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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样式,定然能把你打扮成最威武的人。”
说着,他又转头去问屋子里的女娘们“你们且等着,等我将衣物画出来了,你们就给做出来。”
女娘们“……”
“可清哥儿你从未作过画啊。”
“是啊,何况这画衣物样式是裁缝铺该做的事,我们清哥儿如此娇贵,怎么能做这种事。”
“快别再累到了,夫人可是说了,要我们好好看着你,要你多看书休息的。”
小少爷却都不听“看书算什么休息,谁说我没作过画,我在梦里不知晓都作了几百回了,快都别拦着我,我可是要亲自打扮他的。”
他都这样说了,女娘们就算是再怎么觉得时清画不出什么来,却也不敢再拦着了。
只是一想到清哥儿说了以后江别余就跟在他身边伺候,就一个个的为了时清担忧起来。
若是真的按照清哥儿画得衣物样式来给江别余做衣服,那岂不是日后他们时家的小少爷身边要跟着个穿着破烂亦或者是奇装异服的人了。
外面的人还不定怎么笑话清哥儿呢。
一众女娘们别的不说,忠心还是有的,如今既然拦不住时清要自己画衣物样式,心中却都暗暗决定了,若是画好了,清哥儿要她们来做,她们定然偷偷的给做的正常一些。
时清这一“艺术创作”就是一整天。
他时而眉开眼笑,时而皱眉沉思,又拉着管着布料的女娘问各种布料的特性。
期间他还拉着江别余拍拍打打半天,看的女娘们个个都心惊胆战的。
人家裁缝铺里的人做衣服前最多也就是量量身量,怎么到了清哥儿这,跟去买肉时那拍打肉猪看哪里好下手的屠夫一样了。
女娘们心惊胆战的,害怕时清真闹出什么事来,连忙派出一个女娘去时夫人院子里通风报信。
她来的时候,时夫人心情正为时父终于在她的眼泪下决定要为时溪出气而高兴,听了女娘的话没当一回事,反而觉得她们小题大做
“我清哥儿堂堂时家少爷,连点笔墨布料都废不起了吗?他愿意做,那就让他做,只要不伤到累着就行。”
只要时清能乖乖的在家里养身子,别说是他要自己画衣服样式做衣服,就是拆房子,他们时家也能供得起。
大不了这边拆着那边盖着就是了。
由此可见,鹤城时家小少爷的霸道名声,那也是有道理的。
院子里的主母都这么说了,就算是时清屋里的女娘们觉得她们清哥儿这未免也太认真了,却也还是不敢多做别的。
时清画完了,面带得意的招手,让始终站在一边,十分沉得住气磨墨的江别余过来看。
“过来看看,这就是你以后的衣裳了。”
江别余上前,顺着小少爷的意望向那张宣纸。
只见宣纸上,一件粗糙的衣裳露在了他眼前。
之所以说粗糙,是因为时清的画技实在是太过感人了。
这么打个比方,如果说,普通人画画,画出来一只猫。
时清画画,那就是一只火柴猫。
总之,光从画纸效果来看的话,十分的一言难尽。
也还好时清可能还有自知之明,很贴心的在旁边标注了这里用什么布料做成什么模样。
总的来说,准备的很认真,结果很惨淡。
偏偏小少爷还特别自信的偏头望向江别余,一张继承自时夫人的漂亮脸蛋上,满是自信满满
“好看不?”
江别余沉默几秒。
“好看。”
小少爷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立刻笑开了,他笑的眉眼弯弯,很无害的样子,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星光点点,仿若最灿烂的星辰。
这样纯粹,清澈的笑容,竟然在面前这个在鹤城声名狼藉速来有纨绔名声的时清脸上。
竟让江别余看的都有些愣了。
而与他对试着的小少爷却没有继续再看他,而是拿起了宣纸,递给女娘们看
“就照着这个样式来做,旁边都有标注的,若是有哪里不懂得一定要问我,可不能自己胡乱做,这可是我第一回自己画衣服样式,你们可不能给我搞砸了,知晓不。”
女娘们在看到这种“设计图”后个个神情古怪,但见着小少爷一脸的“我就是这么棒”的神情,也只能乖乖福身应下
“是。”
总之,她们只能尽力弥补,好歹别做出一件四不像出来给江别余,他丢人不要紧,清哥儿若是将穿了这衣服的江别余带出去,丢人的可是整个时家。
虽然那衣服按理来说是做给江别余的,但他十分识趣的没发表任何意见,只跟个机器人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衣服画完了,小少爷径直回到了榻上,抱着被下人剪完指甲的猫逗弄,玩了一会,他抬眼才发现江别余居然还站在桌前,沉默又认真的磨墨。
他直接被逗笑了“我都不画了,你还站在那干什么。”
江别余手上动作没停,抬眼望向正坐在软软榻上,抱着猫冲自己乐,眉眼带笑的少年。
“您没要我停。”
“我没说停你就不停了?”
小少爷听了答案,果然更加乐了,他抱着猫上了榻,懒洋洋的躺在了枕头上
“那你就继续磨。”
江别余顺从的继续垂眼认真磨墨。
见他上榻,小心为他盖被子塞汤婆子的女娘悄声道
“没想到这个大个子看起来凶悍,竟还是个忠心老实的性子。”
小少爷软软的摸着自己的猫,问那个说话的女娘“你觉得他忠心?”
“可不是,清哥儿你让他磨墨,没说停他就一直磨,这人虽然长得凶,为人看着倒是有些老实。”
跟着时清的女娘都是从小就被卖到时家,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如何伺候好主子”等等教育,在她们眼里,忠心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赞誉了。
时清杨眉笑着,远远望向那个此刻仿佛身上已经一丝棱角也没了的男人。
他还是那个长相,还是那个身高,但因为刻意的微微垂眼盖去了其中不该有的锋芒,又故意做出几分木气,此刻在屋子里忙活的女娘们已经肉眼可见的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怕他了。
看来,江别余是打算先在时家安顿下来了。
之前他刚刚被提上来,应当是以为时家不会放过他,因此那些凌厉气势也没怎么遮掩。
现在知道时清暂时不会对他做什么,又要他的卖身契,这家伙就顺水推舟起来了。
这幅木头样子,装的还真是像。
时清打了个哈欠,决定小睡一会,他抱着他的猫,懒洋洋的闭上了眼。
他要睡觉,也没跟屋里忙活的女娘说,可全部注意力都在主子身上的女娘们全都纷纷安静了下来,能发出声音动静的事她们都不做了,只做那种无声又不会吵到时清的。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喵……”
本来被时清抱着的霸气大肥猫从榻上跳了下来,女娘怕它吵醒时清,连忙拿了小鱼干喂它,它却只闻了闻没吃,高傲的翘起尾巴,迈开四肢,径直朝着沉默磨墨的江别余去了。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屋子里就江别余一个生人。
江别余也注意到了这只猫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抬眼望了一眼。
这是只典型的波斯猫,毛长长的,江别余见过波斯猫,鹤城的夫人小姐们养猫大多都是波斯猫,不过江别余见过的猫都是娇滴滴的,去到哪里都要被人抱在怀里。
时清这只就很不一样,它有着一张霸气的脸,看着十分凶悍。
这种按理说不讨喜的长相,却让它成为了时家小少爷的爱宠。
因为这个院子里地位最高的人宠爱它,连带着那些女娘小厮都不敢怠慢,因此这只猫是很高傲的。
它望向清哥儿的视线充满了不屑,高高在上的就如同一个国王一样。
它要让每一个外来者都清楚,这里,是它的地盘!
猫国王气势汹汹的跳上了桌子。
还不等到它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一直毫无锋芒,木头一样机械磨墨的男人微微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波斯猫。
“呜!”
猫国王仿佛被猛兽恐吓了一般,下意识后退一步,飞快跳下桌子蹭的就跑回了榻上,将头埋在了被褥里,猫屁股露在外面,安静如鸡。
“咦?猫怎么了?”
有女娘注意到了猫的动静,好奇的看了一眼江别余。
江别余抬起脸,轻声说“那只猫真乖,睡觉都要陪着主子。”
原来是去陪着清哥儿啊。
女娘放下了心中疑惑,点点头,悄声说着“自然要的,清哥儿对那只猫可好了,它喜欢清哥儿也正常。”
江别余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说的是。”
“对着它这么好,它是应该喜欢和对主子忠心的。”
于是等到时清睡醒了,就见着烛光下,那个男人还在磨墨。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江别余抬起头,望向时清的视线里满是忠心。
窝在暖暖被窝里,小少爷硬是打了个哆嗦。
这家伙,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