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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正好前来禀报。
没等章邯先开口,嬴政率先问话了:“怎么样,查出来了吗,究竟是什么人刻意裹挟民意!”
章邯神情凝重:“陛下,有些线索了,但证据不足!”
“据影密卫的消息,暗中裹挟民意,指责赢风公子的势力众多,稷下学院是其中一个!”
听到这里,嬴政瞬间暴怒:“哼,好一个稷下学院,暗中动手,给孤除掉!”
章邯微微一愣:“陛下,只除掉蛊惑百姓的那十来人,恐怕不足以让民意平息。”
然而,嬴政直接打断:“孤的意思是,除掉整个稷下学院,所有人,任何人,全都处死,一个不留!”
“并且整个稷下学院的所有书籍,房屋,建筑,全部捣毁!”
“就连稷下学院的地基,都给朕挖走!”
“咕噜~”
章邯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也太疯狂了!
并且他跟随嬴政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嬴政杀心这么重!
嬴政接着问道:“还有哪些势力也有参与,查出来了吗?”
章邯神色凝重:“陛下,还有赵国和楚国的士子,他们借着六国论道馆这块特殊之地,暗中怂恿百姓,煽动民意!”
“不过,背后有楚国和赵国皇室出手,他们行事十分隐蔽,影密卫目前也只是有些线索,但证据依旧不足!”
嬴政一周毫不犹豫:“好,除了我大秦世子之外,杀掉所有六国论道馆的人,不留一个活口!”
“把整个六国论道馆给孤拆掉,捣毁,化作一片废墟!”
“再去咸阳东城,把楚国皇室和赵国皇室的所有人,全都杀掉,但凡跟楚国和赵国皇室有一丁点的关系,全都得死!”
“最后,一把大火,把楚国和赵国皇室居住的府邸,连同他们的尸体一并烧掉!”
接着,嬴政看向早已震惊到目瞪口呆的章邯。
“查出来了吗,暗中怂恿百姓,蛊惑民意的,还有什么人!”
章邯发誓,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恐怖,杀心这么重的嬴政。
“回禀陛下,还有朝中一些臣子,其中包括两名九卿大臣,他们……”
此时,仿佛陷入疯魔一般的嬴政,根本没有耐心听章邯继续说下去。
“行了,全都杀掉,满门抄斩,莫说是两名九卿大臣了,就算大秦九卿全都杀光,那又如何!”
望向嬴政,章邯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回禀陛下,还有还有十八皇子胡亥!”
把胡亥说出来,章邯确实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不管如何,那可是始皇亲子啊!
果然,嬴政犹豫了,并没有像刚才那般杀伐果断!
接着,章邯又道:“陛下,最后一人,乃是中车府令赵高!”
虽然章邯对赵高厌恶至极,但他也知道赵高可是嬴政面前的大红人,想要让嬴政杀掉赵高,基本不现实。
章邯说完之后,嬴政并没有开口,大殿当中的气氛异常压抑。
足足过了好半响,嬴政带着几分戏谑的笑,这才开口道。
“不就是胡亥吗,杀!”
“咳咳咳~”
嬴政这句话,直接把章邯呛到连连咳嗽!
杀掉稷下学院,六国论道馆,楚国,赵国皇室,以及九卿之二,都已经够残忍,足以称得上暴君了。
如果真连胡亥都杀掉,那便是疯魔,便是魔君!
再说了,虎毒不食子,哪有杀掉自己亲生儿子的!
果不其然,冲动过后的嬴政也稍微冷静了一丝。
“算了,胡亥毕竟幼小,可以有人替他抵命,若是无人愿意,那他便死吧!”
眼看嬴政终于恢复了理智,章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随即追问道。
“陛下,那,那赵高呢?”
嬴政淡淡的开口:“赵高无罪,不杀不罚!”
“胡亥与赵高,朕自有安排,你无需插手,至于其他人等,孤不想让他们活过今晚!”
这下,章邯是真的糊涂了,前面都是杀伐果断,满门抄斩,赶尽杀绝。
怎么到了赵高这,不仅不杀,连罚都不罚了呢?
转念一想,章邯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嬴政这么做,必然有其安排。
再加上现在嬴政正在气头上,哪怕是章邯,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还有什么人,参与了怂恿百姓,蛊惑民意吗?”
随着嬴政的再次发问,章邯连连摇头:“没有了,没有了,真没有了!”
嬴政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分。
“好,你退下吧,孤一个人静一静!”
得令之后,章邯赶紧离开。
而嬴政,在说完那句话后,身子微微后仰,无力的靠在长椅靠背上。
如果上一刻的嬴政是暴君,魔君,那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寻常的老人。
虽然算不上老,却已经暮气沉沉,满是沧桑。
空荡荡的大殿,只有嬴政孤零零的一人,头微微扬起,眼睛半闭。
像是睡着了,但又像是在沉思。
总之,这一刻,没有人能猜到嬴政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时间飞快,转眼间,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而嬴政一直是这个姿势,纹丝未动,像是长眠。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嬴政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苍老而又无力的自语道。
“风儿,孤之前亏欠你太多!”
“这次为了你,孤做一回暴君,又有何妨!”
“反正,天下人人都言孤是暴君,但孤信你!”
“孤把整个大秦当做赌注,赌你赢风此战能胜!”
章邯走出章台宫,感受着微风拂面,聆听着咸阳城中商贩的叫卖。
“啊!活着的感觉真好!”
这是章邯发自内心的感慨,说实话,在大殿当中面见嬴政。
尤其是当嬴政对各方势力起了杀心之时,帝王之威无意间便向外溢散,压的章邯根本喘不过气。
那一刻的章邯,感觉自己好像都已经死了。
直到现在,他才渐渐恢复,稍微缓过来一些。
但一想起盛怒之下的嬴政,章邯依旧后背发寒,心中打颤。
很快,章邯便召集了所有影密卫,加起来足足三千人。
要知道,影密卫平时都是部署在各个地方,执行不同任务的。
今天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全员集结。
章台宫一处隐秘之地,三千影密卫整齐站立,所有人都是黑衣黑袍,蒙头蒙面。
只有一双透露着血腥杀气的眼睛露在外面!
三千名精通隐匿刺杀的绝顶高手站在一起,让周围的温度都变得寒冷。
影密卫是冰冷无情的,他们眼中只有杀戮!
集结完毕,今晚就要行动!
章邯看着手中的必杀名单:“稷下学院、六国论道馆、楚国皇室、赵国皇室、两名九卿大臣……”
最后还有胡亥和赵高……
也就是在这一刻,章邯猛然反应过来。
“我好像知道陛下为何对赵高不杀不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