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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曹永宁无奈摇头,曹珏在每件事情上都表现得非常精明,可独独在这一件事情上,犯起了糊涂。
也怪他以前太放纵曹珏的性子,她从未栽过跟头,也从未想过人心的险恶。
“父君,那丫头应该没什么异心吧?”
曹珏清楚沐娇没有城府,甚至就算把她卖了,说不定还能帮人数钱,从来没有防人之心。和曹永宁刚才所说,判若两人。
曹永宁摇头。
拉着曹珏的手继续往外走,不过话题并未再围绕着沐娇,他轻轻长长叹了口气。“今日,我收了邻国的文书,他们再次请质子回国。还说会给我们大兴各种好处。”
“俊武皇子要回国?”曹珏有些诧异,毕竟从未听仲窛说起。
不过他到底是邻国质子,客居大兴并非长远之计,回去是迟早的事情。她奇怪的是,仲窛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他没有和你说?”曹永宁面露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或许,他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和你说明吧。”
这话听着像是为仲窛开脱,实则却暗暗埋下了隐患。
“或许他暂时不想回去,便没有告诉给我知道。”曹珏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却发现曹永宁停了下来,表情凝重地看着自己。
虽然是自己的父君,但从来君王性情琢磨不定,曹珏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有说错话,或者招惹到了曹永宁。
曹永宁抬头,不过目光复杂地看向曹珏,“质子早就今非昔比,若然以前是他没法回去,现在却是不想回去,留在大兴有自己的打算。我似乎是眼睁睁地,将一头羊养成了一匹狼。”
说罢,又轻轻咳嗽了声,进一步说明。
“他本就不是俗物,只是暂时困在泥潭里的游龙,说不定他日,我们大兴还要仰仗他的鼻息而活。”
曹永宁说得很慢,除了想要提醒曹珏之外,自己亦感觉到了后怕。
幸亏他一直礼待仲窛,并未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然
“话虽然是如此,不过我们大兴也不弱,不用处处看别人眼色而活。”曹珏并非多想,就这么宽慰父亲。
“你呀,还是太年轻。”曹永宁摇头,轻轻将手落在曹珏身上。“总之,你和他的婚约,必须尽快提上日程,我看他也是重情义的性情中人,一旦成亲,怎么也得顾着你的面子,你的利益。”
“你们约为婚姻,也不是一日两日,何况举国上下都是知道。不然也不至于你都如此年纪,还没有给你找寻夫家。”
曹珏不想嫁人,一直以来仲窛就是她的挡箭牌。没想今日,竟然有几分假戏真做的意思。
“父君,一切我自有分寸,你勿用多说。”
“你呀。”曹永宁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曹珏,知道她不会尽然听自己的话,却也只能叹了口气,由着她去。
“总之,你必须守着俊武皇子,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和逾越。他现在和沐娇走得太近,要么你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要么我帮你解决。”
曹珏的脸,一下煞白。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让他解决这个问题,便是将沐娇彻彻底底从这世上消失。
曹珏惊愕于这番话竟然会从自己父亲的耳中听到,不过亦知道了他鲜明的态度,却是轻轻应了声。
“我知道了。”
可是她只是敷衍的应下,并不能真对沐娇做些什么。
她便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房间,却发现仲窛和沐娇,已经不辞而别。她还未组织好的语言,不过他们就这么走了,倒也不错。
回府的马车里,两人还是一路沉默。沐娇今日见到曹珏收留央央,本是喜悦。但是想到曹永宁看向自己不善的眼眸,亦感觉微妙。
她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曹永宁已经暗暗拿了起刀,虽然面带笑容,可是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办法。
见沐娇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仲窛亦是眉头紧锁,不过浅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