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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木流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一身黑衣,如同身后那柄长剑。二者都是不知不觉中被一些事儿弄的通体乌黑,肮脏不已。游方弄脏的是剑身,张木流弄脏的是心。
游方初现身时,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待认主张木流后,才略微褪去一些黑色。而这一路走来,黑色也一直在缓缓褪去,因为游方,最早是叫做明如镜的。
这柄古剑最早时,可以鉴人,鉴物,鉴妖魔,鉴鬼怪,鉴世间万物,破一切虚妄。
所以说,缓步山海,既是洗心也是洗剑。以山海磨剑,以山海洗心!
而离秋水,合道期剑修,真真正正的剑修。本命剑是十谅水,虽然还不知道那柄剑到底是什么来头,可光凭其自身的冰属性真意,便能镇压心魔,这就不是一般的古剑所能具备的。只说离秋水一人,炼虚以下几乎是没敌手的,如果只按合道境界算,这位喜穿一身红衣的女子,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压根儿就不需要张木流出手,光是一个离秋水,护住那座有舍山是绰绰有余的。
可他们不能护,不能就这么白白去护佑他们。得让那小子知道,从来就没有什么白得的事情,你要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些什么。
没有人是生来就应该为他人做些什么的,只有从来就愿意帮他人做些什么的人。
张木流是想让刘工懂得一个道理。那句“凭什么?”就是很直白的去问少年:“我凭什么帮你们?我以什么理由去帮你们?”
人生路上,无论凡人亦或修士,都得记住四个字:“莫向外求。”
因为从来就是,求人不如求己。如果刘工当时死缠烂打来求张木流二人,张木流依旧会答应,只是日后便不会将少年当做是同道中人。
青年很庆幸,刘工最后没有拦下他,没有求他留下帮有舍山渡过难关。
在张木流眼里,赵五羊与那位魏九千岁是真正值得交朋友的人,从始至终,他们没有与张木流提过一句有舍山困境的原委。。
等见过城主后,张木流会等着,等那位少年拿出一个理由来找自己。
……
从知冬城就可以看出这座瞻部洲的现状,修士极多,只是最多也才是个筑基,就连一城之主,也才堪堪是个金丹修士,本土金丹,着实只能摆着好看,瞧着唬人。瞻部洲本土修士,元婴以下真是不如狗。故而瞻部洲是大修最少,修士山头儿与宗门却最多的大洲,除了三教番属圣地,明面上的最高境界,也就是炼虚罢了。所以那跳河城的小铺子里的矮个儿掌柜的,估摸着也算是这一洲山河顶拔尖儿的修士了。
大半年轻天才修士都去了豆兵城,往南方海上出拳出剑。那也是瞻部洲本土的没有什么大背景的修士,能出头儿的唯一地方,以斩杀的魔物能换取到一定的资源,据说那些魔物身上能提炼出某种很值钱的东西,各洲皆有商船不停往边城运送资源,为的就是换取那些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木流也不着急知道,杀他几头不就行了?
这几处战场很是让张木流神往,好像是回到了梦境中与人一起披甲上场,杀妖不断的时候。只不过据说这几处边城都没有什么军团编制,寻常战役时,愿意出力的,渡海往战场就是。若是魔物中有了境界高的,豆兵城这边儿才会去略微管束一些,可也不会强制去命令谁要怎么做。
豆兵城自从建成以来,所有的城中住户,都是外乡人,多半的外乡人久而久之就成了本地人。
再一路往下,铸渠河畔有一处修士山头,张木流想去拜访一下,因为那座山头,名字叫做脊背山。巷儿潭的牛放,曾经便提起过脊背山。
……
张木流背着离秋水一路下山,到了城中才不情不愿的将女子放下。还没往前走几步路呢,一个一身白衣的方脸中年人从不远处走来,大街上两侧商户纷纷出门喊着老方。
看来这人就是那城主方总了。
方总几步缓缓走来,笑着问了一句:“这位公子可是姓张?”
张木流点头笑道道:“胜神洲张别古,见过方城主。”
离秋水在一旁静静看着,在外面当然是张木流做主一切事情。
方总闻言走上前来,眼神古怪:“二十年前也有一个姓张的剑客路过知冬城,也有个生的极其好看的女子跟在一旁。”
张木流并未隐瞒,直接说道:“方城主见过的那人,或许是我的爹娘。二十年前他们曾与一位好友一起游历瞻部洲。”
这位城主古怪道:“不止吧?当年我在豆兵城外的海上,可是见过两位剑客,一个阴阳家女修,还有个不知来头的年轻人。”
张木流笑道:“那另外或许是我的师傅。”
方总大袖一招,大街上凭空出现一架马车,四匹白马拉着一架车,十分豪华,且巨大无比。
他笑着说了一句:“二位请上车,移步城主府后再谈。”
张木流点头一笑,拉着离秋水的手几步便上了马车。前方拉车的白马四蹄交互,几下踏空便往城主府去,离得不远,几十里而已。
马车中的离秋水没忍住说了一句:“这城主境界不高,花样挺多。”
张木流淡淡一笑,与身边女子说道:“他与那赵五羊,都是临门一脚便可踏入元婴期的修士,我估计这位城主辛苦藏拙,也是为了在有舍山大难之日能帮上忙。”
离秋水问道:“那以你看,最高能来个什么境界?若是炼虚修士来了,还是个瞻部洲本土修士的话,即便我们出手,也是作用不大。”
马车已经停下,前方就是城主府了。张木流站起身子,笑着说道:“放心吧!顶天了也就是个合道期,无非是山中藏着一棵瞻部树幼苗罢了,炼虚修士即便抢夺了去,也得等上数千年,所以大修士不值当去为了一棵幼苗,赌上日后渡劫时心魔多一分。”
这城主府修建的十分朴素,说是城主府,其实也只是个三进的宅子,普普通通,甚至不如胡洒洒家大气。
两人跟着个婢女走进后院儿,方总早已摆好茶台静坐在院子中间。见一对儿年轻人走来,他才缓缓起身,做出一副请坐的手势。
“能在有舍山待了这么久,说明张公子也是好酒之人,不然以五羊那脾气,你们早就被气跑了。”
张木流坐下后笑着没说话,方总苦笑一声,转眼看了看周围。
离秋水随手一挥,一座淡蓝色结界便笼住这处院子。只见这位红衣女子淡淡道:“有什么事就说吧,炼虚之下,能窥破我这座结界的人,这天下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张木流在一旁辛苦憋笑,那方总一句被一句话惊呆了。
方总缓了片刻,才接着苦笑道:“当年那几位前辈的事儿,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只知道豆兵城一战后,那位姓张的前辈与一个瞧着疯疯癫癫的剑客,或许就是张公子的师傅,他二人联手打烂了一艘瞻部洲北部一个山头的货船,后来便被一洲通缉,贴满了捕状。”
离秋水可算是知道了那捕状的来由,转头瞧着一身青衫的青年,心中暗道:“这一家人,从爹娘到儿子,可真不让人省心。”
张木流则是更加不敢置信,父亲从来就是一副正经模样,还会干这种事儿?多半是不靠谱的麻先生撺掇的。
于是一身青衫的年轻人,使劲儿咳嗽了一声,对着方总说道:“城主还是说一下儿有舍山的事儿吧。山上走了一趟,瞻部树的气息瞒不住我的,是有人存心抢夺,还是他赵五羊惹了什么人了?”
方总闻言笑了笑,分别向两人递过去茶杯,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五羊那家伙太执拗,既然他没开口与你们求救,那我也不能说什么了。到时候他要是当真敌不过,我方某人陪他赴死就是了。”
这位城主忽然站起起来,朝着张木流深深弯腰作礼,沉声说道:“我不求二位能帮忙,只求二位在我们不敌的时候,出手救走刘工。那小子这些年很不容易,况且他很年轻,不该就这么陪我们死了。”
张木流其实有些失望,到底是瞻部洲本土修士,哪儿有赵五羊与那魏九千岁敞亮。将我二人请来城主府,不就是想让我们帮忙吗?藏着掖着的,实在是忒不爽利。
于是张木流站起身,说了一句:“看吧!”
说完便拉起离秋水的手转头离开,只留下那位城主在原地苦笑。他缓缓坐下,举起茶杯饮茶如饮酒,自言自语道:
“弄巧成拙啊!”
张木流一出城主府便又弯腰蹲下,拍着脊背不停朝离秋水示意。
红衣女子扯了扯嘴角,一脚揣向青年屁股,然后背着双手蹦蹦跳跳往城内走去。
张木流站起来后望着这座城主府,轻轻摇了摇头,心中说道:
“比起赵五羊,这个方总实在是差远了。一开口就是一副求死模样,他的确愿意为了赵五羊挡刀,愿意在有舍山临危时去搭一把手。可太过奸猾,与赵五羊一起求死?说说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