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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胸口又胀又酸。
他何尝不想和她比肩而立。
但往现实讲，第一任女帝最好宫中无人。
林亦白知道她的能力，却控制不了天下人的想法，女子为帝本就惊世骇俗，她能坐稳皇位已是不易，若是再立后位，便是将自己手上的权力生生分过去一半。
人心易变。
即便他现在没有这种想法，可若是时间久了，若是被人利用了……
林亦白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攻击女帝的一把刀。
既如此，还不如让他自己把这把刀给废掉。
他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的阴谋算计，拜高踩低，凡是对他好的人皆为牟利，若没有顾知意，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今这样就很好。
无需高官厚禄，便是让他就此隐退，只成为女帝养在宫外的慰藉，他也愿意。
心中天人交战，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在这中间，团子曾经进来过一次，可看到二人那亲密的姿势，却是心头一惊，立马退了出去。
身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嘤咛，顾知意滚了滚，把脑袋从他的左肩放到了右肩，揉了揉。
“麻了？”
林亦白动了动早就没有知觉的左肩，淡淡道。
“没有。”
顾知意哼了一声，似乎是笑了，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他们的姿势如此亲密，让她觉得安心，手指漫不经心的戳了戳他的胸膛。
“考虑的如何？”
“陛下若是舍不得臣，可在外头安置一方屋舍，臣随时恭迎陛下。”
顾知意：？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答案？”
让她将他当做外室。
宫里能养人，宫外也能养人，还真是甘戴绿帽。
“臣觉得是个好主意。”
“朕不觉得。”
顾知意哼了声，霸道极了。
“重想。”
“陛下……”林亦白悠悠一叹。
“亦白。”
她很少如此亲密的唤他，摸了摸那人红彤彤的耳尖，少女眼神清透，却又自信无比。
“你不想做朕的夫君？”
林亦白一怔。
想的。
怎能不想。
不过现实太过残忍，在自己的愿意与她的安危之间，他首先会舍弃他自己。
她能够想到这些，能够如此真心的待他，便很好了。
“打个赌如何。”
她忽然开口，捏了捏他的手掌，动作如此亲密，令他心乱如麻。
顾知意歪头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
“这世间真情都不应被辜负，你我之间与大表哥和林泠之间，都掺杂着极为复杂的阻碍，若是他们能破除阻碍在一起，你就再也不许耍赖，乖乖的入我后宫，做我夫君。”
她说的，不是君后，是夫君。
她知道他的隐忍与克制，也明白她的汹涌爱意，可她不愿意做一个只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人付出爱意的君主，看着他人为自己战斗，而坦然接受。
他不会是她的弱点。
因为君王，没有弱点。
任何试图觊觎江山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林亦白回过神来，既有为她雷霆手段的佩服，又觉无奈。
从头至尾，到底是谁在耍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