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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要胡椒”,苌仁昭连着呼唤了好几声,元曈这才惊醒过来,“水怪……那有人见过所谓的水怪吗?”
听到苌仁昭提起水怪,元曈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乌鱼精青虏,可是青虏只是之前与自己有误会而已,而且误会已经解开,那么这个传说中的水怪应该不是他才对。
“哪里有人见过,只不过是传言罢了。估计再有三两天水就退了,到时候北市就能重新开放。对了玄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商量,我在想等到入秋之后,你能不能来丝行帮我打理店铺,定州和镇州下一批的丝绸马上就要到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苌仁昭眼神诚恳,小心翼翼地向元曈试探。
元曈心中明白苌仁昭的好意,自己一直生活清贫,好友是想借此机会接济自己。可眼下自己使命在身,马上就要奔赴嵩山,便打算和苌仁昭坦白。
“仁昭的好意我本不该拒绝,只是……其实这次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元曈看了苌仁昭一眼,喃喃低语道。
“道别?!玄晦哥哥要去哪里?”还没等苌仁昭反应过来,正在门外准备茶点的苌楚听到元曈如此说,不由得跑进堂屋惊呼出声。
苌仁昭也眉头微皱,看着元曈认真地问:“玄晦这是要去哪里?”
“我在洛阳这么长时间,还从没出过远门,所以想到外面走走,游历齐鲁或者河北江南。”
“那……玄晦这一去打算多久?”苌仁昭把手中的茶盏递到元曈手中,抬眼问道。
元曈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茶香中夹杂着茱萸的辛辣味,让他差点呛出眼泪,“还不清楚,也许最多也就一年半载。”
倘若真如洛长川所言,司真洞天中一年只相当于人间一个月,如果自己真的去了一年,那岂不是要在里面带上十二年?元曈心中嘀咕,应该也去不了那么久……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苌仁昭继续追问道。
元曈刚要说话,抬眼便见到站在门框的苌楚,只见她眼睛微微泛红,已经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看着少女伤心的样子,元曈心中虽然五味杂陈,可更多的是惊魂失措。
“苌楚……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他欲起身可双腿好像有千斤重,心中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苌楚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强颜欢笑地说道:“我没哭,只是听说玄晦哥哥要外出游历,担心你在外面会受苦,所以有些忧虑。”
元曈听少女这么关心自己,连忙解释道:“苌楚放心,我这么身强力壮的,在外面不会吃苦的。”
苌楚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之后,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随即转过身出了堂屋。
“楚楚只是关心你,自上次我去给你送完衣衫,她一直在念叨你怎么还不来。”苌仁昭看着苌楚离开的背影,微笑着向元曈说道。
元曈脸上一红,低下头咕哝:“嗯……我知道,我在外会保重的,你们都放心。”
“方才我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玄晦打算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去建春门外为你折柳送行。”
元曈连忙摇摇头婉拒,“出行的时间还没定,也许这两天,也许再过些时日,我今日来造访就是为了向仁昭和苌楚道别,如果你执意要送我,我心中会过意不去的。”
苌仁昭见元曈的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为他送行,“这样也好,虽然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和睦,可玄晦在外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玩够了就早些回洛阳,不管怎么说,外面不比都城中。”
二人又坐在一起闲谈了许久,元曈想到贺虚亭和怀荒还在温洛坊中的酒肆等候自己,尽管颇为不舍,但是最终还是要离别。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到南市采办些东西,就不便久留。仁昭,我们就此别过吧。”
苌仁昭闻言却极力挽留:“玄晦应该在我这里留宿一晚,难得闭市我有空闲在家中,你我应该好好聊聊的,今晚我们秉烛夜谈,一醉方休”
元曈却站起身拍拍手,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苌仁昭,“等我回来,我会把在外的经历同仁昭好好分享,到那时在你这多住几日都可以。”
“既然玄晦去意已决,我还能说什么?”苌仁昭拉住元曈双臂,“你稍等一会,我和苌楚去为你准备些盘缠。此去山高水长,不多带些银两衣服怎么行?”
元曈一把将他退开,嬉笑着说道:“我不需要你那些,难道这点银两衣衫我还没有么?仁昭如果这样就太让我为难了,空手而来还要拿着东西走,以后我还怎么登门拜访?”
苌仁昭看元曈这般推辞,也不便再继续坚持,只好笑笑作罢。
苌楚在外面听到元曈就要离开,匆忙走了进来挽留:“玄晦哥哥这么快就要走了么?我正要做荠菜馎饦和偃月馄饨。现在时间还早,吃过再走吧。”
“元曈还有要事要办,等我从齐鲁河北归来,到时苌楚再为我做好吃的偃月馄饨,我一定要连吃三碗!”
“可是……那好吧。”少女还是无尽伤感,面对着元曈似乎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苌家门口。
元曈转身向苌氏兄妹告别,远远见到苌仁昭还在不停挥手,而苌楚躲在哥哥背后偷偷地抹眼泪。
洛阳城纵然再繁华,可这茫茫人海中除了怀荒,就只有苌氏兄妹同自己就如亲人一般。想到这里,元曈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心中的离思也在不断放大。
就在这时候,元曈心中又想到一个人,他好像还有一个‘朋友’,或许说他也不清楚对方能不能称得上是‘朋友’。
“要不要去和嘉庆坊和渊尽胥告别?”
元曈心里在踟蹰,对方两次救过他的性命,自己嘴上虽说一定会报答,这次出行前路未知,元曈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能见到渊奭。可是元曈自从知道渊奭的大理寺身份,心中的隔阂始终无法消弭。
“算了,渊司直未必会在意我何去何从,还是赶快去找怀荒和贺道长去吧,想必他们也等的急了。”元曈咕哝道,便下定决心,前往温洛坊中的十字街寻找怀荒和贺虚亭。
苌仁昭家的宅院在温洛坊最东,此地距离坊中十字街大约一刻路程,等到元曈到达之前和二人约好的春涛居,已经快到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