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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两股金色的灵田元气,形状好似熊的手掌。这两股元气打出时只是正常手掌的大小,到达那人身前时,大小却如同一只成年的黄牛那般。
杜玉庆的命门便在手掌心,所以,这一掌的威力可见一斑。
那人丝毫不慌,就在牛一样大小的元气快要击向他时,刹那间,他和他的宝剑都消失了。
杜玉庆这才知道,这个比乞丐还要肮脏的人,竟是如此修为。若是平日,倒是可以拖延一番,万都处处都是自己人,定可以全身而退。
可如今...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杜玉庆不再恋战,反身就向着巷口外,那灯红酒绿的街道跑去。
可就当他回头的瞬间,耳边却传来“蹭!蹭!”的声音。
那是锋利的剑刃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起初,杜玉庆只觉得眼前血色弥漫,再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四四一十六刀都是在一瞬间完成。
小巷再次陷入宁静,只有草鞋走在地上的声音。那人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还有手里的那三盒丹药,继续扛着他的宝剑,缓缓离去。
这种人,不该活着,甚至不配拥有姓名,至少在组织看来是这样。
如果非要说有,那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邪。
/
第二天一早,北城官府聚集了很多人。
领头的走出来,对着日阁总管林淮鞠躬作揖。
林淮转过身,脸上露出大多数男人都不曾拥有的刚毅,眼神中却有着一丝丝女人该有的阴柔,“在哪死的?”
领头的回答:“回林总管,于胭红楼后街的巷子里。”
“可有线索?”
“那人干净利落,还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林淮眉头微皱。领头的继续说道,“伤口共十六刀,十五刀在脸上,还有一刀砍断了喉咙。”
林淮眼露杀机,情绪却没有丝毫波动,“又是这个人。”
领头的点点头:“不错,算上杜玉庆,这已经是他杀的第七个人了。”
林淮道:“你再去一趟总阁,将此事报告给总阁主。”
她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空】
夜莎域...
白衫男人背着手,抬头看了看身前的那棵老树。
不久后,他低头自语道:“这棵树刚长出三十九片新叶,只可惜,雨停了。”
何阳推开门,“更可惜的是,我找了大半个夜莎域,却没想到,你会躲在这个破宅子中。空部不愧是空部,连组织内的人都找不到你们。”
白衫男人转过头。“我猜到你一定会找我,所以一早就在这等着你了。”
“为什么要在这儿等?”
“这可是你的老家。”
何阳双手叉腰,无奈道:“泰卓,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有几十年没回过家了。”
泰卓坐下,笑着道:“所以,我选择在这等你。”
何阳不再扯皮,手里的信往桌子上一拍。
泰卓调侃道:“委任书吗?你好像没有这个权力。”
何阳淡淡地笑道:“你先打开看看。”他喝口茶,接着道:“如果再有第八个,我怕是得去趟冥渊了。”
片刻后,泰卓用力地敲了下桌子,“这群废物,查了半个月还查不出来,真是给我丢人!”
“别动怒嘛!有这个时间还是想想怎么让你的部员打起精神来吧。”
泰卓道:“这样,我亲自去找柔,让她派人随我同去万都,争取不再出现第八人。”
何阳起身,“那好,看在你我从小一同长大的份上,就不用你破费了。”
“急什么,吃了饭再走。”
“别了,总阁还有一堆事要忙。”
说罢,何阳已消失在院子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夜莎域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暗】
深夜,广翠花州...
月亮照在青江上映出来的光,让江边的花更加楚楚动人,再点缀上几只萤火虫,广翠花州的夜成为画家们最向往却又不敢触摸的景色。
因为如果他们看见了却画不出来,这是比死更加痛苦的事。
来到这里的人是不会入睡的,他们欣赏景色还来不及呢。
柔,是栾平为她起的名字。她没有姓,因为栾平也不知道她姓什么。
很巧,她的一身黑袍在这样的月色下没有一丝违和感。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
柔:“何阳?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所以就来找你。”
柔的脸瞬间变了色。“想...想我做什么?”
“我在想你今天吃了什么?累不累?有没有遇到危险?想来想去,为什么不来见你一面呢?所以你就看到了我。”
片刻后,柔把头扭开,不发一言,江水却开始翻涌。
她生气了。
只见何阳的面容扭曲、变形,连头发的颜色都发生了改变。
显然,这个何阳,是假的。
泰卓笑了笑,选择了求饶:“对不起,开个玩笑嘛。”
柔:“我早就该想到,组织内,除了你,没有人能找到我。”
泰卓坐下,“不不,你师傅同样能找到你。”
柔:“可她并不想见我,不然,我也不用在这等她整整一天。要不你用你的感知,帮我找找她?”
泰卓苦笑道:“得了吧,陈沄的修为不比栾平大人差,你让我去感知她?就像让一头猪去感知我。”
柔笑了。
泰卓:“说正事。万都有个邪,连续作案七起,我那帮无能的部员到现在还没查出来,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为了缩短时间,不让案情再次发生,我准备直接带暗部人员过去。”
柔:“现场有线索?”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什么死法?”
“面部十五刀,喉咙一刀毙命。”
“是瞬间死亡吗?”
“是的,表情没有丝毫痛苦。这十六刀很快。”
“是修行者。”
“废话,要只是普通老百姓,这事官府自己就解决了,也轮不到咱们了。”
柔没有说话:“......”
泰卓伸了个懒腰,自嘲的说道:“我真想自己逮了他,奈何制度不允许啊~”
柔说道:“杀人的事就让我们暗部来吧。杀人,总比查人快。”
泰卓笑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嫌我空部查人慢呗。”
柔:“这件事查了半个月未果,这不该是空部的效率。我劝你们在查别人之余,也查查自己人。”
泰卓被说的有些惭愧。“嗯,我知道。”
柔起身,“我走了。”
泰卓紧忙道:“诶?你还没给我安排人呢!”
“我已经有了人选,暗部上个月来了个天才,如果这次他表现好,我就收他为徒。”
泰卓一脸的诧异:“喂,不是吧?你堂堂一个暗组织的老大还有闲功夫带徒弟?”
柔苦笑道:“找不到自己的师傅,也只有自己当师傅了。好了,明天日出之时,我派人在北城的凤凰庙与你相见。”
泰卓摊开双手又道:“你最好找一个会阴匿之术的人,可千万别给我打草惊蛇了。”
柔将手中的散碎的石子向水面一撒,“你可以教他,他学东西很快。”
说罢,石子还未掉入江中,而柔,已不见踪影。
泰卓挠了挠头,对着静谧的夜空大喊:“你总得告诉我他叫什么啊!~”
起风了,风很大,吹的江水漫出了岸,浸湿了泰卓的鞋子。
这是柔对泰卓戏弄自己的惩罚。
新长出来的花由于脆弱,被风吹到半空中,鲜嫩的花瓣掉在了水面上,随着波纹一起被掀到上了岸。
泰卓伸长了耳朵仔细听。
片刻后,柔的声音终于到达。
“贺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