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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兴许是帮应天府尹出气。”那女子心虚地说。
“兴许?”酒杯无声地被捏成齑粉。风尺寄冷漠地问。
女子吓得扑在地上磕头,不敢出声。
“你太让我失望了。”风尺寄毫无感情地说。
女子咬咬牙,“还请再给一次机会!”
“你去找到刘千户儿子刘玉的坟墓。里面如果有尸首,你就带走。如果没有尸首,你就取一样信物,送到刘千户的书桌上。这不难吧?”风尺寄的声音变得邪魅。
那女子瑟瑟发抖,强忍着恐惧,低头领命。
风尺寄看着女子以奴婢的身份走出去,想着她畏惧的模样。不知道为何,想到李潼关的话:“男人不能太威严,否则,你娘子怕了你,就无趣了。”
有时候,这个李潼关还真不傻。
他轻轻叹息,却不知道原因。他不太确定,自己为何要在那碗温盐水中撒了安神助眠的药粉。
是为了抢先一步拿到刘玉坟墓的真相?
还是为了让日夜奔波的贺千霄合眼休息?
是否两者兼有?
天上的月,移到了他的窗户中。也有许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月色了。
小时候,一个比月色更温柔的身影不厌其烦地教他如何通过月相来计算时间。
“快到下弦月了吧。”他低声呢喃着。月亮消失之前,贺千霄和李潼关就必须要到关中赴任了。
到时候,他们能不能走得出应天府呢?
他要不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同一片月光洒落在刘千户的天井之中。不甘寂寞的花卉已经提前嗅到了细微而炎热的夏气,香气熏人。
在天井中踱来踱去的刘千户黑着脸,一语不发。
上当了。谁想得到,贺千霄那个看似没脑的莽妇,竟然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她故意装死。刘千户放松了警惕,结果在镇庄露出了马脚。
今日,管家和去镇庄的弓箭手双双被杀。分明是贺千霄知道了内情,冲着刘千户来的。
该死的风月楼一定收到了消息,才放弃了原定的计划,没有把妙月交给他,甚至没有派人去找。
倒是应天府和云庄在找妙月。难道他们也知道了妙月这个贱婢还没死?
那就难办了。
还是妙月落入他们手中,难保不会把刘千户的事捅出来。
一双粗糙的手捂住刘千户的眼睛。“相公,你猜猜我是谁?”
刘千户知道是谁,只是不好发作,但也不想配合。背着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从他背后走出来,看着他:“相公?你怎么不猜啊!难得我有心情陪你耍一耍,你摆脸给谁看!”
来人正是刘千户的继室,西域女子巴哈尔。
见巴哈尔生气,刘千户只能按下心中的恼怒,假意奉承:“夫人。为夫惭愧啊!和你成亲多年,为夫已经尘满面鬓如霜,而你的手还像我们初相识那样细腻柔滑。为夫一时感慨万千。”
巴哈尔喜笑颜开,顺势投入刘千户的怀中。没看见刘千户瞬间消失的笑容。
“相公,你最近在烦心什么事?我看你总是独自一人去后山。”巴哈尔努力地娇声娇气。
刘千户眼中满是不耐烦,口中却说:“只是应天府一些琐事。”
“哎呀!你烦什么呢?大政司是我同乡,我父亲还是他的师父。应天府算什么,你想去京城当官,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不用烦!”巴哈尔着急,声音也粗了几分。
刘千户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笑着说:“京城是非多。你我留在富庶的应天府,过我们的舒心小日子。去京城掺和什么。”
“那倒是。我也更喜欢应天府。据说大政司赫连日子也不轻松,朝中好多大官总跟他作对。各个行省也阳奉阴违地,他可不好过。”
“啧啧啧。半路夫妻倒也甜蜜。”一个女子凭空出现在天井墙头。丢下一枚物件,转身就没影了。
巴哈尔正要大喊抓贼,被刘千户制止了。“只是恶作剧罢了。近日要多派一倍人手守好府中。”刘千户说。
那物件是刘玉的灵牌。刘千户快速地笼到袖子中。巴哈尔虽然看到了这个动作,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见丈夫不愿意多说的模样,巴哈尔也知趣地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