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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画栋的殿阁,这是自己住的…殿阁?
不对!
不是!
他回头,却发现自己又不在那殿阁里面了。
他四周看去,自己在一个山涧间,四周有人过往,来人皆同他施礼,他却,似乎,泰然接受。
哪里不对?
他斜抬了头去,高阁,又是一高阁。
这阁至高,似乎察觉去…比皇宫里陛下娘娘们的宫阁都…高。
他才发觉,高阁栏台处又似有榻,一女子…
是那个女子斜斜的倚在栏柱上。
他的脑中闪过什么…
“我就是在这里见到的他。”
女子回头,眼里暗淡。
“第一次。我骗了他。”
阿骁站在檐上,他细看,这是个地窖,不对是地道。不不不,也不是,倒像是地坛,是地下的祭坛。光打在里面,正是夕下。光从自己身后照进去,自己背着光,她看不清自己的脸,可自己,看的清她的脸。
他惊觉,再次看去。
她也在看他。
“别在廊上倚着,不安全…”他对她吼去,她闻声而笑。
可下一刻,却又都不对了。
那人…不是她,怎么会是…“筱筱!”
他喊道筱筱,却还是喊晚了,筱筱倚在廊上,却应着他的话掉了下来。
他飞奔而去,伸出双手,想要去接住她……
“筱筱!”他大喊一声,阿骁坐了起来,怔了好一个片刻。
他侧头看去…
半阖圆窗,半展圆窗。
春风清凉,风筝高去。
他身边的丫头嘚嘚正在院里跟小丫头们一起放风筝。
“又是个梦。”他长苏一口气,缓了缓自己惊到的心。“还以为是筱筱掉下来了,这午觉,睡的我一身惊汗。”话说完,惊汗,惊到自己的是梦中,廊下掉下来的人,那没掉下来之前,那个在那里,对自己笑的的女人...
他忙跳下床,奔至桌前,快快研墨,扒拉了只狼毫画起幅丹青。
他想起来,不,是终于看清楚了那女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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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已经回到程家几日了却始终都没有出小院的门,自然也没有前去找阿骁。
花碟端着新煎茶和热点心近她身前摆在小几上,却见她看的话本子一页都没有走。
“小姐要是有心事不想跟少爷说,就同花碟讲讲也好,憋在心里,难受。”
“我怎么是憋心事的人了?我是笑的不好看。”筱筱噙着笑,狡黠的看着花碟,花碟却是一脸不屑。
“筱筱小姐。萧老当初取这名字是因为同音笑笑,想叫您多笑。可您不用连奴婢都来逗笑。您不累,我都替您累。”
“花碟,你也明白我爷爷的意思。他人都不在了,我再不给自己乐呵,他地下会更担心的。心事倒没有,就是有些累。你家少爷不日就要赶赴京城科考,我可不敢这时候去耽搁他。”
“少爷那学识,才不怕什么科考。最近啊,更是不好好看书,一直在画美人。”
“画美人?”筱筱奇怪,“画什么美人?”
“嘚嘚说,画什么梦中美人。哎…”花碟叹口气,“我是没办法替我们程老太爷看住少爷了。”
筱筱看着这装模作样的花碟一乐,“你来,不是看我不开心,是想我赶紧开心了,好去劝你家少爷。”
筱筱一语点破花碟的小心思,花碟抿着嘴,赶紧收起刚刚些许张狂的模样,做小伏低乖顺的如只小兔子。
“罢了。”筱筱放下话本子,“我看不下去,自己想的东西也想不透,不如换换心情去。”
花碟忙点点头跟着筱筱去找少爷,筱筱到了阿骁的院里,隔着半开的合窗看着一人站在一副画前蹙眉不动。她也是好奇了,绕过去,悄悄进屋,可画前人却丁儿点也没发觉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叫你沉迷的忘了四书五经。”
阿骁被筱筱吓到,看见是她苏了口气,见她也盯上了画上人,便开口道,“我不是说,我一直做梦,梦见一个女子跟我说话。我不认得她,但是她认得我。我觉得,我应该是认得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认得她。”
“你说的什么?最近修佛经了?”
“那日我看见了,我终于看见她的模样。在一个地坛,也不算是,是在下那个地坛的阶台上。那里又像是个祭坛,我站在下去的阶梯上,朝下看去,阳光照亮了她的脸,我终于看见了,就是画上的模样。”
筱筱细看去那画,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是很舒服,她蹙眉,和刚刚她看见阿骁时一样的蹙眉,“我为什么觉得,画上人,过分的悲戚呐。她的眼里都是哀愁,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阿骁想了想,肯定的回她,“是!我看清模样,就是看到一双,如碧海蓝天一样的眼睛。”
筱筱乐了,一笑,“那她肯定是个波斯人,你是不是瞧上了谁家的舞姬?快去想想哪家舞姬是波斯人。”
阿骁也是无奈的摇头,“我也是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看到哪个漂亮的波斯人,才一直这样。对了不说这个,我过些时日就要去京城了,你师兄和鸿姐什么时候会到老宅来?”
筱筱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现在来与不来还是要做些别的事情。师兄来信说师傅和鸿姐的师傅一同去找什么新的术法,叫他们先来寻我再归山。还非得我等在此处,我总觉,师兄话没说净。”
“萧家人也都回京了吧,你师兄一向那样,怕是还想给你再当当和事佬。”
阿骁自觉失言,看向筱筱,她的脸色果然不那么好。
“我也有所希冀。”筱筱失笑,“可我哪次不是落空的。”她指指阿骁案头收着信的锦盒,“你手里收着的信,就是最大的证据。大师兄也不会有更有用的法子,无非是些迂腐的,都被师傅嫌弃的说辞。”
阿骁点点头也不想再聊此事,“程家你可以一直住,我去了京城,留花碟给你在府。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也没有什么时候,我是修仙之人,师兄来了,我们就的回山上了。下次见你,你是不是要中状元了。”
“承你吉言!”阿骁恭谨的施一季全礼。
“那我就受了,也不回你礼。修仙之人,不知与你下次见,是个什么模样了。”
“左不过你长命与吾之众人,可能做了国师什么的。”
“那东西,还是叫师兄去做吧。我只喜欢待在我的山上,训我的师弟。”
筱筱的话,一向能叫阿骁笑着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