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
他常年跟随主家跑江湖,是个有经验的,自然知道,这必是周家开始发力了,也或者是这房东害怕了,因此要主动赶武家兄弟走。
其实说白了,还是自己等人带来的麻烦。
无计可施时,他不由得扭头望了自家小姐一眼。
却好,陆文秀也正看向他。
虽初时有些懵,但是以她的聪明,还是很快就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此时,她也是习惯性地想要寻求经验更丰富的赵复的帮助。
两人一对视,陆文秀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他也无计可施。
想了想,眼见两人骂的越来越狠,容不得迁延耽搁,她当即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武松,口中道:“小叔父,小叔父且莫急……”
武松下意识地要挣开,回头见是陆文秀,犹豫了一下,被她稍稍扯住。
这时候,陆文秀却笑着看向那周婆子,道:“这位敢是周妈妈?”
看见这陆文秀,那周婆子顿觉有了台阶,当下也是不由得停了口,倒是认真地扎望了一眼,心里暗叹这个小娘子生得真是俊美,怪不得那周大官人做死做活也要将她收到自己宅子里去。
“俺便是姓周。”
陆文秀笑着,“周妈妈万福!恁的意思,俺家小叔父已是知道了,并俺们也都知道了。这便出门去寻俺那武家叔父回来便是!”
又笑道:“恁也须知,便万事,也须得等俺那武家叔父回来做主,可是也不是?俺那叔父,便连周家都是不怕的,若惹火了他时,恁又岂得安生?”
“待他回来,若要搬家时,俺们自无别话,他若要不搬时,哪个奈何他?”
“说不得恁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尽了心了,到时自然是那周家同他说话,要打要杀,都在他们。恁又何苦做了这事,平白得罪了人?”
那周婆子本是个牙尖嘴利的,听了这一席话,却反倒没有声响,好半天才看看她、看看武松,恶声恶气地道:“待武大回来时,俺再来催!”
说完了,便自调头走去了。
武松见这陆家侄女一席话便赶走了恶婆子,不由诧异地扭头认真看了她一眼,却正好碰上陆文秀笑吟吟的也看过来,登时自觉有些小羞赧,不过他性子疏阔,也不在意,犹自痛骂两声,这才合了门,同陆文秀一道回去。
却说家里陆家四人本就惶恐不安,此时又出了这件事,更是坐立不安。
偏生他们的武家叔父这一去,直到天黑了也未回转来。
家里五个人,中午新做了炊饼,虚虚又是熬过一日,到了入夜时,仍如昨日那般睡了,却一个个的,皆不得好睡。
陆文秀是直到三更时分,才恍惚里睡了一会儿,却是不到四更就又醒了,思前想后,只觉人世实在难熬,更觉此生复仇无望,不由躲在枕头上无声地啜泣,那泪水流的,不一刻便湿了枕头。
等到天明了起来,她眼睛的红肿非但未消,却反而越发严重了些。
上午时分,那周婆子又来了,催逼十分。
这一次事情已经熟悉,陆文秀使个眼色命赵复拦下了暴走的武二郎,自己到门口应答一番,虽那周婆子依然如昨日一般走了,但脸色却比昨日更加难看。
待她走了,陆文秀栓了门回来,半日枯坐,眼看就是晌午,她不由心想:“也罢!许那武家叔父这般离开,只是想叫我等知难而退?受人大恩之余,非但并无回报,反又平白与人惹来这多麻烦,实在不是做人的道理,今日便走了吧!以后是生是死,总归是自己的命,皇天爷爷叫人怎样,便是怎样,半分违拗不得!”
她这般一想,想通了,越觉人生黯淡、前路渺茫。但事已至此,她又非是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当即便下定了决心要走。
只是临走之前,她觉得还是有些话要叫武二郎转告给他大兄武家叔父:莫论此时如何,武家叔父的大恩,总是不该忘却的,至少要叫他知道,自己等人决定离开,只是不想再给他沾惹麻烦,绝非心生怨望。
当此时,她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略舒缓心情,想要开口唤人时,却忽然又听得拍门声——武松只在家憋了一日,便受不了了,躁动不安时,便耍枪耍棒,此时便正在院子里,教她的幼弟陆文忠耍弄那棍棒。
此时听得有人拍门,他当即便过去开了。
门外赫然又是那房东周婆子。
武松看见是她,当即恶情上脸,便要开骂,却又忽然愣住,只见那婆子竟是满脸带笑,望见武二时,竟笑得有些谄媚,开口便道:“啊呀二郎,你便是个好命的!等你那大兄归来时,你要明告他,非是俺周婆子非要赶恁们走,实在也是那周大官人威逼,俺们夹在中间,却不好做人!”
又胡言乱语了一大通,武松听懂了不过二三成时,她却是转身走了。
陆文秀怕武松再生事,也赶紧过去听了,却也是只听懂了一小半。便院内其他众人,此时也都觉诧异。
众人正疑惑时,又有人来拍门,武松过去打开门,却见是个老卒,似是本地土兵,一脸喜气,看见门开,便叉了手做礼,问:“敢是武家二郎当面?”
武松愣愣怔怔地回答:“便是俺。”
那土兵道:“武都头差俺来,命俺告知武家二郎并陆家姐弟,他说:中午要在县里吃酒,待稍晚便回来,叫恁们且宽心稍待!”
武松闻言懵了一下,这时候,却是走到门口的陆文秀,第一时间捕捉到那个词,不由惊讶地问:“武都头?”
那土兵道:“是了!便是武都头!”
顿了顿,道:“好教诸位知道,俺家武都头昨日在南边刘家镇上,做下好大事来,打杀了足足三十多个匪寇,救下了知县老父母的家人!知县老父母见了他大喜,当即任命为本县步兵都头,专带俺们这些乡兵!近晌午时,便已经到了县上,知县老父母正招呼吃酒呢!这便是俺称他做武都头的缘故!”
陆文秀听了这话,顿觉有颗雷炸响在耳畔,震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一时间目不能识、耳不能闻,只是看着那乡兵的嘴巴一开一合,又絮叨许多,却好似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直到他说完事情,告辞走了,陆文秀才终于渐渐回过神来,一扭头,却见满院子都是喜气,武松更是几乎要蹦起来——
“咦!俺大兄做了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