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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算无遗策、面面俱到,甚至精细到我们行事之时的先后次序,谁站在哪个位置,尊上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范贤面上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听故事该有的认真表情,心里暗忖道:要不然呢?我若不将你们的站位都计算好,这团万一开坏了,死的可是你们啊!
副本诚可贵,且开且珍惜。
孔喧面上的微光,忽而又转为少许疑惑,“不过,雨师前辈可能也是年纪大了,太过稳重。
明明有轻易制伏五品念师的本领,却谨慎得好似对上一品巅峰高手般,如临大敌。
在指点我们如何行事的信中,着重强调【谨慎】二字。哪像我家师尊,百多岁的人了,脾气比我这个小辈还火爆。
啧,诶?难道,雨师前辈比我家师尊还年长一些?嗯…”
最后一句话,孔喧像是在自言自语,范贤后脑勺挂满了黑线,尬笑了一声,迅速导入正题。
“咳…那个,哈哈~~原来孔兄言辞颇为独特,是传自贵派师尊啊!”
“诶,可别这般说。”孔喧正色道:“我家师尊善恶分明、嫉恶如仇,有什么便说什么,口舌无用那就拳头说话。
我却是不能的。
像我这般,刚入五品,像你这样的八品,来几个打几个。可对上那枯山墨家小儿,实话实说,并无一战之力。”
天下八品同时感觉有被冒犯到,信不信蚁多咬死象,我们用人海战术拖也拖垮你。
当然,这种情形,暂时来说不会发生。
孔喧抿了抿嘴,又轻叹一气道:“我也知道,师兄总提醒我莫要嘴上伤人,可我就是忍不了。
遇上那些不平不公、看不过眼之事,总会不自觉就脱口而出。其实,还不是因为自己没什么实力,才会这般图个嘴上痛快。
久而久之,便也就习惯了。
唉~~~”
孔喧眼睑低垂,再次进入【丧】模式。
差不多了,话术引导比预想中的还要顺滑。
范贤点头作深以为然状,随后将孔喧面前空了的茶杯斟满,略显羡慕道:
“其实,要我说,孔兄定然有与众不同、优于我等常人的长处!不然,那位雨师谷前辈,又怎会与孔兄你共同行事呢?”
孔喧瞬间被点亮了。
他眨了眨眼,将目光自窗外转移到对面的范小兄弟身上。
几个呼吸后,孔喧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那日满香园行事之前,我自请出战,尊上在信中提及,我这环节乃是决定成败之关键所在。
是了,尊上那般谨慎,能将如此重担交付与我,我孔喧也不负尊上所托。
我、我怎能自轻自贱…”
喃喃自语间,孔喧身上的‘迪霸服’——丧,自动消失,傲气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
范贤默默抬手扶额。
不愧是他,自己说服自己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乐天小兄弟,你这人虽然修为平平也没什么本领,但却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像那些打不过还偏不肯认,非要逞强之人。
行,你这个朋友,我孔某人交了。”
回来了,那个阴阳大师回来了。
还是那么的伤人于谈笑间,不过,这话确定不是在内涵你自己?
修为平平范乐天,抱拳一笑:“能与孔兄结交,在下有幸。”
………
昏睡久多时,乍醒日暮迟。
吕文乙和卷毛撒尔缓缓睁眼,便发觉,窗外彩霞倾西、远空倦鸟归巢。
“什么情况?!”
吕文乙嘟囔了一声,立马惊觉过来,“糟了!这帮混蛋,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说着,吕文乙跌跌撞撞起身,冲出门去。反射弧略长一些的卷毛撒尔,也着急忙慌地跟上。
两人吭哧吭哧跑到蒸酒坊,便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只见。
坊内几座巨大的蒸灶内,火光熊熊;灶上摆满酒桶,一旁的地上,已然蒸够时候的酒桶还在汩汩冒着热气。
一身工人制服的孔喧,双臂齐发、双管齐下,两手抓着两根粗麻绳,绳的另一端系在两座相隔数米的风箱拉手处。
两台风箱被孔喧拉的飞起,火势越来越旺,映衬得他满面通红,看上去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样子。
“醒啦。放心,活我都干完了,晚饭少不了你们的。”孔喧卖力地继续拉风箱,对二人露齿一笑。
这……还是自己那个同为天涯落选人的难兄吗?
吕文乙一脸茫然,下意识地与一旁的撒尔诺夫斯基对视了一眼。后者挠着一头卷毛,两只绿眼珠子里充满了迷茫。
咦,喧唱的是什么曲儿?
曾豪掷千两打赏过京都某当红歌姬的吕文乙,侧耳细听,只觉得调调很奇怪,词儿更是闻所未闻。
“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孔喧欢快地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