热带雨林,或者沿着坑坑洼洼的河堤走上几天几夜,我死在这里的心都有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回到了老挝的村寨。
去湄公河下游,当然是从湄公河的水路走最近。
但是这样的一条河,到处都是毒蛇,漩涡,陷阱,水怪,谁敢走这条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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