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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孩子都认识何在,不过进到屋里还是非常拘谨,先朝着沐娇和仲窛拜了拜,口中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家孩子给他们添乱了。眼睛早就哭得通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孩子是在太乱来了。”
说完又小心看了眼仲窛,言语更添了一抹小心,“我真怕你们回不来,倘若真如此,我我百死莫赎。”
“别说了。”仲窛淡淡看了女人一眼,走到沐娇的身旁坐下,将里面的位置留给女人和孩子。“不过这孩子你是得严家管教,如果下次再这么贸贸然地进到河里,可没有人如她一般逞强,进到河里救人。”
沐娇从话里听出了淡淡的嫌弃,虽然没有反驳,不过皱眉看了仲窛一眼。
“我我已经给这孩子说过了。”女人一边说,一边又动手打了孩子一下,带着怨,恨铁不成钢。孩子本能往后缩了缩,不过看到锅里剩着不多的米粥,再没法移开眼睛。
他盯着那锅米粥,小心看了眼女人。
女人进屋便看到了米粥,本就觉得奇怪,这会见孩子的目光就这么停在米粥身上,只能赔着小心地问。“这这是?”
村里早就没有粮食,何在虽然是父母官,但从来不会特殊化,别说白花花的大米没有,便连果腹的树皮都少得可怜,村里人都知道何在家里的情况,故而这才一直配合着何在工作,跟着他忙前忙后。
可惜四方村就是这么个情况,在已经泛滥成灾的黄河水面前,何在的办法也非常有限。
“这是我们问何安要的白米,他此前不似在派米吗?”沐娇笑笑,邀请女人和孩子一起吃,“我们这里还剩了些,你和孩子都尝尝。尤其是他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很是需要。”
听说是何安的米,女人小心吞了吞口水,面上再添了一抹犹豫。
看来她也深信只要自己靠近何安,便会招惹麻烦。
“我也听大娘说了,只要接近何安便会倒霉。我这几日都和何安有过接触。如果那传言属实的话,我今天就该被黄河水带走,生死未卜,哪还能活着回来?由此可见,接近何安就要倒霉,纯粹是无稽之谈。”
女人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小心心地补充说。“可是那些想要接近何安的人,是真的倒了大霉,所以”
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
“如果是我让你和孩子吃呢?”沐娇便冲她笑笑,“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那些之前和何安接触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倒霉。你只要把剩下的米粥吃了,明天再问何安要米,如此便是报答了救命的恩情。”
沐娇知道恩情也可以将人压垮,这么说,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让女人心里好过一些。
她就那么看着女人将头低下,似乎是再琢磨什么,不过很快便将头再抬了起来,不过轻轻咬住唇瓣。“好,我我听沐小姐的。”
说完,她将小米粥抢了过去,和孩子就着手吃了起来。
沐娇本想将手中的碗和筑筷递过去,可惜却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和孩子就这么把剩下的米粥吃完了。
他们饿极了,便也没有太讲究。
不过吃完米粥后,女人还是伸手给孩子擦了擦嘴角的米粥,又冲沐娇点头道谢。“沐小姐,谢谢你的米粥。我想通了,如果真要倒霉,我们就一起倒霉。反正生活已经这样了,也不会再糟糕了。”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了。
沐娇点头浅笑,又和女人闲聊几句,目送他们离开。她还听到孩子临了问女人,“娘亲,我们明天还可以吃到米粥吗?”
米粥当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现在最缺的就是白米。
沐娇看了眼仲窛,还是相顾无言,不过小心站了起来,轻轻呼了口浊气。“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去里面睡了。”
这几日都是仲窛和何在睡在山洞边,沐娇和老妇人睡在里面。
仲窛皱眉看了眼沐娇,目送她进到里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