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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时的顾雨还在偏远的南方。
战况已经好了不少，袭击也不再像之前这么频繁了。
两路大军会师了之后，几场战役都是何超指挥，他带队，不到半天的时间，城里的叛军就投了降。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下场厮杀，他更擅长的是幕后的策划。
只不过，这支军队，叫镇北军。
镇北军军纪里第一条，就是无论是将还是兵，都要亲自与敌军奋战到底。
如果后退一步，或是躲在营帐里，按律应斩。
镇北军，准确来说是陈家的军队。
这是陈家传家百年的家训，也是镇北军存在几十年生生不息，愈发壮大的原因。
他是陈家的女婿，还只能算是半个陈家人，他也能明显的看出，镇北军里，有人是不服他的。
比如，现在这个被押在自己面前的士兵。
小兵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你的名字？”
“属下镇北军九营百夫长，杜瑞。”
“说说吧，是怎么躲开所有人耳目，将军中消息传出去的？”
杜瑞的脸上闪过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将军在说什么？属下不明。”
“不明？还是不敏？”顾雨突然不是很想和这种傻子说废话，“没见过这么蠢的间谍。”
杜瑞的表情瞬间变的精彩纷呈，从灰白到微红，再到满脸怒气。
然后，在一瞬间，开始了破口大骂：“那还不是皇上昏庸，偏偏让你这种人来做镇北军的头，我们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吃上了侯爷家的软饭，这才翻身混了个将军的名号。”
顾雨：？？？
什么玩意？
他吃软饭？
不过……好像有一点点道理。
要不是陈宛音的缘故，自己要想做到现在的位置，怕是要四五十年后。
不，如果不是陈宛音，他现在可能还在京城里扮演一个纨绔子弟。
他占嫡不占长，自小，娘就更喜欢大哥一点，他也就乖乖的，顺着爹娘的意思，做好一个弟弟该有的样子。
直到陈宛音出现，他才开始为自己而活。
顾雨没有反驳杜瑞的话，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你凭什么来号令我们？我爹说了，军中都是能者居之。”
顾雨眉毛动了动，“所以，我配不配这个位置，和你带人投靠梁王逆党打探情报有什么关系？”
杜瑞一下噎住了。
顾雨才不管，继续问：“你知道投靠梁王逆党是死罪，在镇北军里，背叛也是死罪，还偏偏要去冒这个险，你自己还不够，还撺掇了身边人加入，是与不是？”
杜瑞不说话。
“你这一切，都与你那好父亲杜昌有关，是杜昌让你做的，是与不是？”
杜昌，兵部右侍郎手下第一亲信。
杜瑞一直没回答，但是他苍白的脸已经出卖了一切。
“还有哪些人参与了，我劝你最好如实说出来，不然，我不介意动一动军营里的刑具。”
杜瑞沉默良久，“就是我们营帐里的几个人，他们……他们只是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做，都是我……都是我做的……”
“还挺讲义气，那就勉强给你个痛快，可惜了你那几个好兄弟，还有你的好父亲。”
顾雨话音未落，腰间佩剑蓦地出鞘，寒光闪过，瞬间人头落地。
顾雨淡淡地收回手，擦干净剑刃，“这种人，死的还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