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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学识品性皆无长进。”
六娘听得呆住,差点没把一颗蜜饯给从嘴里掉出来:“徐二哥竟这样严厉么?”
王同安是王棣的长孙,论来虽是徐明溪的侄辈,但比徐明溪只小不足一岁,从前也没听说过徐明溪端着长辈的架子批评过这位“侄儿”,六娘因为她的表哥李远帆和徐明溪交好,把徐明溪也当亲表哥看待,撒娇撒惯了的,听说徐二哥竟然这般严厉,想到自己过去还硬把徐二哥的一把折扇给“夺占”了,深深怀疑自己的“劣行”是不是已经引起了徐二哥的反感。
芳期却知道徐二哥为何会对王同安“忽然严厉”。
肯定是王同安帮着王夫人这姑祖母,四处散布她的坏话,徐二哥愤愤不平,才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么重的话。
说王同安品性不佳,品性不佳的人说出来的话,轻信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徐二哥是间接在维护她的声名。
但这声“多谢”都怕要等到日后再说了,她现在若为姻缘的事道谢,无异于故意刺伤徐二哥。
一时间也没了兴趣再打听外头的人事。
她又不是图嫁状元郎,管谁最有希望蟾宫折桂呢,且祖父显然不急着替她择婚,她再急也是白着急,就算打听得知有情郎,难不成还能自己请官媒提亲去?真要这么做了,可不把王夫人的牙都得笑掉。
但这天腊月却往她耳边捎来消息:“今日大夫人又和大郎争执了一场。”
“为何?”
“是为了家事,自从中秋节后,涂娘子跟大夫人来往得越发频繁了,此时眼瞅着就快新岁,涂娘子竟开口问大夫人借贷,说是沂国公府花耗大,这笔钱,实则是代沂国公夫人开的口。大夫人答应了,往公中支银绢,大郎却不赞同,说相邸无论跟沂国公府还是少卿黄邸都是普通来往,近年关,涂娘子代黄夫人借贷的行为太荒唐,说的理由也根本站不住脚,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显明相邸与沂国公府乃近交,恐怕沂国公就会得寸进尺,仗着相邸的声势敛收财势。”
“大哥这话说得在理。”芳期评论道:“郑国公和越国公才是沂国公的近交呢,黄夫人却不找他们周转,是何道理?分明是眼看着废太子成了清河王,就想和罗、赵二门划清界限,故意找上我们家,借的根本不是钱,一则是为了向世人显明已和罗、赵二门楚河汉界的态度,再则就是让世人相信他们有了相邸为另外的靠山,恐怕还打算着,祖父若能和晏三郎建交,世人更会相信沂国公夫妇已经与晏三郎言归于好了。”
王夫人的头脑不如黄夫人远矣,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竟为这事和亲生儿子争执。
又没过几日,芳期去看望保姆符媪,竟然听符媪的小儿媳也说起了沂国公府问相邸告贷的事。
“官人原本的东家,就是运济行的左员外,年初时往沂国公府送了一车香药,沂国公府道要赊账,眼看着快年关了也没使人往运济行销账,左员外就担心着恐怕得成坏账了,也不敢去问沂国公府追要,没想两日前忽然沂国公府的管事就找上了左员外,非但给付了欠款,又订了一车香药,仍是要品质上佳的,交待让赶在年前送去沂国公府,这回还痛痛快快先付了全款。
管事还向左员外陪了不是,说并非有意拖延,只是早一段确然周转不便,多得覃相邸知闻沂国公府有钱绢上的难处,借了笔钱周转。左员外听了觉得诧异,还寻官人打问着呢,说竟一直未听说沂国公府和覃相邸这般亲近。”
咦?难道大哥到底是让了步,最终妥协于王夫人的坚持?
芳期心里觉得古怪,心说莫不是祖父百密一疏,忘了叮嘱大哥在这件事上务必要“刚强”?
然而当她一回家,这天傍晚,就听说祖父召集家人同往冠春园,说是要聚餐。
这真是奇了怪哉,距离新岁扳完了手指再扳脚趾都还有数不清的天数呢,莫名其妙的这是聚哪门子餐?
芳期怀着猫爪般的心情去了冠春园,却见厅堂里摆着张大通桌,还真像是聚餐的情境。
她又转着眼珠子一观察——
祖父笑眯眯,祖母很平静,嫡母也很平静,父亲很麻木,二叔笑眯眯,二婶……怎么看怎么有些兴奋!
芳期觉得……应是王夫人又要倒霉了。
这餐饭就吃得极其大快朵颐,导致芳菲忍不住向她家三姐投注怨念的目光。
三姐真是,吃得这么香,害她看着也觉得胃口大开,一个不留神,就比平时多吃了不少,她可不像三姐怎么吃都长不胖,这一餐晚饭吃得……恐怕得长二斤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