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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流了几滴泪,才破涕为笑道,“因为暮迟轩和木木饼店如今都需要改名字,苓儿担心影响生意。”

    萱娘娘看她调皮的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又吃了一块糕点后,才道,“迟儿自小到大,爱将心事隐藏,本宫从未见他争过什么,直到为了你,他同他父皇说江山社稷虽为重,太子妃之位只予一人,他不管她是否地高位亲,认定的人就不会再改。”

    “认定之人……”眼眶中何时又满是泪水,她使劲睁着眼睛,不愿它们留下来。

    “本宫以为他很久以前就中意于你,只是姜氏一族与本宫势同水火,他便将所有的心意藏着。藏得太久了,他也会累。傻姑娘,你难道就从未发觉过?”萱娘娘眼中亦是湿润。

    原来那夜马车中,他淡淡说出一句“本王累了”,源自如此。

    可是那些岁月她忙着追求他,他忙着躲她,她一方面要制造许多与他见面的机会,一方面要处理闺秀圈里关于她倒贴的流言蜚语。爹爹因此厌烦她,兄弟以她为耻,全京城的人都说生子不生柏明义,生女不生姜采苓。柏明义是侯府的傻儿子,八岁时放火烧了半个侯府顺便将自己也烧死,姜采苓便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她!她哪里能看出他的情谊?彼时,他若是肯面上含笑的同她聊上两句,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如今都太迟了。”采苓幽幽道。

    “本宫都猜到了。”萱娘娘眼中未有丝毫的责怪,“只为你们可惜。若是宫外生活更加顺遂,本宫倒是也替你高兴。只是,你可真能放下?”

    “苓儿放下了。”她自己不知最近说了多少句“能够放下了”,很多时候说得越多越像是劝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谁又说得明白。

    “那就好。”萱娘娘柔声道,“那为何哭鼻子?”

    采苓鼻子一酸,连自称都忘了,“只是不懂,为何所有的长辈都不喜欢我。我爹娘最爱的子女从来没我的份,如今连……”她不敢继续往下说:太后为了阻止她做太子妃,宁愿让碧落起杀心。

    “怎会是所有?”萱娘娘一把将她揽过,“本宫亦是你的长辈。”

    她靠在萱娘娘怀里,闻到淡淡的龙涎香和栀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好想一直这么靠着。直到丫鬟们齐声道,“太子殿下金安。”

    记忆中,他爱穿的是月白、雪青、绛紫和偶尔的水绿,如今着一身黑色刺金滚边绣四爪龙纹缎袍,本就风姿特秀的男子,如此更显威严持重。

    这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愿意将整颗心交付。可是生而不易,死亦不值,她要的无非是自保。

    萱娘娘同沈牧迟闲话几句后便要走,他要相送,娘娘不允,只在宫人的簇拥下逶迤而行。遥遥听到娘娘的轻咳声,两人极目望去,娘娘已经转过巷陌。

    “刚从大理寺过来。”并行与皇宫内院朱墙下,她无话找话。

    “嗯。”他只这样答。近日彼此相处中,他早不似从前般倨傲,可今日不知为何又突然冷漠。她隐隐叹气,高深莫测如他,又如何能轻易让人看透内心。

    “还未恭喜你当了太子。”采苓侧过脸望着沈牧迟头上缀着东珠的白玉金冠。

    他也侧过脸来瞧着她,目光却停留在她的额头上,浓眉微蹙,目光渐幽深,手指抬起来还未覆上,采苓已转回头去,那修长的手指只悬立在半空中。

    额头上是在紫微宫中磕头留下的血印,沈牧迟是聪明人,既然见到如此情形自然能将事情猜到八分。采苓只等着他问,她便一五一十将今日之事告知于他。

    可他收回手,半句话也没有,只埋首继续与她同行。黄昏时分,寒鸦悲鸣,树影婆娑,说不出的萧索。路过的一行宫人整齐地躬身于宫墙侧,向太子问安,采苓便放缓步伐,跟在他后头。

    他忽然从刺金滚边绣龙纹的衣袂里伸出手来,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她并不挣脱,只由他拽着在未央的宫道上急行。

    迈过多少节石阶,两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登上了雨花阁。此处城楼乃皇宫中最高处,四处围墙外举目可将宫中乃至长安城中景致统统收入眼中。

    他拉她来到西边,看圆日落往山头,夕阳余晖映得满城灿若仙境,采苓从未见过朝夕处之的长安全貌竟如此娴静美好,便不自觉沉浸其中,“那边可是木木饼铺?”

    因着“木木”二字同他的名字音似,刚出口便又些懊悔,而沈牧迟却目光温和地看她,“没错。”

    待到日头缓缓落下,城中燃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景色更是祥和致远。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东边,“东喜楼在那里,灯火最为璀璨之处。”

    她得意洋洋地笑,“灯火璀璨那是因为生意好。”他并不反驳,只道,“往后想看随时都可以上来。”

    她稍怔忪,此行目的原来如此,他想告诉她未央中自有去处能够排解她对东喜楼的思念之情。可是她要的不止如此,长安城中对酒当歌,只为赚钱埋头苦干而不与人心斗才是她要的。

    “殿下……”她决定痛定思痛早些开口,“何时放……”

    她在思考的是到底该用何自称。如今他已贵为储君,同他“你我”相称自然是不成体统。若是自称“奴婢”立马失了能与之谈判的气场,“臣妾”就更加不适合。

    一阵大风刮过,将她余下的话藏在呼啸里,寒意渐起,她环抱着双臂。沈牧迟看了她一眼,立刻要脱大氅。他身穿的是太子朝服,四爪龙纹图案,她哪里敢僭越,直直退了两步。

    沈牧迟收了动作,重新端立在城墙边,面色平静目光却极幽深。他认识姜采苓十年有余,从前她顽劣调皮,不知天高地厚,哪里肯将储君放在眼中,敢在宫宴上与前太子顶嘴,几句话呛得大哥坐在一旁喝闷酒。如今她乖觉懂事,唯唯诺诺,却令他好生不喜。

    “不冷?”他问。

    “不冷。还有点热。”她连忙道。

    “还有点热?”他再问。

    “是有点热。”她顺势擦了擦额间冷汗。

    “你脱一件给我穿。我冷。”不容置喙的口气,令人啼笑皆非。她哪里敢让太子着女装,光是脑补已经笑出声,他也慢慢笑起来。气氛刚缓和,她回想起刚才那段话里他已未自称“本王”,身份不同自称改了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好像用了“你我”,心潮翻涌,却只觉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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