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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肖潜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说出口。
秦昭诚整理了一下衣襟,恢复了在人前精英的模样。
“你趁早跟殷承安商量一下手术的时间,他的病不能再拖了,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等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消遣脸色一变,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哑声道,“到时候你为他做手术吗?”
“呵——”
秦昭诚一声冷笑,“这时候想起我了?”
这很正常,云安市最好的外科大夫,就是他,手术给他做,肖潜自然放心很多。
看着肖潜一脸的期待,不知怎么,秦昭诚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冷冷的甩开肖潜的手,淡漠道,“这种手术,只要有一定资历的大夫都可以做得很好。”
要他去,他担心自己脾气上来,在殷承安身上多扎几个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肖潜对他刚刚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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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的情况很不好,她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医生说,这是病人受到刺激后,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殷承安就问什么时候能好,医生给出的答案是:不确定。
苏梅本来就有些抑郁症,现在这样,真的很难说,只要她不想从自己的世界醒过来,就没人能唤醒她,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她自己本身就不想苏醒。
殷承安心都碎了,以前他总觉得苏梅势力,目光短浅,可着有一天这个人突然变成了这样,他心里比谁都难过。
苏梅无论做过什么事,至少对他这个儿子,满心疼爱,这么多年,因为苏梅的庇护,他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如今唯一护着自己的人成了这个样子,殷承安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一半。
木讷的拿着药上了楼,胃部扭曲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起来。
提起力气从电梯上下来,他便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往前一栽,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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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唐夏。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呐呐的张开嘴,轻声道,“唐夏?”
唐夏正低着头坐在坐在床边打盹,听见有人叫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一怔,然后扭头叫道,“濯云,他,他醒了。”
沈先生正在一旁讲电/话,听到唐夏的喊声,立刻切断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殷承安原本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精神,看到沈濯云的那一刻,陡然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开口,声音特别的嘶哑,像是被撕碎的风声,有些残破。
沈濯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对唐夏道,“你呆在这儿,我去叫医生。”
唐夏“哦”了一声,看着沈先生大步走了出去。
殷承安还有些回不过神,沈濯云怎么会在这儿,他什么目的,想做什么?为什么还带着唐夏,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病?
一想到这里,殷承安的脸色就特别难看。
他现在一无所有,仅剩的就是尊严,他瞒着所有人他生病这件事,就是想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尤其是在唐夏这里,如果连这个都没了,那他……
“你要不要喝点水?”
没有人说话,唐夏觉得挺尴尬的,只好自己先出了声。
殷承安回过神,深深地注视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唐夏起身,动作不太利索的走到饮水机前,拿着杯子接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殷承安撑着床板坐起身,接过杯子,不间歇的将杯子的水喝了个干净。
然后微微喘了口气,才抬眸认真的注视着唐夏。
“你怎么来医院了?怀着孕,来医院这种地方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有几分温柔,唐夏很少听他这么说话,不对,应该说,很少听他这么跟她说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么在吵架,要门就是他单方面的冷战,很少有这么心平气和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他,居然令唐夏觉得有些虚弱。
“你跟濯云是兄弟,他知道你病了,就过来看你,而我也快到预产期了,他顺便带我来检查一下。”
殷承安嘴里发出一声嗤笑,“唐夏,我不是脑子病了。”
唐夏抿着唇没说话。
她说的都是事实,尽管她不清楚为什么沈先生非要带上她,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如何化解的。
难得见到唐夏,殷承安也不想这个时候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就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病了?”
唐夏搓了搓手背,抿唇道,“苏伯母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殷家好歹是云安市数一数二的大户,发生点儿什么,无数双眼睛看着,苏梅跳楼,殷承安累垮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媒体的视线。
但是能打听到他的具体踪迹,也只有沈濯云有这个本事。
“你还好吧,肖潜说熬了三天,疲劳过度,现在感觉怎么样?”
殷承安一怔,这才意识到,唐夏根本不知道他的病。
他心里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情绪,淡淡道,“好多了。”
然后,又冷场了。
以前唐夏在殷承安旁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现在物是人非,他们单独在一起,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那天在唐家,抱歉了。”
殷承安淡淡的开口,打破了宁静,“我有些情绪失控,没有控制住自己,现在想想,有些后怕,幸好你没出什么事。”
唐夏一怔,抿唇道,“都过去了。”
她不想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因为她清楚,如果当时的事真的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殷承安。
殷承安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沈先生领着一个医生进了病房。
他嘴唇抿了抿,别过脸,神色淡漠。
沈先生也没搭理他,他走到唐夏跟前,将人扶起来,温声道,“李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先跟他回去,我晚一会儿到。”
唐夏扭头看了一眼背过身的殷承安,有些不放心对沈先生道,“别吵架,早点回来。”
沈先生笑着点点头,送她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殷承安自己和医生,还有一堆冰冷的器械。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没人比沈濯云更有心机,当着唐夏的面,他自然什么都不会说。
医生检查完,跟他说了一下话,殷承安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等医生出去后,没几分钟,就有脚步声传过来,他没翻身,没回头,却知道是谁。
“现在连看我的涌起都没有了?”
沈先生语气带着一丝轻蔑,有些嘲讽。
殷承安紧了紧拳头,扭过头,阴沉的盯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向我炫耀你的战果,还是来嘲讽我的无能?”
沈先生点点头,“两种说法听起来都不错,看着敌人狼狈的躺在病床上,自然是快意的。”
要不是现在他受伤扎着针,他现在真会一拳挥过去。
他冷笑道,“唐夏的眼光还是不怎么样,你跟我本质上都没什么区别,因为我们都留着殷家肮脏自私的血液!”
沈先生没说话,拉开椅子坐在床头,双搜交握在一起,抿了抿唇。
“你胃癌多久了?”
殷承安瞳孔一缩,嘴唇哆哆嗦嗦直打颤,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放心,唐夏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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