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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不知道你在等他,同样,如果他解决不了那些麻烦,也没有资格知道安乐的存在。”梁文浩说着话,将文件塞到了档案袋里,说:“我出去忙了,你安心养着。”
我点头,看着病房门缓缓关上,轻轻地吐了口气。
换做前几年,这种情形,恐怕免不了一阵矫情,而如今,乐乐的存在,让我心绪平静。
至于他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但幸运的是,我已有了乐乐。
半年后,乐乐已经二十多斤了,跟曾子谦一样,小家伙的身高那叫一个出彩,75厘米,一张两米大的床根本不够他爬,有一次我和霞姐在一旁聊天,他一不小心从床上翻了下来,原本以为他会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哭哭闹闹,结果可好,小家伙嘴巴一咧,冲着我我跟霞姐笑。
霞姐说,这孩子性格好,知道妈妈辛苦,特别听话。
带孩子对女人而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之前乐乐没出身时,我还在想,等小家伙睡着了,我从网上接一点私活做做,毕竟以后孩子花钱的地方多,带了孩子之后才知道,每一晚睡觉,都是腰酸背痛。
母亲,从来不是说来那么简单。
梁文浩每个星期都会过来,林思雨也会一起过来,有一次聊天之后,我才知道梁文浩来之前都会在C市定上两个房间,掩人耳目。家里除了我自己给乐乐买的玩具之外,还有他们两个带来的一些开发智力的小玩具,也是在这个时候,两个医生才发现,乐乐的智商也比一般小孩子高一些。
积木游戏,他七个月的时候就堆了,而且堆的有模有样的。
林思雨说:“姐,这孩子太聪明,像你。”
我笑笑没说话,想着曾子谦那聪明的脑袋,实际上,乐乐是像他爸爸。
恒宇在三个月前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革,大批的臃肿人员被直接裁掉,裁员之前发放了一系列的补贴政策,倒是也获得了懂事会的支持;经济资讯中,说道上个月曾子谦曾露过一面,跟花旗银行的股东吃饭。
花旗银行作为世界十大银行之一,曾子谦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是不是就意味着资金能够得到解决?
我心底惦记着这一出,然而,又等了半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说不失望,那都是假的,好在小乐乐给了我不少乐趣,一岁前一个月,他忽然喊了声妈妈,乍一听,我还不敢相信,见我笑了笑,他又喊了一声妈妈。是的,乐乐会说话了,而且,他也会喊爸爸。
期间老袁曾打过三次电话给我,问我今年过节是否回去,我听出了他的想法,可转念一想,还是没有同意。
乐乐周岁时,霞姐提前一周跟我打了招呼,说是买了南京儿童乐园的门票,她带着女儿,我带着乐乐,想一起过去,谁知梁文浩和林思雨居然也来了,说是要给乐乐抓周,我们一起商量之后,决定全体出动的去南京。
小孩子嘛,当然是见谁的面多就跟谁亲,所以一路上抱孩子的事情我也没费心,林思雨比我还疼小乐乐,恨不得一直抱着他,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地点之后,我们直接打车去了当家的快捷酒店,四间房,梁文浩早已经安排妥当。
正值元旦假期,节日的气氛特别浓厚,一大早我们就去儿童乐园,乐乐太小,有些节目不能参与,可是看到各种卡通人物也十分兴奋,林思雨带了自拍杆,一个劲的跟我们合影。
的确,一个女人想要活的漂亮,物质上是一定要有保障的,但是更多的时候,你的心态还得好,怀着乐乐的时候我就在想,曾子谦是一定会回来的,然而乐乐一周岁后,我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我承认,失望是有,但是孩子给予我的快乐,却不比这个男人少,我并不后悔这个决定,哪怕未来的许多年里,我们再也不会遇见,至少,我从未愧对过这份感情,至少,我有了乐乐。
在南京游玩的第二天,梁文浩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医院召他回去,说是有个病人急需他的出现,他说会尽快赶回来,便和林思雨一起去了火车站。
霞姐的孩子已经九岁,正是汲取知识的时刻,看到什么都喜欢,会走会跳,只要拉着妈妈的手即可,我不一样,一路抱着乐乐,半天就累的不行,下午霞姐说要去中山陵,我只能投降,带着乐乐午睡之后,便抱着他出去走走。
出门时发现尿不湿没带,转身去拿,一抬头,远远地看到两个穿着商务正装的男子迎面走来,虽然他们都带着墨镜,可是我依然能够确定,其中一人,正是曾子谦。
他的手上拿着公文包,几秒之间,从我身旁走过,并未认出我来。
我手中的袋子忽然之间掉在了地上,“哗”的一声,乐乐的奶瓶碎了,也是在这一秒,前方两人忽然定在旋转门前,下一秒,便看向我这里。
墨镜中,我看不到那个男人的神色。
几秒钟后,他忽然定在原地,而后迈着大步朝我走来,我听见他身后的男人一直在跟他说着什么,然后,我已经听不清了。
是曾子谦,即便隔着墨镜,我也确定,就是他。
“曾总,刘局那边……”
曾子谦抬起手打断了身后男人的话,说:“你先过去,就说我这边出了点意外。”
“好。”
我还是感觉好像处在梦境一般,然而乐乐却被面前这个“陌生人”给吓着了,他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妈妈,妈妈……”
我察觉到曾子谦脸上的异样,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会儿酒店的服务生过来清扫,曾子谦的手扶着我的胳膊往电梯口走去,电梯打开,我们一起走了进去,而后他问我:“几楼?”
我慌张的报上了楼层,我们两人站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可是我的鼻子已经酸了,是的,有了乐乐之后,我基本上没在哭过,然而这一刻,眼泪却不受控制。
“啊……啊……”乐乐伸出小胳膊往曾子谦的胳膊上伸去,一双大眼睛盯着他肩头的纽扣,蹭了蹭,说:“玩……”
我急忙抹去眼泪,泪眼朦胧中,看到曾子谦的眼神正盯着我,说:“你的孩子?”
我点头,声音早已经卡在喉咙里,然而乐乐这个小家伙根本不明所以,他扯了扯曾子谦的衣领,说:“爸……”
我的身体猛地一惊,而后才听清楚,乐乐说:“抱……抱……”
“他……”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曾子谦就把孩子报了过去,眼神落在他的脸上,说:“长得像你。”
到了房间,我借口去了洗手间,抹掉了眼泪之后,用冷水洗了洗脸,思绪终于清醒了,我不知道曾子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么一副掩人耳目的打扮,难道说,他是怕被人发现?
只是思考了一分钟左右,我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曾子谦,他毫无经验的抱着乐乐,任由乐乐在他的肩头上玩耍。
“这……”乐乐捏着曾子谦袖口的一个宝石袖扣,笑眯眯的说:“好……看。”
曾子谦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察觉到我站在门口,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那双眸子里,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