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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唉,不说一句再见吗?”
温凉只当是没听到,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真可惜,你是我来这里这么久,遇到的最想认识的人了。”男人肆意的表白自己的心情,留给他的只是温凉消失在旅馆屏风后面的背影。
风花雪月,这是一座温柔多情的城市,彼此之间陌生的距离,使人更加容易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心意,表明自己的心境。而换一种想法,这又是一座冷清薄凉的城市,频频相遇,匆匆离别,没有再见,没有归期。
夜晚冰冷的风,昏黄的灯光,冷清的街景,转身独自离开的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结束一段糊里糊涂的遇见,往后的记忆里,谁在谁的记忆里,持续喧嚣。
……
洗完澡后,温凉擦着洗过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随手拿起放在床头处的手机,打开看了一下,有三个未接来电,两个是顾寒时打来的,还有一个是个陌生的号码,响铃三声便挂断了,许是打错了。
温凉看完后,又将手机放下了,并没有心情回顾寒时一通电话,无非就是问她回来没有。
从抽屉中拿出药丸,倒出两颗和着温水吞下,又给自己冲泡了冲剂,对着小小的感冒,她也真的是好好处理,特别惜命了。
吃完药吹干头发,温凉便熄灯,躺回了床上。
前两日的好睡眠,今日好似消失了一般,温凉躺在床上闭着眼,没有辗转反侧,甚至连躺着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但她就是睡不着,头脑清醒,完全没有一丝的睡意。
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的发出一声震动,温凉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开了眼睛,就那么安静的睁着眼睛,约莫过了三分钟,她才伸手去够那床头柜上的手机。
“睡了吗?”
简短的三字问候。
温凉想了想,还是回复了。
“准备睡。”
现在深夜十二点零四分,她十一点上床准备睡觉,准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睡着。
手机马上就响起来了,屏幕的亮光在黑夜中闪烁,温凉接通了。
“吃药了吗?”顾寒时的第一个问题,透过手机传过来,他的语气有些疲惫。
温凉看了一眼垃圾桶,淡淡的回到:“吃过了。”
“有没有再难受了?”顾寒时接着问,无微不至。
“没事了。”温凉不想在纠结与生病的事上,这样的关心,她也有些无福消受,于是她转了话题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其实她大致是猜到了顾寒时到了这个点上还没有休息的原因,无非又是在工作,啃那些条款刁钻的合同。
来找她和顾景年的这几天,应该真的耽误了不少工作。
一声如清晨玉漱般的轻笑声婉转的落尽温凉的耳膜,听到笑声,她的脑海中便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顾寒时勾起嘴角轻笑的画面,绝尘,矜贵,美好到易碎。
“阿凉,你关心我的时候,真让人心动。”男人的声音轻柔温情,没有一丝尖锐,全是柔软,
温凉也不太清楚这算不算的上是值得动心的关心,她只沉默着,不去回答男人过去直白的情话。
顾寒时充满笑意的声音再度传来:“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便也睡了。”
“那你先忙吧,我有点累,要睡了。”温凉总算是寻了机会,准备结束这通深夜电话。
“嗯,好,你睡吧,电话就不用挂了,我陪着你。”顾寒时说着,语气里或真或假有些迷恋。
这种偶像剧或者青春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真的会出现在生活里,而且是出现在温凉这里,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复杂的滋味,最后全都淹没在淡淡的睡意里。
等了许久的睡意,终于在这时候渐渐侵袭了温凉清醒,她也不记得后来她和顾寒时说了些什么。
睡着后那个电话守候了多久。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耗完了电源。
洗漱完毕,换完衣服出来正欲找件外套穿上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温凉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去门边,通过猫眼,确认了门外的人是文心,才将门打开了。
“温凉姐,早上好。”文心在早晨新鲜的空气里,甜美的笑着和温凉打招呼。
年轻真好,每一个早晨,都是活力满满,动力满格的状态。
温凉淡淡的回文心一个笑容,道:“早上好。”
然后让开了路,率先走回房内,文心跟在她身后进来。
温凉正准备打开行李箱拿东西,口头上多余问了一句:“沈队呢?”
尽管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已经去警局了。”文心的回答果然和温凉心中的答案不谋而合。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行吧,不愧是我们的队长,我们心中的楷模。你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我么也出发去局里看看吧。”温凉说话间,已经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修身长款羽绒服,
站起来,干脆的穿上,拔出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起一个随身的小包,很小的,就是用来放房卡和零钱的小包,巴掌大,别在腰间,干脆利落。
文心看着温凉,明明是长相艳美,皮相惊艳的女人,这样的打扮加上周身散发出来的孤冷疏离的气质,总让人觉得生出了一种英姿飒爽的气场。
温凉做好了这一系列的出门准备,开口叫坐在床边正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文心: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呀?我好了,走吧。”
文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过于直白的视线,有些愣愣的懵懵懂懂地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温凉姐,你好帅气啊。”
帅气?用来形容她?这个评价倒是温凉第一次听到,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觉得文心这姑娘还真是可爱,思路清奇。
应该是昨天在清吧里,她做过的事情,对着姑娘还残留着一些影响。
温凉似个姐姐一般,拍了拍文心的肩膀:“谢谢夸奖,走吧,出去的时候,在路边还可以吃个早餐。”
文心从床上站起来,甜甜地朝着温凉笑着说:“嗯,好,都听温凉姐的。”
温凉不答,只当默许,视线在房内飘忽着,不知在寻找什么。
文心注意到了,便问道:“温凉姐,你找什么呢?”
温凉手边正翻开被子的一角查看,嘴上回应道:“找我的围巾,我怕冷,出去外面,围巾保命。”
听到温凉这么说,文心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温凉,想着温凉怎么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脸色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气质冷傲的人偶尔蹦出一句玩笑话,会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萌。文心自认识温凉后,已经在温凉这里体验过许多种反差的好处,而这种反差只会让文心觉得温凉更好亲近。
想当初第一次入队见到温凉时候,那冷冰冰的寡淡性子,文心曾一度觉得温凉不好招惹。如今想来,也是好笑,温凉明明就是一个对世界抱着属于她自己的温柔的人啊。
温凉找了一循下来没找到,文心帮着找,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条黑色的围巾,递给温凉说找到了。
温凉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围巾上,看了有一会,才伸手接过带上了。
但是,从刚刚到现在,她想找的都不是这一条围巾。
……
两人去到局里的时候,沈铮正在审讯室。
温凉和文心站在外面隔着单向玻璃看进去,只见沈铮在审讯张凯,问的就是昨天他们已经商量好的一些问题。
张凯回答的时候有些困难,回答的思路也有些混乱。他好像并前几天瘦了点,精神也有些恍惚,被指控杀人这件事,应该是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而且是在这样对自己极其不利的情况下,张凯已经有些神经衰弱。
审讯结束出来的时候,沈铮面露疲态,出来见到了温凉和文心,对她们说道:“出去说。”
三人走出审讯室,去茶水休息去坐下。
文心赶紧把她为沈铮打包的早餐推到沈铮的面前,然后又去张罗着打水去了。
沈铮一边打开早餐包装袋,一边对坐在一旁的温凉说:“你也听到了,当天晚上,张凯蹲守的时候确实被一个男人看到了,他也确实是因为被发现心虚,然后才没有继续作案。一开始不敢说,只是说自己是幡然醒悟才没有继续作案,也是怕再受到更严重的指控。至于其他的,在纪念品的店中拿过刀的事情,他已经有些不记得了,交代了案发当天早上他是在赌场不眠不休连赌了两天,走出来的时候人都是飘的,只想早点回家睡觉,神智不清,确实记不得回家的路上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审讯结果虽然没有十全十美,但也算乐观,至少问出了张凯确实在那天晚上见到了一个男人。
温凉皱眉道:“想来张凯也真是精力旺盛,早上才从赌场出来,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就又出门去赌场折腾,输光了钱,又想动歪主意,取不法之财。”
温凉话音刚落,沈铮霎时愤慨接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凯这一次经历这件事,来局里走这一遭,也不冤枉。”
温凉看向沈铮,对沈铮这种刚正的脾性倒很是欣赏,嫉恶如仇是沈铮刻进骨子的品质,也正是这种品质才成就了今天的刑警大队长沈铮。
值得他们追随,信任的队长。
“可惜的是,张凯当时因为心虚,落荒而逃,根本就不敢看当晚那个男人的样子,现在一问三不知,体型身高,还有长相,一个都不知道。”沈铮咬了一口包子,想起张凯的供词,又是一阵烦闷。
温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审讯,因为她们到的迟,前面很多审讯的内容都没有听到,她寻了一个点问:“那你给张凯看过冯亮的照片吗?”
“看过,看完后一会说看见过,一会又说没看到过,一旦我让他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就又苦哈哈的说不记得了,不确定。”沈铮的语气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他这明明是在帮张凯,想不到张凯确像一个付不起的瓷娃娃,心灵脆弱的很,根本就没法给他一点帮助。
“搜查令呢?有没有拿到?”
温凉不免心焦,想着照这样子下去,张凯被关的越久,他的情绪也就越崩溃,那边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期待从冯亮那里下手,会有什么突破。
沈铮咽下口中的包子,告诉温凉申请搜查令的进展:“李队已经去向上头申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中午应该也拿到了,下午拿回来,就可以直接去冯亮的店里和家里搜查了。”
此时文心拿回来两杯温水,一杯递给了温凉,另一杯送到沈铮的手边,
温凉双手交握的握着杯身,目光淡淡的注视着被子里的水,热气涌上来,蒸腾在她的脸上,她没有丝毫的感觉,思绪老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温凉把自己关进了验尸房。
受害者林沫在世,已没有了血缘相连的亲人,就连连着关系的亲戚都没找到一个,来到这个城市以后,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自死后,她的尸身没有人认领,便被安置在局里的停尸房,等待案件结束以后,应该会由局里替其处理后事事宜了。
人活一世,本只求平安健康,随心度日,但滋长的罪恶,却会吞噬这样的和平喜乐,决不可饶恕,真相是必须还给死者的公平。
直到中午,温凉才从验尸房出来,一换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不用细想,就知道对方是谁。
接通电话,刚放到耳边,顾景年兴奋的声音快要穿破温凉的耳膜,她笑意无奈又宠溺,一边回应一边往外面走。
“妈咪,你吃饭了没有呀?”顾景年听到温凉的声音后,更加的兴奋到不行。
温凉放柔了声音:“没呢,我正准备去吃,阿年,有没有乖乖吃饭啊?”
顾景年充满骄傲的小情绪就要透着电波线爬过来了,他得意地说:“我吃了,我今天吃了两碗饭,家里的阿姨都夸我呢,妈咪,你说我棒不棒啊?”
“棒,我们阿年超级棒的,要继续保持啊,每餐都吃多多的,吃饱饱的,我们阿年就可以长高高了。”温凉几乎是将骨子里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顾景年,叠词一个个的往外蹦,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顾景年笑了,对温凉的回答很满意,笑罢后,又端着一副小大人的语气来叮嘱温凉:“妈咪,你也要吃好多饭饭呀,你超级瘦的,和我同桌的妈妈比,瘦太多了。爸比说太瘦的人是不健康的,我心疼你,才不想你这么瘦呢,超害怕妈咪你不健康的,所以妈咪,要像我一样,多吃饭饭啊,才能长肉肉,就会不瘦了,就会健康了。”
“好,妈咪知道了,一定会听阿年的话,吃好多好多饭的。”温凉脸上的笑意压制不住,从眼睛,从嘴角,从弯弯眼角中跑出来。
顾景年不依不挠,穷追猛打,势必要温凉不许说谎不能骗他,稚嫩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执着:“那这么说定了?,妈咪,我们拉钩。”
温凉听着顾景年的话,眼前仿佛出现了顾景年举着小手指,想与她拉钩的模样。她笑意更盛,郑重其事的回答:“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就是小狗。妈咪,你可不能做小狗哦。”顾景年噼里啪啦地把这些话怼过来,随后就是小孩欢快得意的笑声。
温凉此时多想抱抱那个小孩啊,可惜了。
等她回去再好好的抱就好了,温凉很快想开了,走到局里的饮水区,一边拿一次性的被子给自己接水,一边问:“阿年,自己在家吗?今天有没有学习,做寒假作业了?”
电话那边,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小孩,在听到这两个问题后,语气的欢快霎时就消减了很多,首先开始抱怨:“是啊,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我下飞机就睡着了嘛。早上起来的时候,爸比已经不在家了,刚才给他打电话,他也说中午不回来,已经在工作了,都不休息一下,妈咪,坐飞机好累的,我就超级累的,爸比一定也累吧,怎么都不好好的休息一天呢?妈咪,工作真的很重要吗?”
小孩子是在心疼顾寒时片刻不停的奔波过后,又要马上投身于工作,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至于工作的重要性,温凉笑了笑,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教给小孩,工作是什么,工作的意义是什么。
于是她安抚小孩道:“阿年如果心疼爸爸,等晚上爸爸下班回家了,阿年就抱抱爸爸,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然后就不觉得累了。”
“真的吗?”顾景年有些怀疑。
“真的,这是魔法啊,相信妈咪。”
温凉压低声音,故作玄幻,逗得屏幕那边的小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