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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围攻邺城,打算一举推翻朝廷,一统天下。此之失地利。孤要是葛荣,绝不会先征邺城,而是养精蓄锐犒劳将领,使其上下一心,然后才能有势力和孤一战,如此小儿之志,必败无疑”
尔朱荣说完,慕容绍宗略微有些惭愧的拱手而道“大将军神威,但凡将军所持之战必定无往不胜,外将之威不足拒,而安候攘内,则是众患”
“邵宗啊,这一点,你就莫言担心了,本王知道你是担心我,世隆在洛阳的时候就给孤说了,内庭那边,你觉得,嫣儿如何”说着,尔朱荣眉毛一勾,一副运筹帷幄的将手搭在慕容绍宗的肩膀上。
“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此之言正是吾心中所想,大小姐是家中嫡女,又是北魏宗亲之女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一点尔朱荣又怎会不知,只是他知道夫人对尔朱嫣的执着“嫣儿固然是最合适的人选,说实话别说夫人舍不得,就是孤还真不舍得现在就将她送出去,孤本想在留她两年”尔朱荣满脸为难的说着
“大小姐,既是嫡女,这样最好,大小姐机智,这一点,臣下不用细说,然,臣下想要说的是,是庙堂。”尽管尔朱荣已经做了打算,而慕容邵宗所谏言,则是为了使尔朱荣成为皇帝身边独一无二的选择。
“宣政殿,已然立帝,然则为本王所立,庙堂何忧之有”勇夫之勇,何惧文臣谋略,尽管皇帝为他所立,可皇帝背后,还有宗室,一旦皇帝脱离他的掌控握有实权,那么,将来要陪葬的只能用整个尔朱家族。
“将军可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皇帝为将军所立不假,可这天下,一山又岂容下二虎,毕竟这天下,现在姓的还是元。自古忠臣勇将有那个,会有好结果。远的范蠡文仲,张良萧何不说,就近下南梁来说,沈约范云对萧衍来说,云死,约囚。且不说三人之前义结金兰又是双双联姻之情,他们二人,结局如何。”经过慕容邵宗一番讲解之后,尔朱荣深刻的认识到了深层的危机。
原本他就打算称帝,只是,时机不够,诛伐灵后,他打着清君侧为名,所以才顺理成章,如若他自己拥兵自重称了帝,拥护他的,也只有尔朱家族,并不能取代天下民心。他称帝的心,丝毫未动,只是需要时辰,现如今,有人肯为他提言,当然是好,如果他铲除皇帝身边的权贵,那么,尽管他不称帝,皇帝对他,也唯有忌惮。
“你想让本王怎么做”
“北魏宗室不衰,朝臣忠烈不在,谁又会记得这里,还有个皇帝”
慕容邵宗此言,刚好深入尔朱荣的内心。于是,他俩一唱一和的密谋起来。此时此刻的北魏王朝,在风雨雷鸣中度过。
“我不同意,尔朱荣,你在外有多大的野心,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你不能打嫣儿的主意”自从尔朱荣血屠河阳回来之后,耶耶那便很少在和尔朱荣说过几句话。
虽为枭雄,尔朱荣也是一个威风四面的大丈夫,可自古也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些违背天理的事情,既然做他已经做了,即使后来要被天下人唾弃,他也不管。
于是试图向耶耶那解释什么的,可是,他的行为,天下人不懂,就连一直作为贤内助的妻子也都反对,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哪。只好咽着一肚子的苦水,让妻子继续误会着。
“夫人有所不知,现在天下新定,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为安社稷,也只有我尔朱家的大小姐最合适”对外一向一声颤而天下动的尔朱荣,面对妻子,也只有万般的好言好语相劝。儿嫁最不舍娘,如果说,真的需要到那一步,尔朱嫣被送进皇宫,在想见母亲,可真畏十年楼阁。
“呵呵”耶耶那苦笑了几声“天下新定,人心惶惶。尔朱荣,如若不是你内心有愧,你有为何跑到这晋阳来。遥控朝廷,天下兴亡,还不是你银幾长袖一辉的事吗?实在不行,像河阴那样的地方,比比皆是,你还需要用自己的亲生女儿作为内线,来达到你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愿望吗?”妻子不卑不亢的斥责着尔朱荣不近人情,对于耶耶那而言,她不仅是尔朱荣的妻子更是王室宗亲,宗亲弱而诸侯强,而现在更是自己的夫君去对抗自己的宗族。
听见自己的夫人提及河阴那场惨案,尔朱荣不由的惶恐起来,发动河阴之变最初确实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却是他不得已而为之造就的血案。河阴之变中,被杀的官员王室不计其数,可以说,动摇了北朝的固本根基,他带领将兵冲进洛阳城后,打着替明帝报仇,替天下拨乱反正的旗杆,一路势如破竹,北魏将兵听闻尔朱荣率大军前来,无不闻风丧胆,开城投降。
比起之前平定流民起义,对抗葛荣,重创南梁,进攻北魏都城,这场仗打赢的太容易了,在攻占洛阳后,士兵旧部有大多数人已经厌倦了要为这个名存实亡的北魏朝廷立命,多半人想拥立一直带领他们打胜仗的尔朱荣为皇帝,要说对于当皇帝,尔朱荣说他没有一点想法,也是不可全信的。
洛阳城破后,太后携带着她拥立的小皇帝元钊及后宫嫔妃仓促逃跑,明知大势已去,最后携诸妃在永宁寺出家为尼,据说尔朱荣一直追到永宁寺,活捉了太后,尔朱英娥也是在那个时候被他救回来的。
救回尔朱英娥后,大军行至河阴,尔朱兆将年幼的皇帝和胡太后丢入河阴波涛汹涌的河水中。为了杜绝后患,以堵悠悠之口,可谁知,这也成了他史书上难以抹去的败笔。
“我,”耶耶那的语气简练,但也无一不指出尔朱荣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顿时,他被逼的哑口无言。
“你也明知你内心有愧,女儿不是你赎罪的本钱,那个巍峨皇室,看似繁华无比,但也只有真正在里面的人才明白,人间冷暖。”说完耶耶那看了眼颓废的尔朱荣,只见他一时六神无主的坐在了椅子上。“嫣儿还小,她的想法还十分的单纯,我不想她处于后宫那样不见天日的战场上”说完,耶耶那气愤的离开了客厅。
一个女人的苦,不在于遇人不淑,而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步步走向灭亡的绝境。自己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他往死亡的边缘靠近。
耶耶那心里发苦的抹了抹溢在眼角的泪水,哽咽的咽了咽五味杂陈的心酸。曾几何时,他的丈夫还是那个顶一方和平的天,可是现在,这跟顶梁柱,已经枷锁临离,四面楚歌。现如今,她的愿望很简单,既然不能相夫,那就好好的教子,不要让自己的孩子也像尔朱荣一样,被权利推向不见底的深渊。
“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耶耶那走后,尔朱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六神无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自己的手上占满了血渍,那些被屠杀在他手上的那些文弱书生王室贵胄一个个的在向他求饶,顿时间,他的眼角红了,魔怔的望着自己诸多杀戮的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