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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了。”李秀文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身材依然相当苗条,妩媚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的端庄,加之比结婚前更加丰满的胸脯,盈笑颦蹙间慑人心魄。此刻,她应声来到叶挺面前,将怀中的福龙交给叶挺,“龙儿,叫爸爸抱抱,我给你爸爸去收拾收拾行囊。”
叶挺急忙接过福龙:“龙儿,来,爸爸抱着你到院子里玩玩。”叶挺三十岁得子,自然对长子福龙十分宠爱,加之自己长年在外面带兵打仗,很少有机会回澳门帮助妻子照料孩子,所以在他心里总有一种对秀文和福龙的负疚感,因此只要他回到家,哪怕有稍许的空闲,也要抱着儿子玩玩,似乎这是惟一能够补偿对秀文和福龙不能尽为人之父和为人之夫的缺憾。
翌日凌晨,叶挺乔装打扮一番,身穿银灰色西服,头戴乳白色礼帽,外罩一件过膝的风雨大衣,足蹬乌黑锃亮的皮鞋,右手拎一个黑色皮包,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看上去既似一个学者又像一个阔商。他行迹从容地搭车来到九龙尖沙咀车站,搭乘早班车赶往广州。
叶挺步出广州车站,专门在出站口迎接叶挺的中共广东省委常委杨殷以及广州市委工委书记、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带领几个干练的赤卫队员在迎候他。
他们无言的握手。
他们以目光作为语言沟通的工具。双方以专注而特有的眼神,瞬间就将彼此之间的问候和要马上离开这个危险地带的警觉交流了。
叶挺在广州的首先落脚之地,是位于市里的叶家祠。在叶家祠等候叶挺的有他的妹妹叶香和叶珠。
“哥,嫂子怎么没来?”叶香和叶珠一见叶挺就狐疑地问。
“我公务在身,家里的事情以后再谈,给我找身行动方便的衣服。”叶挺虽然与两个妹妹已经多日不见,但起义在即,哪儿有工夫唠家常,立刻对两个妹妹分配了任务。
“好。”叶香和叶珠见哥哥叶挺神色一本严肃,立刻明白了他说的公务非同一般,马上转身到屋内的衣橱给他找了一身适合广州时令的衣服。
叶挺随后由人带领来到策划起义的一个秘密地点,见到起义军参谋长徐光英,马上询问武装起义的作战计划,并及时掌握敌我双方的军事实力和敌军主要兵力部署。
“我能不能在战斗打响前见一见起义的主要领导者?”叶挺以商榷的口吻问徐光英。
“已经安排好了,我马上带您去。”徐光英不亏是起义部队的参谋长,对担任工农红军总司令的叶挺的“亮相”已做了尽可能周到的安排。
就在一爿杂货店的二楼,叶挺不仅见到了作为起义领导人之一的张太雷,还结识了起义部队的主要指挥员,其中有教导团长李云鹏,一营营长叶镛,二营营长赵希杰,三营营长饶寿柏,警卫团长梁秉枢,赤卫队联队长沈青,市郊农军总指挥陈道舟等。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仰慕已久的北伐名将并且在即将开始的起义中担任总司令的叶挺将军。”徐光英虽然极力压低声音,但在起义前夕这个特殊的时刻由于激动声音仍然显得有点高。
在场的起义部队的指挥员明知道不能以热烈掌声表示对叶挺的欢迎与敬佩,但有几个人还是情不由己地双手猛地张开,要不是叶挺立刻做了个不要鼓掌的手势,说不定张开的两个手掌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大家请坐下,我们抓紧起义前这短促的时间研究一下行动方案。”叶挺深谙不打无准备之仗的兵家之规,先是叫大家分别介绍一下各自部队的兵员数目和枪械配备,然后就各部队肩负的攻击目标以及战斗打响之后的协同与配合细致地做了研究、调整和进一步确定。
广州市的上空黑魆魆的,只有几处昏暗的路灯鬼火一样在夜风中忽闪着、摇曳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处在昏聩之中。
可是,已经过了子夜时分,叶挺在与各部队指挥员的战前会议仍在紧张的气氛中进行。
战前会议刚刚结束,就快到了起义开始的时间。
“大家回部队的路上既要快又要注意安全,防止隔墙有耳!”叶挺叮嘱道。
“是!”已经胸有成竹地的指挥员们不约而同地压低声音回答,那浑厚的声音似地火运行,充满内在的热情与张力。
叶挺与准时赶到的张太雷、恽代英、徐光英一道,由教导团连长曾干庭带领,来到驻守四标营的教导团。
教导团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军官,不仅具有强壮的体魄和单兵作战的技能,而且还掌握了比较系统的军事学术,今后将成为各部队的中坚力量和出类拔萃的人才,前途无量。
此时,他们已经列队在操场中央,一个个军装齐整,手持枪械,脖子上结扎着独特识别标志的红布领带,昂首挺胸,凝神屏息,目视前方,在等待着起义领导者的到来。
叶挺来到教导团队列前,眼前立刻浮现出北伐时期“叶挺独立团”的影子。心里话,教导团是这次起义的一把锋利的尖刀。尖刀的作用就是以无比犀利的穿透力,直插敌军的心脏,给其他部队打开全面进攻的胜利之路。
眼下,教导团对于整个起义的作用可见一斑。
张太雷和恽代英分别向教导团作了战前动员,一方面讲清起义的革命意义,即通过革命武装打败反革命武装,成立工农民主**,将帝国主义的走狗国民党反动派消灭掉;一方面是期望教导团成为起义的主力军,英勇杀敌,不怕牺牲,一往无前,出色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最后,由恽代英向教导团介绍了过去北伐的铁军、今天起义部队工农红军总司令的叶挺。
叶挺的名字还没有落地,就犹如一阵强劲的东风吹过队列,在年轻军官中引起一阵嗡嗡的轰动。
叶挺的名字,对于这些年轻军官简直如雷贯耳,是顶礼膜拜的英雄。
英雄是军人崇高的向往。
英雄是军人胸中神圣的旗帜。
叶挺跨前一步,还没有讲话,年轻军官们便齐刷刷地笔直挺立,收腹挺胸,昂扬抖擞,仿佛参加**无比的盛典。
可见,英雄的名字像飓风,以无比的强劲鼓起了军人勇往无前的征帆。
叶挺以锐利的目光环视着面前千余名年轻军官,讲话简短有力,铿锵震耳:“过去工农民众为什么任人欺压宰割,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武装,没有为自己撑腰的政权。今天,我们就是工农民众的武装,就是要为他们夺取政权,任务艰巨,使命伟大。我相信你们会牢记自己是一名革命军将士,会不辱使命。战斗任务和进攻目标各营各连都已经明确,预定计划不变,立刻行动!”
“总司令”一声令下,尤其振臂发出的进攻的绿色信号弹。
刹那间,起义部队分别在广州的东校场、天字码头、沙河、黄花岗、燕塘、观音山、长堤等地带全部打响。
这是灵与肉的搏杀。
这是革命与反革命的殊死较量。
一连几天,浓烈滚滚的硝烟,狂怒的咆哮,凄厉的呼唤,血肉飞溅的枪炮,大街小巷横陈的尸体,血腥弥漫的屠刀,将天空烧红的火舌,在广州飓风般卷动,暴雨般狂泻,一片混沌,一片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