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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姜大人。”一名更年轻的医正从树后闪身而出,拱手作揖。
她回了礼,再看向郁墨言,才发现他深邃的眼里并没有任何欢喜,她便将心中的话都吞进去,只问:“郁大人可还习惯近来的生活。”
“嗯。”他只这样回答,连提着医药箱子的医正也局促,忍不住往树后挪了数步。
“郁大人这是刚为太皇太后诊了平安脉?”采苓微笑着问。
“嗯。”这次他点了点头。
采苓依旧微笑着,颔首道:“郁大人忙,?我就不打搅了。”说罢,避在小径的一旁。
他从她身边经过时,留下一阵略带花香的风,她忽然开口道:“上次开的药都吃完了,也不知道痊愈了没?”
他的步子一顿,两只指腹已隔着襦裙衣袖附在她的手腕之上,须臾,他道:“同样的方子,再吃三副。”
她窃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所及,他冷峻的脸上忽然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将他的俊朗更点亮了些,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他却很快瞥过眼去,转身离开。
宫中时日悠远而枯燥,有的人拼了命要往里钻,有的人身不由己,前者是良明月、杨萋萋等,后者是郁墨言,而她呢?两者兼有之。
只是为何郁墨言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要不是刚才的考验,她还以为连郁大哥也要同她划清界限。那这漫漫看不到头的日子,才真的全是道不尽的苦楚。
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皇帝疾步从瑜景阁里出来,玉德打着尘拂小跑着在后面追。采苓避在小径旁,只等他走近了便跟在他身后。
刚走近,他却顿住步子,负手而立,一株腊梅在他身侧吐着花蕊,花香弥漫。
她这才抬起头来,错愕地看他一眼,四目相对后,她微微一笑:“陛下是想问,为何我会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头,不知到暖阁里去等?”
皇帝本来冷肃的一张脸,顷刻间稍缓,深不见底的冷眸里也点亮了些许的光:“竟敢揣测圣意?”
“日日伺候陛下,到底不能是笨蛋吧。“采苓笑道,见他还等着她的回答,连忙回答:”怕老祖宗见了我又是一肚子的气。”
“嗯。太皇太后是被你气得不轻。“皇帝阔步走在前头。
“陛下就不能骗骗奴婢吗?”?采苓紧紧跟在他身后,“可没有这般宽慰人的?“
“朕并没有要宽慰你。“皇帝转过眼来瞥视她一眼。她嘟着嘴,满腹的牢骚只敢对自己发泄。
回到垂拱殿处理政务、用晚膳皆与平素无异,直到玉德捧着几位娘娘的牌子来,皇帝看也没看一眼,抬手便让他端走。
玉德同云鹤抱怨道:“良贤妃今日竟来垂拱殿来找陛下,赵昭仪自数日前进宫还未得见圣颜,魏美人就更别提了……“
云鹤微微一笑,转目瞧着采苓。采苓有些内疚,心知是近来自己极力反对陛下册立杨萋萋引致陛下烦心了。
在小屋内睡至深夜,忽觉有人坐在床沿上,将她轻轻往里推。她气不打一处来,迷迷糊糊道:“我明明从内锁好了门。”
片刻无声,那人已经找了足够的位置躺下,轻轻将她往怀中一带:“小小一把锁难不倒朕。”
睡意深沉,她不愿再深究,只靠在暖烘烘的胸口上进入香甜的美梦。
次日,她听说皇帝打消了要册立杨萋萋为贵妃的念头,纵使朝堂上多有微词,陛下只说:“朕心意已决。”
穿着朱红朝服,一只袖子却空空如也的陶陶跪在垂拱内殿的大理石地板上,“臣斗胆再来替臣妹求一次。”
“你可知朕自可保你杨家。朕可封你为平阳侯,世袭罔替。”皇帝劝道。
“臣如今不过是一介废人,无法替国效力,封侯又如何?可臣妹素来面子薄,臣恐怕她会有不测。如今臣虽不能为国为朝廷效犬马之劳,却希望给妹妹一个未来可期。求陛下成全。”陶陶磕了三个头。
陛下道:“你先回去。朕自会再三思量。”
陶陶退出垂拱殿,面对追出来的采苓,抬手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是欠你的钱,从此你我二人就再无瓜葛。”
“陶陶……”她没有伸手去接,只难过地看着他。
他便将那银票扔在空中,北风凌冽吹过,将之卷起来吹入雪中,他的话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姜大人请自重。”
因此事,她告了一日的假,在小屋里辗转反侧地思量。直到午后,春姑姑亲自来传话,说太皇太后想见见她。
她连忙找出太皇太后喜欢的绛紫色衣衫,又梳了精致的发髻,拿上新培的茶叶随春姑姑去了趟紫微宫。
一路上想过好多遍的问安还来不及说出口,太皇太后开门见山就问她:“有何条件?你开出来便是。”
她瞪圆了眼睛,虽然已经猜到是关于杨萋萋的,却还是想要问清楚:“开什么条件?”
“你若不再阻碍萋萋入宫,哀家答应保你五年后平安出宫。”
她凄冷一笑,何德何能,竟然能跟同老祖宗谈条件。
“若是能提条件,奴婢还真有一个。”
“说罢。”太皇太后轻咳一声。
“奴婢的姑母还关在行宫,连八皇子的生母也能搬到王府同儿子居住,废太子不过是一名庶人,关着她的母亲有何用?不如也放姑母去边关吧。”采苓跪下恳求道。
“只这件事?”太皇太后虽怨废后不争气,却到底是她的姑母,不是真的狠她,采苓提其这事,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嗯。只这事。“采苓道。
“哀家答应你。”太皇太后嘱咐,“不过,你也别忘了答应过哀家什么。“
那一夜跪在垂拱内殿外的女子求的竟然是:求陛下册立杨氏。
后来有说书人说到这段,自然不懂其中缘由,只说慈仁姜皇后有野心、懂手段,一招欲擒故纵便将皇帝捏在股掌之中。皇帝虽几日不理睬她,却了结了心头一桩烦忧之事。慈仁姜皇后依旧做着内廷女官,直到第二年的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