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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如何?”
万福安掂量着回道:“三皇子最近一直都在自己宫中,不过五皇子经常前去找他。”
路安岩略一点头,便抽出下一本奏折开始批阅。
万福安也不知道圣上在想些什么,就像多年以前那件事一般,他不明白圣上对那人甚是喜爱,还要如此为之,只能默默感叹,生在帝王家皆是薄情种。
接见楼马国来使这件事果真交给了三皇子,路瑾池面上有些讶异,却仍很快反应过来,他谢旨的时候指尖微微颤抖,这一切都落入了楚江离眼中。
如今朝中两大党羽,一是大皇子,二便是以楚江离为首的太子党。
也是文武官之间的斗争。
路瑾池最近的行迹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与世无争大相径庭。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五皇子?
楚江离侧眼将路瑾胤打量了片刻,又默默收回目光。
朝堂之上文官即使心有不满也无法表达,因为大皇子最近的事迹实在太让人难堪,说出来唯恐别人笑掉大牙,他们也跟着面上无光。
甚至有几个不起眼的文官偷偷朝楚江离递了信,只是那信中言辞诚恳,恨不得立马为太子肝脑涂地,实在令人感动不已,楚江离直接将信扔进了火坑。
风一吹便往另一边倒,明明早晨还是敌对关系,下了朝便是再忠心不过的臣下。
这样的墙头草——
他不稀罕。
听闻楼马国使节入京,三皇子为此事忙得不可开交,而太子却偷的清闲,躲在宫中跟自个儿的太子妃对弈,聂争凌云轻摇玉扇,一缕风带走了路瑾胤额上微微的汗意。
直到一连输了五局,路瑾胤手持黑子,眉头紧锁,眼睛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最后赌气地将黑子扔进棋盒之中,闷闷地说:“孤不下了,孤不下了。”
楚江离放下手中的白子,脸上不禁带着一缕笑意,“其实怀冰也下的不错。”
路瑾胤摇着头,“孤不下了,孤要去跟师星下棋。”
楚江离笑道:“师星棋艺比起我,更为拔萃,怀冰先与我练过再与他对弈也不迟。”
路瑾胤却说什么也不下了,他宁可跟着凌秋放风筝。
当然,东宫也无甚有趣事物,路瑾胤除了看书便是玩,他又出不得东宫半步,却也听说了楼马国的使节进京的消息,他对此事很是好奇。
一天问了无数个问题,包括楚江离是否和楼马国打仗过,楼马国人长什么模样,楼马国若和大夏开战,楚江离是否会去。
当回答到最后一个问题,楚江离自己也愣了,他是想去的,但是现在心中对殿下不似过去那般,牵挂更甚从前,他一时也有些舍不得。
路瑾胤困惑地看着他,追问道:“月明去么,去么?”
楚江离有些迟疑,只能回避道:“去不去这也是由陛下决定的,陛下倘若让臣去,臣也不得不去。”
路瑾胤心里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若父皇不用月明去呢?”
楚江离道:“那自然轮不到臣去。”
路瑾胤心中还是难以放心,他知道楚江离满心家国天下,虽然自己在楚江离心中分量很重,只是......为了儿女情长抛下战事,这不是楚江离做得出来的事。
明明事情还尚未发生,他便已经开始忧心这些,以君臣之心来说,他也是应把江山放在第一位的,但是他的私心太重,其他人冲锋陷阵都可以,楚江离不行,楚江离要在他身后。
这样,他才安心。
宫中不许人进出,但时雪还是半夜来了几次,带了之前那一长串名单上的官员的账本来。
说这些人是蛀虫都是轻的,上面的数字加起来可以支付好几年的军饷,楚江离想起之前发不出军饷,将士们无法,只能啃窝窝头,那窝窝头糙得割喉咙,不就着凉水都难以下咽。
他相信当时长久的战争导致国库空虚,但那些蛀虫从那个时候起便疯了似地啃食着大夏的筋骨,将士的血肉,楚江离能不恨吗?
前方的将士在卖命,而这些蛀虫躲在舒适的京城,吸食着他们的血。
倘若让人知道,这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他手中握着沉甸甸的账本,心思转了一个来回,记录下几个关键人的名字后,吩咐聂争临摹下来,并将那几个人的名字拿墨涂黑。
时雪不解,“大哥你不会要放过他们吧?”
楚江离看着那几个名字,眸光一闪,沉声道:“放点消息出去,盯紧这些人,不要让他们逃出京了,我留着有其他用处。”
这些人身上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宰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