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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极了,就像是森林的呼吸,呼——嗤,呼——嗤。
没有人说话,好久,赵大瞎子才低声嘟囔了一声:“操,还别说,这南方的老林子跟俺们北方的还真不一样。”
我说:“南方的山秀气,北方的山雄浑,各有各的味道。”
赵大瞎子咂摸着,说:“俺怎么觉得有点像《聊斋》,阴气阵阵的……”
我气得白了他一眼。
小马在旁边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他:“小马,你想说什么?”
小马有点不好意思,干巴巴地说:“其实……我也觉得这里有点瘆人……”
赵大瞎子马上来劲了:“是吧,俺就说这里有点邪门吧!那老话怎么说?‘俺老孙夜观天象,看到此处妖气冲天,必有妖孽作祟!’”
我嗤笑着:“还老孙?我看你倒是像二师兄!”
小马明显有些紧张,他勉强笑了笑,两只手攥得紧紧的,警惕地看着下面,像是很担心什么。
我扔给他一根烟,说:“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在这呢,怕啥?啥都不用怕!”
小马没说话,把烟放在鼻子上,吸溜着鼻子,闻着烟味。
夜猎不能抽烟,动物闻到烟味就不敢来了,但是大家还是习惯在兜里揣一盒香烟。
深更半夜的,老林子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怪声,人容易紧张,有这香烟味,才觉得自己尚在人间。
夜猎往往要熬到凌晨两三点钟,人困得想吐,闻烟味也能提提神。
开始我很兴奋,一声也不敢吭,只把耳朵竖起,眼睛不断往下张望,想着野猪群会不会突然过来,怎么放第一枪。
赵大瞎子却无所谓,他说夜猎野猪要注意三个时间点,九点、十二点、三点,这三个时间点猪都没来,就算是白守了。
赵大瞎子熬过九点,让我们两个先看着,有动静再叫他。自己在树杈上绑了好几道绳子,做了一个吊床,舒舒服服躺在上面,后来干脆把衣服脱了,盖在头上,蒙头大睡。
过了那么一两个小时,下面仍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林子里也越来越安静了。
我使劲揉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只怕挨着床就会睡过去。看看小马,他也是眼皮不住打架,在那耸拉着脑袋。只有玛哈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经睡着了。
我忍不住踢了踢赵大瞎子,他还挺警觉,猛然挺起身来,小声问我:“来啦?”
我说:“来毛!快起来,该换老子睡啦!”
赵大瞎子利索地爬起来,喝了口水,问小马:“几点了?”
小马看了看表:“快一点了。”
赵大瞎子转头对我说:“操,小七,别睡了,野猪快来啦!”
我揉揉眼:“孙子才想睡呢!我怕呆会忍不住睡着了,会掉下去!”
赵大瞎子递给我水壶:“多喝点水。要不然,咱们聊聊天。声音小点,野猪在底下,应该听不见。”
我喝了几口水,又把水壶递给小马,三个人盘腿坐在那里侃起了大山。
我说:“瞎子,呆会野猪来了咋打?”
赵大瞎子说:“这一波应该是一群猪,有七八只。到时候我打头猪,头猪一死,其他的就完了。到时候你们随便打,捡大的打就成!”
我有些兴奋,搓搓手,说:“要是打不死怎么办?”
赵大瞎子说:“没事,只要打中它就跑不了,下去接着打呗!”
小马问:“会不会咬人?”
赵大瞎子说:“不会。头猪一死,剩下的母猪吓得只会乱跑,挨了枪子后,连跑都不会跑啦。”
我说:“啊,七八头猪只有头猪一头公猪啊?那么多!它身体能受的了吗?”
赵大瞎子说:“倒也不全是母的,不过也不是公的……”
我说:“不是公的,也不是母的,莫非是太监?”
赵大瞎子认真地点点头:“对,就是太监。野猪群里只能领头猪是公的,其他公猪都被头猪咬掉了下面那东西,不是太监是啥?”
我说:“操,没想到野猪也学皇帝那一套啊!”
小马也说:“这野猪要是被劁了,就没胆了,连人都不敢咬。”
我不屑地说:“打这种去势的野猪有啥劲,待会哥们干脆搞一头独猪算啦!瞎子,一猪二熊三老虎,是不是说的独猪?”
赵大瞎子点点头:“成群的野猪好打,独猪最难打,那一头猪有四五百斤重,跑起来像坦克车,一头能撞断碗口粗的树,简直没法搞!”
这我知道,老猎人口口相传,“一猪二熊三老虎”,这老林子最可怕的并不是熊、虎、豹,而是独来独往的野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