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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着一则咒语。助手认得那笔迹,他知道这血字并源于自于书的原作者,而是出自于大法师。
助手直觉地认为,这行字不是大法师生前写下的,而是在那次失败的试验中形成的。他意识到大法师的魔力与鲜血把这本书变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物品。后来,这位助手在旅行途中被杀,杀死他不是什么强盗土匪,而是一名发了狂的法师。遗留之书因此落到了这名狂法师手中,不知为何,他对这本书竟是极为推崇。魔法求道者之间的心有灵犀令他很快理解到:最后一页上的血字源于一场疯狂的实验。狂法师认为“献祭自己以获得更高魔法造诣”的思路简直是天才之举,于是很快他很献祭了自己。
狂法师也毫无悬念地死掉了,而遗留之书的最后一页上多了数行血字。有趣的是,所谓的“最后一页”是在狂法师死后凭空出现的,因而之前的“最后一页”变成了倒数第二页。这本书辗转于多名魔法狂热者之门,它的拥有者们无一例外地死于自我献祭,而每次都会导致遗留之书出现新的“最后一页”;如果其献祭者法力超群,有时它会突然新增数十甚至数百页血字。这本书的页数变得越来越多,在千年的历程中逐渐拥有了上万个页码;然而,从外观来看,它却没有变厚,与最初的样子没有分别。
直到有一天,遗留之书落到了一名正直的主教手中。主教意识到,此书乃诅咒之书,会吞噬它的主人并不断寻找新的寄主。主教的法力不足以毁灭此书,因为一人之力无法对抗千百法师的执念;但主教找到了封印了它的方法:他将自己的皮囊做成了遗留之书的封面,宣告着此书已被装订完毕。一个被装订完毕的书是不能再新增页数的,因而不会再有人死于献祭。
主教的自我牺牲之举阻止了魔法爱好者们的自我屠戮,却也阴差阳错地令这本书得到了圆满。原本,遗留之书是一本毫无实用价值的书,只能引诱法师献身,却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但在装订完成后,人们发现:这本书变得“可用”了。只要为书注入魔力,便可以使用记载在书上的上万个法术。这些法术是那些狂热的法师们用生命换来的沥血之作,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越强的法术,便会消耗越多的魔力。而越是平庸的法师,便越热衷于用外物来令自己强大,所以这本书的使用者们往往不具备使役它所需的庞大魔力。他们太渴望能驾驭这本书,不惜耗尽魔力以驱动法师,最终因魔力枯竭而死。此外,这本书的作者们多是性格偏执之人,书上记载的也多为黑暗、咒噬类的法术,会令施法者的灵魂与躯体受尽折磨。最终,“因使用遗留之书而死”的人,其数字超过了“为遗留之书献祭而死”的人。这是主教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且,鉴于遗留之书的巨大军事价值,“为争夺其拥有权而死”的法师又远多于上述两个数字。甚至,此书还引发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由此涂炭的生灵更是不计其数。
“此书当毁。”罗斯玛丽评价道。
“你知道这本书不肯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吗?”传颂人问。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这本书不可能被毁掉?”罗斯玛丽问。
“正确。此书是由千百法师的遗愿凝结而成。”传颂人说。“他们的愿望,就是令法术流传。而在这个世界,愿望就是神通,神通就是现实。除非人类的灭绝,否则人类的欲望便不灭。欲望不灭,这本书就不可能被消灭。所以,你应该理解:由至高无上的原初意志保管这本书,是最为稳妥的举措。”
罗斯玛丽并不确信这一点。鉴于这本书的性质,把它放到任何人手中她都不可能放心。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自己持有它。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驾驭这本书而不受其蛊惑。
“原初的意志会如何处置这本书?”她问。
“原初从不‘处置’。”传颂人说。“原初的意志只会还原事物的本来面貌。你能理解吗?”
当然不理解。罗斯玛丽怀疑这些话只是传颂人在故弄玄虚。神棍们总是爱说一些似懂非懂的东西。
“这要从原初的本质讲起。”传颂人说。
原初的本质是什么?好吧,一个哲学问题。神棍们也特别喜欢谈哲学——既不让人听懂又显得特别高大上。
“你了解这个世界的起源吗?”传颂人问。
又是一个哲学问题。罗斯玛丽认为起源本身就是无从回答的逻辑悖论。古穆拉曾说过,他们的那个世界起源于一场大爆炸,但她认为这个所谓的爆炸也称不上起源。不过,在龟马大陆,这个难解的问题却似乎有个标准答案。
“世界由原初神和混沌神共同创造。”罗斯玛丽叙述着家喻户晓的上古神话。
“错。”传颂人说。“既是起源,那么便必是唯一。起源的神明只能有一位。”
“世界由原初神创造。”罗斯玛丽改口道。传颂人是原初神的马仔,自然不待见混沌神。
“还是错了。”传颂人说。“唯一的起源神,是混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