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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听到这个名字,她都觉得很久远了,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以后,还是跟他们一样,叫我小京公子吧,若是不习惯,直接叫“小京公子”吧,我已经不是瑾瑜了……”
“啊?也好。”若风虽犹豫了半刻,但也欣然答应。
两人坐定,刚刚那名侍卫依照吩咐,将那个大麻袋打开,琳琅满目,顿时映入眼帘。
“是簪花!”若风走上前去,完全掀开,是整整一麻袋的簪花“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豪爽,这么精细的东西,竟然装着麻袋就来了。但你这是?”
“是有求于你。”“小京公子”浅笑。
若风看得痴,久久才道:“你若有求于我,说说便罢了,还用这样大费周章?”
“这不是用人的手短嘛。这些簪花,都是我从前在各地收集的,也有自己无事动手做的,珍玉珠丸的有,干花所制也有,只是没有鲜花,看合不合你意了?”
“合,合合合,你的东西,向来是合我意的。元明,快将这些东西收好,小心些,勿要磕碰碾碎了。”若风急忙吩咐一旁的近侍道。
“小京公子”不怀好意的笑笑,道:“你说,我送你这些东西,要让你那庄严肃穆的老爹看见了,还不得扒了我一层皮,呵呵……”
“不会的,将军一向很包容你的……”说到这里,若风大概觉得不应该再提以往的事情,便急刹了一个车,反问道:“你说有求于我,是什么事?”
“哦,对了,说正事儿。我且帮瑶楼做事,想请你来当当评委!”
“评委?瑾……小京,你又说奇怪的话了。”
“呃……就是教人跳舞,教女子跳舞,你可愿意?”
“女子?瑶楼的女子?”
“小京公子”点点头。
“如果你有所顾忌的话,也没事。我知你师从九色鹿,别人不懂你,我知你有多优秀,所以才想请你帮忙,我也只能想到你了。”
“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顾忌。我只是担心,若是女子习舞,还应和我从前那般艰苦吗?”
“小京公子”依旧点头,道:“需艰苦,这样才能帮到她们。城中女子习舞,向来讲究天分,没天分的人便不触短板,修习其他,但现在,我需要她们都懂一点,甚至,都要会。”
“无碍,我定去!”
说实话,走到王府之后,她就有一些忧郁,所以只想赶紧离开。方听见回答之后,她便急着要离开“那我便不打扰了,我先走了,明日瑶楼见。”
“好。”
“你来,怎么能算打扰呢……”
后一句话,他是小声说的,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舞者打卡地完成,他还需要去见一位王者。
走出王府,走出京郊,轿子停在一座竹林之前,走一刻钟的功夫,她和浅浅,来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竹屋前。
这竹屋所在位置,实在冷僻,若是哪个鸡鸣狗盗之徒闯进来,没有看见特定的标识,一定会迷路的。
岭南一路归国之途,好在有她,才不寂寞。
她轻摇门上铃铛,线绳从竹屋外一直牵连到竹屋之下的一处谷底。
谷底之下的人听见铃铛声响,方知有客远来,忙放下手中古筝,借着一汪翠竹的力道,径直弹上地面,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去开门。
“是“小京公子”姐姐!还有浅浅!”那女孩欢呼而来。
单看身形,是一妙龄女子,活脱爽朗,一看就不是城中束缚之下的产物。
新月这个人,要说起来,那就复杂了。
不过简单点,她是浅浅的闺蜜。
说起来,我们年纪也相仿,但对我,算是对长辈般,但对浅浅,却更像是无话不谈的同龄人。
一打开门,新月微微行礼,然后便拉着身后的浅浅问东问西,一路问到屋子里,沏好了茶,才有空搭理我。
““小京公子”姐姐们来,是来看新月的?”
新月年纪不大,却人小鬼大。琴技歌艺样样精通,造琴之艺,更是师从世间有名的器造大师——兰若间。
她的师父,曾经同我和若风,还有那个人,一道在异域漂泊多年,所以按辈分,算是半个长辈吧,她也一向很尊敬我。
乖巧懂事的模样,跟她师父,却不是如出一辙。
兰若间做什么事,是只会说“你懂个屁!”的老顽童。
浅浅悉心同她讲了事件始末,她便立马拍拍胸脯答应下来。其实,只要是传封信过去,她便也会答应,不需要自己亲自跑一趟。不过,“小京公子”前来,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瑶楼之事,还是真的想来看看她。
兰若间托我照顾她,能亲眼见见,自然最妥帖不过了。
见姐妹俩聊得投机,我便留下浅浅,让二人次日一同回瑶楼,自己则上了京都的一处山坡。
傍晚风雨似乎蠢蠢欲动,年年来此,今年,来得早些,看看你,你若还在……
想到这里,她却突然不说话了,只理了理坟前的杂草。风雨突然而至,她被劝回轿子里,远离此地,一步三回头,无比惆怅。
见友人一路,激起不少往事,到此处,算是彻底崩溃。
但,歌舞导师,get。
以前还真没想过,在古代搞事业,前面小半生几乎风餐露宿,理想什么的,不敢想,不敢想啊!
现在想想,也没有回去的心思了,干脆留下来搞事业。
另外,她决意多管闲事,帮瑶楼女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不能说的。
但也正是那个原因,她才觉得有所亏欠。
浅浅帮她按着案板上的宣纸,她用可怕的姿势捏着毛笔,刚用夸张的姿势写完一个“养”之后,浅浅便欢天喜地的鼓掌。
“小姐~京公子真是好书法,这个‘养’写得是颇有呃……老孔儒的风范……”
“然后呢?”“小京公子”亮着一双眼等着。
浅浅支支吾吾道:“然后,然后,然后~”
半天后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能吐吐舌头,对前面的彩虹屁深感愧疚。
“公子,这牌匾既然是要挂出去的,何不直接请个写书先生来写,这样子挂出去,能有人愿意来吗?”
“你个傻丫头,你看我写匾了吗?”
空白的牌匾只放在另一张桌上,公子线下确实没有写匾的动作,但看她握笔的兴奋劲儿,浅浅是真的担心啊!
但听公子一番问话,她便不知所措的摇摇头。
“我的傻丫头,那匾是留给贵人写得,我才没那么不识趣呢!”说着,她放下了手中的笔,五个大字已经爬满案板上的宣纸“我呢,还是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的……”
浅浅定睛一瞅,何止是能力有限!
浅浅祖上也算是正经书香门第,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好歹是个开明门户,女儿能同男儿一起上书孰,听讲学,在古代,还是少见的。
一间开廊,分出女眷和男眷之位,隔着长长的屏风,同上一堂课,同论一首经典,这样的混合家塾,在城中并不多见。浅浅曾经有幸上的,就是楚将军家里的书孰,因此受过良好的教育,比一般婢女的学识高出一个等次。
再加上耳濡目染楚将军的家庭氛围和“小京公子”时不时的提点,更是有一腔自己对时代的见解,被他这个主子称为“时代的弄潮儿”。
是不是弄潮儿不清楚,但怼人的本事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因本身好学所带上的那么一点憨憨傻傻的性格,常常能怼人而不自知,把别人气到吐血,却并未觉得不妥。受“小京公子”点拨之后,自觉不该如此,便学着赞赏,可是就是说不出一句实在的好话,连赞赏,都听着像怼人。
这不,刚定睛一看“小京公子”理的词句,便脱口而出道:“公子,既然是二十四位美娘子,为何要写成贰肆呢?”
“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