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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
只是关于王棣在辽国的种种作为,那可就不是芳期有意散布了,却也不用芳期有意散布,因为当年被俘往上京的可不仅仅是覃、王二族,关于王棣在上京的种种行迳,随着两国和谈,越来越多的世族被开释返卫,哪里还瞒得住悠悠众口?
说起来那些世族,着实并没几个在辽人面前展现了风骨气节,但因为拉不下脸来彻底做条走狗,所以自恃有了鄙夷王棣的底气,且王棣的行迳,也的确太耻辱了些。
他和弟弟王林,甚至上献了两个嫡女入辽宫为宫奴,辽主不过赐下十两银,王棣兄弟二人竟然千恩万谢领回家贡奉,活像生来没见过银子似的,且他们兄弟二人,还自请给辽臣当过驭夫,一回见路旁有个卫国的世族不曾膝跪,兄弟二人上前就把那人抽了个皮开肉绽。
种种丧节卑膝的事体,这时在临安城已经引起了诽议,连王棣、王林都自觉心虚理亏缩着脑袋做人了,唯有王夫人自我感觉良好,还以为她仗着出身名门就能成为世妇典范呢。
覃攽亲自去接芳期回相邸,芳期就知道这是祖父的意思不能违逆了。
但她实际上也没想着继续在富春逍遥自在,因为她虽斩断了自己和徐二哥的儿女私情,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徐二哥遇人不淑,如果徐家世翁笃定在覃、辛两家择选嫡女聘为孙妇,芳期自然希望辛五娘日后能成徐二嫂。
她虽没和辛五娘相交,但却是听明皎提起过许多回,称赞辛五娘的才华和品性,说过无数回若有机会引荐她们结识,笃定辛五娘是她们的同道中人。覃芳姿绝对不会是徐二哥的眷侣,辛五娘却有可能是。
当然芳期知道自己不能作主徐二哥的姻缘,且她家祖父还严肃警告了她这回不能自作主张,芳期也不是不相信徐姨母的慧眼,看不出辛五娘的品性远远优于覃芳姿,可毕竟徐姨母和王夫人母女有血缘亲情的关联,且更让芳期紧张的是徐世翁既然没有一口拒绝,说明也有所意动,徐、覃两家联姻,一定有益于徐世翁的某种打算。
覃芳姿非但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甚至还有五成胜算。
而在相邸,可以说只有芳期一人不愿让覃芳姿“胜出”,她应当早日回到阵地。
所以芳期告别了小娘,彻底结束了三伏暑假,且她这天当回到相邸,立时自觉去了风墅“学习”,虽然说祖父大人还在衙堂,根本就看不见她如此的“用功”,不过既然有文捷这么个“耳目”,芳期也不愁祖父会不知情。
这回芳期努力没让自己睡着。
她本没什么要事非得面见祖父,自是也不敢打扰祖父祖母夫妻二老的用餐时光,怎知今日覃逊却想见见芳期这个孙女,本是想先来一趟风墅,喊来说完话再回内宅,正赶上芳期准备回秋凉馆去,倒是巧合了。
“怎么,又跑我书房里来睡觉了?”覃逊打趣了一句。
“这回儿可真是为了读书的!”芳期连忙辩解:“经史策论儿暂时还读不进去,不过今天终于是把关雎给背熟了,不信翁翁大可考较!”
“多出息啊,你都多大了,这才能背关雎。”覃逊往书架边站着,拈了一阵胡须,取下几本薄册来丢给芳期:“这书是记载古时名士的言谈事迹,还算有些趣味性,关键时读进去了还能学到几分为人处世的道理,你要仍觉生涩,可让文捷给你讲解。”
芳期连忙恭领了,翻开一看……果然字都认识但就是觉得生涩难懂,什么“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她哪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必须要文捷讲解。
覃逊已经坐了下来,看着一旁陈设的茶具,忽然问道:“你这回去富春待了这些天,可有向你小娘请教点茶技艺?”
芳期:……
覃逊便冷嗤一声:“难怪你不入晏无端的青眼,你自己说说,琴棋书画、插花点茶、焚香论道几件雅事,除了焚香你还算有些心得,其余的有哪一件精谙?要是靠着厨艺就能笼络晏无端,我只需将温大娘的雇约转让便是,还用得着你?”
芳期就更加哑口无言了。
当祖父的却也没再挤兑孙女,只道:“罢了,你都懒了这么些年,学成这些也非一日之功,说说吧,你可有办法铲除景福全了?”
芳期:!!!
怎么铲除景福全原来也是我的任务么?呵呵,祖父您可真够看得起我的,我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设计御前侍应啊,这套用小壹的话怎么说来着?端的是一点也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