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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曾经有个大管事,当年协助云老爷子在江南打江山,站稳脚跟的。那大管事有一次运送茶叶,遇上匪徒,被砍断了一条腿,这才勉勉强强地保住了性命。但云家那批茶叶却赔了个血本无归。云老爷子随即就以此为由,将人赶到乡下庄子去了。”
“但是这大管事有个儿子在云府上当粗工,这一次还是因跟着这当粗工的儿子,才发现的蛛丝马迹。当年那位大管事,与白家人见过面。”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南飞烟冷笑,随即眉头一挑:“这么说来,白家其实已经与吏部右侍郎接头了?也是,白家没得选择。云家的云松柏要是这次真的晋升吏部尚书,对白家而言,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很可能再也不能翻身。云老头也是活该,自作自受。当年也太心急,谁还能猜不透,他打的什么心思?那位大管事陪着他打江山的老人了,还遭遇这种对待,岂不是叫人寒心,也难怪这些年来,云家就没出几个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那现在怎么办?”程锦书就问南飞烟。
“怎么办?”南飞烟唇角弯起一道邪恶的弧度,“我们要争当那根搅屎棍。”
“噗!”可怜程锦书刚刚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美美地送到唇边,结果就被刚入口的茶水给呛到了。他不可思议地抬头:“你说什么?争当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南飞烟说话竟然这样粗鄙!
“搅屎棍!”南飞烟依旧笑的从容,“他们闹腾得凶呢,我们就靠边站,看着就好。他们要是松懈下来呢,我们就给强锣打鼓,再给他炒热了。要是他们舒坦呢,我们就给火上浇油。要是他们倒霉呢?我们就给雪上加霜。”
程锦书彻底傻眼了。
这是个什么理论?
不过细想一下,甭管这理论靠不靠谱,至少按照她说的做,对他们比较有利。
“反正,甭管用什么手段,咱们要的就是从中牟利。让他们去吵去闹吧,闹的越凶,对我们越有利。”南飞烟站起身,叫了一声:“无双。”
门口走进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家。
程锦书没见过,就问:“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人?”
“她可不寻常。”于是就把陆小峰的身世和程锦书说起,程锦书听完大吃一惊:“还有这事?那你这与白家合作着,这边又收留着白家的私生子,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
“我觉得小峰这孩子沉稳内敛,是个可造之材。我家侍卫们都说这孩子是个学武的料子。”
程锦书啧了啧嘴巴,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你就不能痛快点说重点?非得和我绕弯子?”
“重点就是,白家这么大的家业,白白毁掉太可惜。我看小峰这孩子有担当。”南飞烟笑着说,完全不避讳陆无双就在旁边。这些日子以来她与白家合作,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避讳过陆无双。陆无双却能隐忍到今天,没有来问过只字半语。
陆无双非但能隐忍,而却她的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疑虑。
那是对她满满的信任。
她南飞烟何德何能,能在白家这件事情上,做出这么暧昧的态度后,还能叫陆无双这个白家的受害者信任着?
也因此,南飞烟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叫来陆无双。状似是与程锦书说道起陆小峰的身世。实际上是在向陆无双表态。
同时向陆无双透露她的心思:她想让陆小峰重新站在人前。
“你这是要把白家的家业交给叫做陆小峰的小子?”程锦书皱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是白家人,白家会不会同意还是两回事。”言下之意是,你别开心太早,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又不是白家当权者,有什么资格说把白家交给叫做陆小峰的小子。
“事在人为。”南飞烟却莫测高深地斜看程锦书,丢下四个字给他,又说:“程锦书,我还有事情交给你去做。”
“你又要算计谁?”听她说还有事,程锦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