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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苓急道,“连日以来太辛苦你了,快去歇着,过几日缓过劲来,咱们再细说。”
漫云连忙退下,跨过门槛时顿了一下,双手扶着门框,似摇摇欲坠。采苓只以为她是过于疲劳,就像是她守了渊儿一夜,回小榻时也是昏昏沉沉。刚要去扶,渊儿却道,“姑姑,我饿了。”
被渊儿这么一提点,她恍然醒悟。
院子里的这些人帮了他们姑侄二人许多,她却毫无表示,真心过意不去。可是思来想去,困在晗章院里,也不知该如何感谢。
看着渊儿大口喝着鸡汤,她忽然开了窍。
沈牧迟喜欢吃清蒸鲈鱼,要答谢他就亲自去厨房做一桌子菜吧。
姜太常说过吃饭只吃七分饱,看来对吃食没什么兴趣,将来送一支千年的人参去。
至于漫云,自是女子玲珑,送一箱绫罗珠宝笼络之。
后院内的小厨房,临时调来的婆子秋二嫂正是曾经围观过她煮糖醋鱼的,如今看她不心死,心中啧啧叹了两声,却再不敢围观,连忙将厨房整体让出。
她本想叫秋二嫂杀了鱼再走,可那婆子似逃难一般,转眼就消失无踪。
她挽起袖子去缸里捞鱼,没想到肥硕的鲈鱼溜滑,好不容易捞上来,又窜到地上,在青石板上打挺。她再去捞,鱼又窜,好不幸苦。
反复折腾几次,鱼落地数次,终晕了过去,她嘿嘿笑两声,就要开膛破肚,谁知道刀刚触到鱼鳞,鱼就醒过来,比之前翻滚得厉害数倍,她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好不容易将鱼按在砧板上,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她忽道,“大婶儿!你总算回来了。”
“谁是大婶儿?”沈牧迟的气息荡在耳畔,她心扑通一跳,手不稳,那鱼就又窜到他们脚下,她连连跳起来。他却站得笔直,不为所动。
“若是要吃鱼,吩咐一声,何必自己动手。”他蹲身捡起鱼,手起刀落,那条鱼瞬间毙命,也免于挣扎。
“我想给你做顿饭。”采苓失落。
“做顿饭?”他薄唇微扬,转过眼来看她。
“为了感谢你。”采苓依旧沮丧,“没想到连最简单的杀鱼都不会。”
“谁说杀鱼简单。”沈牧迟柔声细语,“你可知晓本王爱吃何菜?”
“清蒸鲈鱼、碧玉豆腐、西湖藕片、三彩羹、四喜鸭子、桂花酥……”她一口气说了数个。
“嗯。不错。”他面上带笑,挽起袖子,开始清理鱼肚子里的内脏。
见他用刀在鱼身上划口子,她连忙阻止,“清蒸鲈鱼应是把鱼剖成两半,不用划口子,糖醋鱼才划口子。”
“懂得倒不少。”沈牧迟抓起那鱼凑到她跟前,“那你说说这条是什么鱼?”
“鲈鱼呀。”她要做清蒸鲈鱼,当然得用鲈鱼啊,真是多此一问。
“出去可别告诉别人你管着京城最大的酒楼。”他复将鱼扔在砧板上,?头也不抬,“这是鲤鱼。”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立马笑道,“一时情急,抓错了鱼。”
“还愣着做什么?”沈牧迟忽然用头点了一下灶台。
采苓尴尬一笑,“对不住,我不会生火。”
“你!”沈牧迟恨不得拿手上的鱼砸她,口口声声说要做一桌子菜来答谢他,如今认鱼不会,杀鱼不会,炒菜自然不会,连生火也不会!
“殿下,看来此次是我有心无力,就此作罢吧。”采苓陪着笑脸,往后自然有能够报答他的时候。
熟知他竟自己拿着打火石和干草去灶台后蹲下,像模像样生起火来。采苓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他,“殿下锦衣玉食中长大,怎会生火做饭?”
“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蠢!”他责道,见她有一丝沮丧,“三年前并州之战,敌军兵临城下我军穷途末路时,本王连树皮也吃过。”
他是想告诉她自己并非一帆风顺,日子也是有起有落,可是瞬间她的情绪却更加低落,“记得并州之战大捷后,殿下凯旋归来,车马已经入了城,陛下亲自出宫为殿下接风,谁曾想殿下坐在马上却被刺客的冷箭所伤。我眼睁睁看着殿下摔下马去,当时只当殿下妄自尊大,于战场上骁勇却差点丧命于歹人。如今才知,殿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时候是真的没有力气可以防得了暗箭。”
他怔了片刻,往炉子里扔了一把柴火。
她接着问,“后来追拿到刺客没有?知他受何人指使吗?”
他起身,“刺客被擒后自尽,线索断了不可查。”并不想告诉她实情:他沈牧迟是姜相的眼中钉、肉中刺,刺客们背后的指使者从来就是姜相!
她叹了一口气。
沈牧迟淡淡一笑,握着锅铲,好像握着一把剑,威风凌凌地看着她,采苓转而露出笑容。沈牧迟往锅里倒油,“今日就做你爱吃的糖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