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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的腿:“大兄,伯升大兄,大事不好了!”
阿七虽然备受赵羡信重,但哪里敢在列侯世子的面前充样,急忙连拉带扯将刘祉从地上拽起来,冲他耳边大声提醒道:“公子!公子!您是要找刘伯升吗?这里是赵家,刘家在隔壁,要我替您去通报一声吗?”
即使阿七再三提醒,刘祉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一直重复着“大事不好了”。阿七心中已然猜到有什么严重的大事发生,这才把刘祉吓成这个样子。
唤来门房将刘祉带进来好生照顾之后,阿七伞都不打,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赵羡居住的后院奔去。
赵羡方才熄了灯躺床上之后正闭着眼自己跟自己下象棋呢,就先是听见外面除了雨声之外,似乎有拍门声,然后就是阿七熟悉的脚步声急匆匆奔来。
定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赵羡不等阿七喊门,就已经从床上翻身下来,出门迎上阿七,先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待阿七将刘祉深夜来奔,还被吓得失魂落魄之事告诉他后,赵羡的眉毛便跳个不停。
刘敞和刘祉他当然熟悉,之前还一起斗过匈奴来着,但现在,严格来说他们两家之间是有着死仇的。
当初便是刘敞和刘崇密谋杀害他父亲赵延以嫁祸王莽污其声名的,只不过刘縯将此事告知赵羡时,刘崇已经为国死节,如此私仇自然相弭。
但同样参与此事的刘敞还活着,虽然已经是穿越身的赵羡没想过报仇,但再和刘敞一家亲近也是不可能的了。
正因为两家有此大仇,眼下刘祉孤身深夜来奔,必然不能只由他赵家处置,需得叫来他人共同在场。
念及此,赵羡吩咐道:“你速速去隔壁大兄家,把大兄请过来,我们一起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在大兄到来之前,你安排家人照顾好刘祉,我就先不过去了。”
阿七领命而去,没过多久,随着隔壁宅院一阵响动,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的刘縯就出现在了赵羡家门口。
早已等候多时的赵羡接住刘縯:“大兄,阿七可把事情都与你说了?”
刘縯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都说了,刘祉人呢?”
“这边,大兄跟我来。”赵羡在前带路,两人来到了前院的一间偏房里。
此时的刘祉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正大口大口地喝着姜汤,一见刘縯进来,立刻扔下手里的汤碗,朝刘縯扑了过来:“伯升大兄!大事不好了!”
刘縯不耐烦地单手把他拎住:“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说!别在那哭哭啼啼的!”
此时的刘縯已经是刘祉唯一的依靠了,自然不敢不忿,他尽力压抑着喉头的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夜里,南阳都尉带着大队郡兵,闯进我家,把我父亲抓了起来。我趁着大雨,翻墙跑来了。”
虽然王莽代汉之后,把前汉的宗室列侯们都降为了子爵,但为了收买人心,王莽连他们的封地都没动一点,怎么会忽然抓人呢?
刘縯和赵羡心中泛起大大的不安。
而刘祉的下一句话,更是彻底坐实了他俩心中的不安:
“我还听那些郡兵说,莽贼下诏,要尽捕天下间大汉宗室,上至列侯,下至平民,一个都不放过啊!大兄,您也是大汉宗室,您快想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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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历史上王莽尽罢汉宗室是在始建国二年十一月,这里为了加快进程所以提前了。
然后刘崇造反以后刘敞就被征召到京师不在封国了,等到刘敞死后刘祉就没爵位变成庶人了,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细节,这里特地说明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