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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你快点藏好,我老公上来捉奸了……”
早上六点刚过,天还没亮,我就被兰姐发来的短信吓了个半死。
起床、穿鞋、拿钱、开窗,然后沿着水管从三楼一路往下爬,双脚刚落地,楼上的房间就传来了兰姐和她老公的剧烈争吵。
我点起一根烟,看着手里的五千块钱,心里很苦,苦得我想哭。
这已经是第四次被捉奸了。
兰姐三十五岁,家里是开赌石店的,几千万身家,刚开始她想养我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
我太缺钱了,两个月前我爸检出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砸锅卖铁做化疗,花了七十多万,家里只剩一个六十平左右的房子。
我妈将近五十岁的人,身体一直很差,给人当保姆,去小区当环卫工,到饭店洗盘子,一天干三份工,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但是赚来的钱甚至都不够我爸做化疗……
我叫张策,24岁,刚读大三,我妈本来想卖房子供我读研究生,但是我偷偷把课停了,到赌石店里当了切割师傅。
老师打电话回家她才知道,气得一连半个月没理我,我也不敢回家住,就住店里,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老板娘兰姐。
兰姐跟我一样,是保车市腾和的本地人,不过我是市郊的。
我爸文化低,在老缅那边干了二十几年的挑夫,专门给出产翡翠的矿区挑原石。
我从小就没什么童年,除了上学以外,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在帮我爸挖石头。
十几年前老缅官方开放私人采矿,挑夫逐渐被挖掘机代替,我爸就经常性的失业,每次采完一个矿,他就得去下一个矿区应聘。
我们父子俩几乎走遍了整个老缅的上百个场口,认识所有场口的原石。
我爸一直想通过赌石改变命运,但是他运气不好,之前偷偷摸摸赌的几次,全输了,总共搭进去了两三万,气得我妈要闹离婚,从此我爸就老实了。
赌石圈里有句老话,叫“神仙难断寸玉,一刀切开富贵”。
赌石三分靠眼力,七分靠运气。
我爸常跟我抱怨,说他不缺眼力,缺的只是一个运气,总有一天他会发财的。
但是这句话说了十多年,到现在他也只是一个挑夫,还累出了肝癌。
早上七点钟的天气,有点冷,我到附近银行给我妈转了五千块钱,这才打车回到上班的地方。
腾和属于小市,地方不算大,但因为交通便利,得以在翡翠行业上一骑绝尘,成为继瑞丽以外的最大翡翠集散中心,素有“国内翡翠第一城”的美誉。
兰姐的店在上营乡,腾和赌石店并不多,平时也冷冷清清的,但今天破天荒的来了一群广东人,有十多个,看样子是一家人。
带队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光头,两个男青年,剩下七个全是女的,我看着那个光头,他也看着我,突然,他笑了一下。
他笑得很嚣张,用手指着我说:“是你啊,哈哈,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会打洞,真是一点都没错,你妈说你在上大学,原来是上切石头的大学啊?”
跟他一起的人全都笑了起来,其中有个扎丸子头的女孩子,腿很长,年纪跟我差不多,长得很好看,笑得特别厉害,前仰后合的。
我涨红了脸,咬牙说:“舅舅,我来这里工作的,要是你们不做生意,请你们离开。”
光头男上来揪住我衣领,用粤语腔说:“叼你螺母嗨,你喊谁舅舅啊?贱人的儿子就是贱种,你爸爸当年干了什么畜生事,你不知道吗?扑街,谁同你讲我不做生意,阿清,看店里哪个石头最贵,推出去让他切,现在就切,马上切。”
光头身后有个青年应了一声,就去挑架子上的石头,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很生气,真的。
这个光头叫徐振邦,是我妈的哥哥,论辈分我得喊他一声大舅。
但是我们两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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