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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行尸走肉都比不上。
何故伸出指尖去触碰那朵即将盛开的花,说:“我总觉得,这朵花开的时候,也会发生不好的事。”
程橙想起虞念忱的病危通知书。
程橙说:“好不好这种事,看对谁。”
何故笑:“那倒是。”
徐杳杳静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告白,她想给虞念忱她所拥有的最好的,可正当她准备一步步实行计划的时候,她忽觉这些虚礼都是不必要的。毕竟那个人或许不会等她。
徐杳杳奔跑在夜中,一路跑进医院,闯进虞念忱的病房。虞念忱看了她最后一眼。
徐杳杳知道虞念忱时日无多,可她没有想过,虞念忱居然会这么快离世。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虞念忱的身边,蹲下来,握住虞念忱无力的手。
这只手还有余温,虞念忱闭着眼,细长的鸦羽色睫毛翘起的弧度刚刚好。他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徐杳杳轻声说:“虞念忱,我喜欢你。”
大批的医生护士冲进病房。
徐杳杳的眼泪落了下来。
五月五日的凌晨,程橙从梦中惊醒,起身找水喝,途经养着玫瑰的房间时,她停住了脚步。
玫瑰开了。
医院打来电话,通知虞念忱的死亡。
因为对这种事情早有预料,所以一切都早有准备。举行葬礼那天,铺天盖地的白玫瑰被淅淅沥沥的雨点打湿。何故于一片单调的黑白两色中,为虞念忱献上小山河里第一朵红玫瑰。
何故亲吻了那朵红玫瑰,将它放置在虞念忱的相片前。
美人如玉,白璧无瑕,当以红玫赠之。
程橙没说什么,表情也很淡,只将一副红梅图放在虞念忱的相片前。
不好意思,红梅早就谢了,所以我只能画一幅给你。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其中虞念忱的粉丝占大多数,乌泱泱的一片人哭倒在一起。
何故看着这一幕,对温少缱说:“他做的那些事情,应该永远都不会被查出来吧?”
温少缱:“或许吧。”
虞念忱名下的财产无数,明里暗里的,全都捐给了慈善机构,只留下了他那栋别墅和小山河旁边那座宅子。
他受过苦,做过恶,但生命的最后还是想留下一点善意。所以何故希望,生前得不到宠爱的虞念忱,死后能在人们的心里永远保持美好的形象,让人们每一次想起他的时候,都会为他的逝去而叹息。
就像粉丝们送的词一样,他如流星划过天空,为我们带来光耀整个世界的惊鸿一瞥。
何故:“我想保全他的名誉。”
他罪大恶极,他罪无可恕,可他值得这份名誉。
葬礼开场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葬礼结束的时候,雨过天晴。
何故记得,虞念忱说过,他与司思的初见就是在葬礼上,在一个雨过天晴的天气。
雨过天晴了,虞念忱,你见到司思了吗?
因为虞念忱的死,何故消沉了两天,直到《盛夏》上映,程橙约她去看电影。
何故疑惑:“《盛夏》首映不是在六月二十三吗?”
程橙:“我让白熠改了时间。我觉得,可能这个时候播出,认识他的人会更多,记住他的人也会更多。”
何故点头表示知道。
《盛夏》首映,电影院里哭倒了一片,尤其最后少年笑着对女孩儿说,我喜欢你,你要好好活下去的时候,有人竟直接哭得崩溃。
何故看的难受,回家之后整个人都焉了。温少缱心疼她,抱着人轻声的哄。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别太难过了。”
何故往温少缱怀里拱了拱,猫儿一样的呜着,声音难受的不行。
何故:“医生说,他最后死的时候,应该很疼,很痛苦,可他一声不吭,也没有呼救,走的很安静。”
温少缱:“他很坚强,很厉害。”
“他比程橙小半岁,到下个月也才二十五。”
“太年轻了。”
“我……”何故缓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很难受,生死有命,我不是看不开,我就是可怜他。”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何故突然来了气,一拳捶在温少缱的胸口,气有些莫名其妙,“你什么都不知道。”
何故莫名其妙发脾气,温少缱也不恼,将何故的手整个的握在手心里,轻声哄着:“既然我不知道,那你不如给我讲讲,好让我知道?”
何故叹气:“你怎么能不知道。”
温少缱:“我学识不如你,你就大人有大量,体谅一下我,别跟我一般见识。”
何故思量:“好吧,我体谅你,我大人有大量。”
“那现在能给我讲讲,我到底该知道些什么吗?”
何故看着温少缱的眼睛,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叹了口气。
“算了。”
何故又重新缩进温少缱的怀里。
我能说什么呢?说我其实可怜的不是虞念忱,而是和他一样的自己?说我做了错事,我明知你知道却想装作你不知道?
还是说,我害怕了。
何故不说,温少缱也不再问。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有余生那么长,有些话,不急在这一时说。
当天晚上,何故拟定了新书的名字《念忱》。
她提笔写下书中第一章第一节第一段第一句:
时年五月五日,凌晨五点三十分,我的朋友虞念忱,永远的离开了我。
何故想了想,将这一句划去,重新写:
时年五月五日,凌晨五点三十分,我的朋友虞念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何故写书至深夜,温少缱看时间实在太晚,去书房寻她。
“太晚了,明天再写吧。”
温少缱想抽走何故手中的笔,何故握紧了笔不肯让。
“就一次。”
何故曾经是习惯在夜里写文章的,可是后来因为温少缱总一到点就哄着她上床睡觉,她渐渐就开始在白日里动笔。今日,已经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在夜里提笔了。
温少缱看着何故倔强的模样,就知道今夜肯定是拗不过她了。
温少缱叹口气:“就一次。”
温少缱出书房的时候,回望了一眼何故单薄的身形,心中对虞念忱的不喜又上升了一个度。
果然虞念忱是个麻烦,他当初就不该对虞念忱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